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丫鬟倒戈
南栀拧起眉头，望向宋咏问道：“咏儿你说什么？”
“我看得很清楚，要下毒害死我的根本不是周姨！”宋咏指向王莺莺身边的一个丫鬟，斩钉截铁道，“是她下的毒！”
他倒也不含糊，直接冲上前一把拽过丫鬟的衣袖，一个紫色的香包从丫鬟的衣袖掉到地上。
丫鬟一把推开宋咏，神色慌张地就要去捡那个香包。
木香却先她一步抢过香包。
香包被送到大夫手里，里面装着一指甲盖的粉末。
大夫轻轻一嗅闻，“不错，这里面的也是夹竹桃的花粉。”
“木香！”
南栀一声令下，木香强硬地抓住丫鬟的手腕递到大夫面前。
大夫仔细看了丫鬟的十指，最后在她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上，也闻到了夹竹桃花粉淡淡的气味。
“证据确凿。”南栀睨向王莺莺，满脸都是厌恶，“王姨娘，这是你的丫鬟吧？”
王莺莺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转身朝丫鬟扇了一个耳光。
她指着丫鬟破口大骂：“是不是你下的毒？好啊，我竟然没看出你如此歹毒”
“说，你为什么要向小公子下毒？”
王莺莺说得义愤填膺，仿佛她真的不知晓她的丫鬟向宋咏下毒这桩大事。
丫鬟被一巴掌打蒙了，抬头看着王莺莺。
她注意到王莺莺的眼睛一直朝周漪那边瞥。
她灵机一动，连忙痛哭道：“姨娘，是我一时贪钱，被人收买了向小公子下毒。”
“说，是何人指使你？”王莺莺连忙追问。
丫鬟指向周漪，“是周姨娘！”
“胡说八道！”周漪愠怒，“你说是我收买了你？那你说我拿什么收买你，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是、是在昨日，你、你拿了二十两银子，让我偷偷给小公子下毒，然后、然后……”
周漪冷笑一声，“那你的二十两银子了？还有这夹竹桃花粉，是我给你的，还是你自己去寻来的，说！”
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丫鬟一时之间哪能想出这么多。
见状，王莺莺急了。
“少夫人，周姨娘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如今证据确凿又有小燕指认，此事分明就是周姨娘的连环计，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闻言，南栀故作为难。
她抬眸望向周姨娘，叹了口气道：“周姨娘向来疼爱咏儿，她怎么会舍得给咏儿下毒，万一咏儿真的把桃酥吃下去了呢。”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宋咏听到南栀这句话后，背在身后的小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周漪也没有发现宋咏的异样。
她看着小燕忽然道：“倒不如先把这个丫鬟拖下去打上二十棍，看她说不说真话。”
“若是二十棍打完，她仍旧说不清楚我何时何地收买了她，收买她的钱放在何处，那就继续打。”
“反正这个小燕签了卖身契，打死也不为过。”
周漪轻飘飘一句话，让小燕害怕地身体不自觉开始发抖。
她连忙看向王莺莺，希望她能救自己。
可王莺莺为了撇清小燕和自己的关系，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小燕从前就与王莺莺相识。
王莺莺成了宋照云的姨娘后，便把她喊到身边伺候。
本来一个是管家之女，一个是伺候人的丫鬟，身份本就不对等。
如今王莺莺还摇身一变成了主子。
心里的不平衡，在小燕被下人拉下去时彻底爆发。
她疯狂扭动身体，挣脱开下人的挟制，扑过来跪在南栀面前疯狂磕头。
“少夫人，我说！一切都是王莺莺的计谋，是她得知周姨娘每隔一日就要来看小公子，便特意让我准备夹竹桃的花粉，到时候下到周姨娘带来的食物里，好诬陷她要谋害小公子！”
面如突如其来的倒戈，王莺莺气得上前将小燕一脚踹倒在地，“小燕，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小燕面目狰狞地瞪着王莺莺，“是你怀疑周姨娘和少侯爷有奸情，是你嫉妒她现在掌管着侯府的中馈、大权在握。”
啪的一下，王莺莺又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这次她是真着急了，“你别胡说八道！”
同样着急的还有周漪。
听到小燕说王莺莺怀疑她和宋照云，她下意识看向南栀。
“够了！”
南栀怒斥一声，吓得周漪心跳如擂鼓。
“真是荒唐至极！”南栀看着眼前这场闹剧，面容又憔悴了几分，“我与周姨娘相识多年，又知道她向来疼爱咏儿，所以下毒这事和她绝对没有关系。”
她望向周漪，“既然公爹让周姨娘暂管府中事宜，那姨娘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置？”
周漪面上不显，心里却彻底松了口气。
她心里对王莺莺的那团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怒极反笑道：“小燕身为侯府的下人竟然敢妄议主家，拖下去杖打四十，不论生死都送回本家。”
“也让她爹娘看看，自己生了个怎样歹毒的女儿。”
小燕一听连忙朝南栀跪拜，“少夫人救我，少夫人大发慈悲救救我吧！”
魏婆子上前用抹布塞进她的嘴里，强压着她出去受罚了。
一棍接着一棍，隐约还能听到小燕的呜咽声。
打到三十多棍时，魏婆子走进来：“姨娘，挨不住已经没气了。”
王莺莺吓得一个踉跄，坐倒在地。
“至于王姨娘……”周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边荡起一丝冷笑。
就在王莺莺以为周漪也要像重罚小燕那样罚她，吓得胆战心惊之际。
“带回去禁足。”
她倏然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劫后余生。
王莺莺被下人带回自己的院子，南栀咳嗽两人也起身准备离开。
离开前，她还依依不舍地看了宋咏好一会儿。
原本喧闹的院子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周漪一个眼神，屋子里所有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她半蹲到宋咏面前，温声细语说道：“咏儿你方才表现得真棒，不愧是娘亲的乖儿。”
听到她自称娘亲，宋咏的神色十分不自然。
“我真的，是你和父亲的亲生儿子吗？可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是收养来的孤儿，为什么你是我的娘亲，现在却成了祖父的小妾？”
周漪语噎。
她沉默良久，最后只能将宋咏拥入怀中。
“咏儿，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可你要相信，娘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娘亲永远都不会害你。”
宋咏望着不远处放在桌子上的桃酥，小手再次握成了拳头。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