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折磨
怪老三疼得“傲”一声,直翻白眼,正要开口讨说法,就见叶鸢面不改色地问他:“呀,老怪物你又平地崴脚了?啧啧,你说你这是什么毛病,该不会是因为你太啰嗦被老天惩罚了吧?”
怪老三:“……”
这祖宗她惹不起,他能忍。
听出叶鸢话里的警告,怪老三也不敢再装模作样,哀怨地用眼神抱怨过后便正了正神色,认真道:“苏四少,你哪里是什么瘟疫,分明是中毒,而且中毒已深啊。
你这症状虽与瘟疫相似,但这脉象完全不同,只要有点经验的人都不能将这两者混为一体。
依老夫看,之前给你看病的那个大夫不是庸医就是故意的想害你。啧啧,你还挺惨。”
苏恪言闻言脸上表情彻底消失,脸色也变得难看,双手都开始隐隐颤抖。
“您,您说什么?我,是中毒?”
他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
叶鸢怕他一激动又气血翻涌再给吐血,连忙握住他的手安抚,“苏槐,你别着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毒解了,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慢慢找那些害你的人算账。”
苏恪言早就知道自己是他们的眼中钉,早就知道他们个个都想害他,但他们的做法却一次次地刷新他的认识。
他对他们的仁慈却换来他们一次次无底线的伤害。
自己身边那些哪里是什么亲兄弟,非分就是一群没有底线的恶魔。
对那些人,他早就失望了,但今天得知真相后,苏恪言还是忍不住的心痛。
为了折磨他,他们竟然买通于大夫,一点点地折磨欺骗了他这么久。
眼见苏恪言呼吸开始沉重,抬手重重按上胸口,叶鸢赶紧将人抱住,对怪老三说:“老怪物,苏槐他气血翻涌,胸口又开始闷疼,你赶紧去取银针给他顺气啊!”
怪老头闻言连忙点头,从怀里取出银针包,扭头对张承威说:“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蜡烛拿过来。”
叶鸢也哄着苏恪言躺下,然后迅速开始给他解扣子。
“这纱布绑带是不是也得解开啊?”怪老三看到缠满上身的纱布,马上瞄着叶鸢底气不足地问。
他的针灸还没有达到出生入化的境界,怕隔着纱布一个找不准穴位给这位爷扎坏了,那他以后很有可能就没师父了。
叶鸢闻言用一副废物的眼神睨了怪老头一眼,然后认命地开给苏恪言拆纱布。
“张副官,麻烦你去打盆温开水回来,再去地窖把老头最烈的酒拿一罐过来。”她一边拆纱布一边自然地吩咐,俨然一副把这里当自己家的架势。
怪老头听到还要拿他的酒,马上瞪大了眼问:“拿我的酒做什么?你男人现在可不能喝!”
叶鸢又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这次是用看白痴的眼神。
老头立马把嘴闭上,扭头一脸心疼地冲张承威说:“还不快去!”
张承威:“……”什么情况?他怎么感觉自己成了最底层的那个小可怜。
张承威打来水时,叶鸢已经将苏恪言身上的纱布拆掉,露出了里面可怖的脓疮。
叶鸢面不改色地用温水洗了毛巾开始给他擦拭脓疮四周,见张承威愣着不动,再次沉声道:“还不快去拿酒。”
张承威刚刚听到苏恪言是中毒就傻了一下,现在看到苏恪言身上的脓疮,再次愣在了原地。
听到叶鸢的话,这才眨了眨泛红的眼睛赶紧转身出去。
苏恪言现在脸色难看,双眼紧闭,呼吸急促,叶鸢先迅速大概给他把身上擦了一遍,便对怪老三说:“还不赶紧施针。”
怪老三也是被苏恪言身上的脓疮惊到了,闻言连忙点头,“唉,好,我这就施针。”
现在只是简单的理气针法,没有难度,所以叶鸢并不担心什么。
她没去管老头施针,又去打了盆干净的温水回来,洗了毛巾给男人的额头擦汗。
张承威很快拿着烈酒回来,叶鸢指了指身边的桌子,说:“先把酒放这里吧,麻烦张副官再去那边柜子里帮我再拿些棉花球过来。”
张承威看着自己怀表,二十分钟后,苏恪言呼吸终于慢慢恢复平稳,人也晕晕欲睡。
等怪老三把针拔掉,叶鸢就先把两个碍眼的家伙请出去了。
她要给苏恪言身上换药,得脱裤子。
自家男人的光着身子的样子,她并不想让别人看到。
至少在她面前不能让别人看到,男人也不能接受。
苏恪言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在解自己皮带,下意识就去按在自己腰腹上的手。
叶鸢反手握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是我,我给你把裤子脱掉,换了药后换上睡衣能睡得舒服一些。”
闻言,苏恪言眼睛睁眯开一条缝,顿了一下才缓缓点了头。
这次叶鸢给苏恪言处理脓疮是用的烈酒,在棉球碰到疮口时,苏恪言疼得忍不住闷哼着皱起了眉。
叶鸢忙将动作放轻,温声安抚,“忍着点,烈酒杀毒,能有效防疮口二次感染。”
苏恪言接下来便咬牙忍着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把身上的疮口都处理了一遍。
上完药给他重新换上纱布,叶鸢额头上已经全是汗珠。
她随便用袖子抹了把汗,拿出苏恪言的怀表看了一眼,已经快半夜一点。
给苏恪言换上睡衣把被子盖好,叶鸢也赶紧洗了把手就换了件衣服吹灯上床躺到了男人身边。
林间夜里凉,她给他掖了掖一边的被子,在他脸颊落下一吻,轻声说:“睡吧,明天过后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次日一早,外面刚听到鸟叫叶鸢便起来了。
她偷偷让怪老三把张承威打发出去挑水,等张承威一走便把怪老三叫到院子外,把之前写好的给苏恪言治疗的方法交给怪老三,让他尽快熟悉,最晚晚上就开始第一轮的排毒。
怪老三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整整三大张的张,嘴角一抽,讪笑着对叶鸢说:“师父,这时间是不是有点太紧张了点,要不咱们明天再开始?
你看我毕竟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让我一下子记这么多东西,您是不是有点为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