第16章厉鬼行踪
“你怎么看？”魏光询问江子行的看法。
“老登，讹人！呸！”江子行有些愤愤不平。
张主任赖倒在地上，很快就被来到办公室的医生护士看见，七手八脚地上前将他搀扶起。得知事情原委之后，这些医生护士对着两人好一通埋怨。
或许是魏光一身黑衣的打扮让人有些忌惮，这些人的埋怨全都落在了江子行的身上。
什么“张主任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啊…”“你们要逼死张主任才开心是吧？”“张主任就是正常查房，实习生都跟了好几个”之类。
魏光忍着笑意，他自然也看出来张主任是假装晕倒的，哪有晕倒的人见到人来了还要整理衣角的。
“张主任就是一个普通人，他没什么问题。”魏光刚刚已经悄悄点头，探查过了。
“两次死了人都是在他查房的时候，如果他没问题，那或许是实习生有问题。”江子行推测道。
魏光扬眉：“那再去查查实习生？”
“还是先去看看死者吧。”
二人来到护士站，江子行直接问道：“请问，刚刚是哪个病房出事了？”
护士警惕地看着两人：“你们是什么人啊？”
“警察。”江子行现在也不得不扯虎皮做大旗。
“在3室。”护士没有多问，直接报出了病房号。
江子行有些小吃惊，3室，那不就在自己的隔壁？自己住的就是2室病床！
赶到3室之后，病房里的尸体已经被推走了，门口还站着寥寥几人，应该是些病人家属，在那聊着一些八卦。
“这张主任邪性得很，查一次房就死一个人！”
“我听说这张主任是个老医生啊，资历很老的，怎么会有这种怪事啊？”
“那谁知道啊？我得赶紧给我家老爷子转走了，不敢在这里待！”
江子行听着病人家属之间的八卦，也明白了过来，怪不得那位张主任会那么反感他们，他现在还真就有嘴说不清了。
进入房间，里面还有一个病人，早就已经沉沉睡去，家属是个成年男子，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和二人搭话。
“这里的灵异力量…没有…”魏光惊疑不定。
刚刚出事，却没什么灵异力量，难道真的是自然死亡？那张医生真的就这么点背？江子行现在也搞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
二人离开了病房，回到了走廊里。
不对！沉思片刻，江子行迅速警醒过来。
林奇死在6室，自己亲眼看到的那双漆黑鬼爪拿着铁链，而魏光也探查不出多少灵异力量！
这鬼…
“这鬼会不会是你看错了？”魏光此时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江子行看错了。
江子行摇头，慢慢分析道：“赵雨生的妈妈是在车库里被发现，送到医院来的，而我看到的鬼爪也是在他妈妈的6室…这一定不是巧合！”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张主任两次查房时死的人，是不是被厉鬼所杀，如果是，那厉鬼是怎么杀的他们？和6室的那个铁链鬼，有没有联系？”
魏光此时也有些迷茫，在加入阎罗殿之前，他只是一个销售而已，不是正儿八经的办案人员，对这些推理不是很在行。
江子行摇了摇头，甩空了脑袋里的想法，想要冷静一下。
无意间，他看见了走廊上的监控。
“你说…这监控能用吗？”江子行自然是问身边的魏光。
魏光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招来了值守的警察，去和院方交涉去了。
很快，江子行和魏光就在护士的带领下来到了监控室。
“只有走廊有监控，病房里是没有的。”护士提前说明了监控情况，二人表示了解。
监控录像打开，是昨天晚上的。在江子行的授意下，直接快进到了张主任巡查病房的时候。
监控里，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实习生早就陆陆续续地等在了张主任的办公室门口，没一会儿，张主任便走了出来，领着一帮实习生，向1室病房走去。
很快，1室病房出来，众人进入了2室病房，也就是江子行的病房，那时候他还是昏迷状态，对此一无所知。
3室、4室、5室…
终于，他们来到了6室病房门口，江子行连忙示意暂停，仔细地看了一遍，依旧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好，继续吧。”
众人进入了病房中，没一会儿，再度出来，下一个，就是出事的7室病房了。
“等一下！”江子行急忙叫停了。
画面暂停，江子行趴在屏幕前，仔细查看。
“发现问题了吗？”魏光连忙凑近问道。
江子行没有回答，而是直起身：“行了，昨天的不用看了，再看看今天的。”
护士有些不解：“可是7室才是出事的那个病房…”
“嗯，我知道，看今天的吧。”江子行没有改变主意。
今天的录像开始，和昨天一样，一大群实习生围在了张主任的办公室门口，然后一起出发…
从2室出来，江子行再度示意：“暂停。”
画面定格，江子行认真看了看，点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说完，便转身离开。
“怎么？你发现什么了？”魏光迅速追了出来。
江子行回头，盯着魏光缓缓说道：“刚刚我在监控里看见，他们从6室和2室出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
魏光被江子行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你意思是，问题出在6室和2室？”
江子行摇头：“不，问题出在赵雨生的妈妈身上。”
“你怀疑…”
“有一点我忘了和你说，我在我朋友家的车库里，曾发现了一个人影，但是赵雨生和我说他家车库里根本就没有人。我现在还记得当时那种感觉，绝对不会错的，那车库里就是一只鬼！”
魏光明白了过来：“他妈妈在车库里昏迷，被送到医院，厉鬼也就跟着来到了医院…”
“现在看来是这样，但是跟着张主任从病房出来的多出一个人，却是全身白色…而我在车库里和6室看到的都是黑色…”
“两只鬼？”
江子行点头：“很有可能！具体还需要去确定一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只厉鬼应该还在病房里，和赵雨生的妈妈在一起…糟了！那病房里还有其他人！”
江子行这才想起，他自己的病房还有两个大爷和那个小姑娘，如果真有厉鬼的话，他们现在就很危险了！
医院里，已经有不少的病人家属都等不到明天了，现在就急匆匆地将生病的亲人着急转院，医院里一派忙碌景象。
等二人走到康复科的时候，这里更是几近人去楼空，除了个别护士之外，都见不到其他的病人。
幽静的医院走廊，此时连灯光都显得格外昏暗，两人的脚步声回荡着，更显响亮。
两人迅速赶到了2室门外，一左一右靠在门口，江子行低声说道：“现在进去，很可能触犯厉鬼的杀戮规则，我可以随时隐身，相比较而言要安全一些，你跟在我后面，记录好我的动作！”
“如果我隐身了，那么就是我隐身前的最后一个动作，触犯了厉鬼的杀戮规则！”
魏光连忙表示同意，他自己都没发现，身为阎罗殿鬼差的他，不知不觉间行事已经以江子行为主了。
江子行调整好自己状态，这才站到了门边，推开了房门。
走进房间，江子行听到了赵雨生妈妈的均匀呼吸声和两个老头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对他来说有些吵闹，但还可以接受。
没有见到白天的那个小姑娘婉儿，看样子应该是回家了。
昏暗的房间里，江子行抬起一只手，装作写写画画的样子，模仿着医生查房时的记录动作。
没有异样。
又模仿着林奇的走路姿势，依旧一切正常。
跟在后面的魏光紧紧地盯着江子行，将他的行为全部都记了下来。
“你能察觉到厉鬼的存在吗？”江子行回头问道。
魏光二话不说，连忙点了一下头，感知周围：“没有灵异。”
虚惊一场。
江子行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难道是我猜错了？”
魏光见江子行放松下来，紧绷的神经也不由得松懈起来：“或许是我们推断错了，问题还是在张主任身上也说不定。”
江子行望着昏睡在床上的赵雨生妈妈，缓缓摇头：“不对，如果问题出在张主任身上的话，那么厉鬼会跟着张主任从他的办公室出来，而不是这2室和6室。”
“我决定，在这死等！”
江子行下定了决心，怎么想，问题都在赵雨生妈妈的身上，守着她，那就准没错。
魏光也坐了下来：“行，我陪你。”
二人坐在病房里，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
9点、10点、11点…
快到12点的时候，二人又再度戒备地站起来，午夜时分，按道理来说是厉鬼出现的高峰时刻。
依旧毫无动静。
顿时，两人都觉得有些泄气，江子行坐回到沙发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忽然，外面一辆汽车驶过，灯光晃进了病房里。
江子行走到窗户边，百无聊赖地向下看去，窗户的玻璃上倒映出了他的影子。
“玻璃…镜子？对了，我还有镜子！”
……
医院楼下，刚刚驶过的小轿车里，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坐在副驾驶上，往自己的身上喷洒着香水：“亲爱的，这味道香不香？”
“当然香啦，我的宝贝儿最香啦，来亲一个！”男人伸过脸向女人凑了过来。
“哎呀，不要…讨厌…”
轿车驶得飞快，很快就上了安市的高架桥。
车内的两人还在卿卿我我，完全没注意到前方，轿车将带着他们驶进无尽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