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离开
落陈镇残破的城楼上，关毅落地后的一声“滚”给战争画上了句号。
凝丹境巅峰气势恢宏，黑角犀一族纷纷骇然，很快就在半妖带领下仓惶撤退，守军抓住机会再度将其残部重创，紧接着镇内传来经久不绝的欢呼声。
第一次，落陈镇第一次以绝对的优势结束这般大规模战争！
陆平被刘道宇等人拉去庆贺，关毅则深深看了陆平一眼，一个区区聚气四重境，胆子却大得不可理喻，明明是步步玩儿命的事情，他干起来竟然一点不含糊。
落陈镇内笑声不断，关毅转身看向镇外，远方两道身影杀气滔天。
“大哥。”
一个汉子来到关毅身旁，七重境气势极强，手中提着还滴血的刀。
“小武不用紧张，他们不敢过来，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关毅笑道，这是落陈镇打得最爽快的一仗，同样也是他最痛快的一场战斗。
如今，双方都不敢再打了。
但凡关毅再杀一个凝丹境，双方平衡就彻底破了，其他妖族肯定会派强者过来守着黑角犀的地盘，那时候落陈镇更危险。
反之亦然，黑角犀一旦踏灭落陈镇，御虹城也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双方十几年来都不愿打破，只不过这一次吃亏的人变了，不再是落陈镇，而是黑角犀一族，并且是吃了个能哭出声的大亏。
“死了一个凝丹境，族地还被烧了，小兽死伤众多，镇子能安稳好长一段时间了。”关毅大笑，一想到对面两个老头恨不得吃了自己和陆平，他就心情大好。
“死了一个......”
小武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关毅直接下令，今夜每个小队三坛好酒，庆贺大胜。
宣布禁酒的人都让喝酒了？！
直到这一刻，小武才知道自己没听错。
这一夜，落陈镇内举办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庆功宴。
空地上摆着三百七十六件兵器，所有人都为它们敬了一杯酒，它们代表的，是今日牺牲的将士！
篝火炙烤着一只只全羊，香味传遍了落陈镇每一个角落。
刘道宇等人举杯敬陆平，虽然每个小队只有三坛酒，根本不够喝，但他们都拿出一份来敬陆平，今日落陈大胜，陆平当属头功，这是关毅亲口说的。
而面对众多豪爽的将士，陆平根本没法拒绝，以至于到最后他怀疑自己一个人都喝了不止三坛。
觥筹交错烤肉香飘之际，黄煜找上了孔莫。
“老莫，你是不知道啊，今天有个大场面，你没看到绝对抱憾终身呐！来，我跟你描述一下。”
然后，一整夜，孔莫都在彷徨自闭。
城楼上。
关毅喝了一碗酒，灵识不间断探查黑角犀的动静，防止那两个老家伙不讲武德搞偷袭。
片刻后，小武端着一只烤羊腿走过来，“大哥不去和陆平喝两杯？”
“他还喝的下？”
“哈哈哈，我看他都撑得躺下了。”小武大笑。
“胡闹。”关毅笑骂一声，看向平原夜景，淡淡道：“他将来，必定会到达一个我们看不到的高度。”
小武揉了揉鼻子，“我们几个肯定是看不到了，但大哥不一定，除了大哥，我们都是天赋不行的人，所以才被派来这地方镇守。”
“天赋代表的只是起点，不是终点。”关毅仰头把酒喝完，抓起羊腿就啃了一口。
“诶！大哥，我也要吃的。”
“我杀了一个凝丹境，吃条羊腿还不行？”
“不是，这我烤的啊！”
“......”
——
庆功宴持续到半夜，对于甘愿把性命交付在落陈镇的兄弟们，守在城楼上的关毅允许他们放纵一次。
翌日。
当陆平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天旋地转，以灵力驱散酒劲才缓过来。
走出帐篷，外面已经热热闹闹开始重建工作，原本逃离镇子的商户们也被喊了回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大战只持续了一天，但妖族退了就好，能做生意赚钱有什么不满意的？
“陆平兄弟，醒了？”
“陆平大人早上好。”
走在街道上，沿途的守军全都和陆平打招呼，这让回来帮忙的商户们好奇，不由的多看了几眼这个年轻人。
登上正在维修的城楼，找到正在啃馒头的关毅，陆平笑道：“守了一夜？”
关毅瞧了他一眼，“昨晚我在想，你是不是被夺舍了，你的言行和年龄不太符合，过于老道了。”
“然后呢，有结论吗？”
“没有。”
关毅把装馒头的碗朝陆平面前推了一把，陆平也不客气，抓起一个就吃，含糊道：“那两老头站了一夜？”
“嗯。”
关毅点头，接着道：“要走了？”
“你总不至于还想让我帮忙搬砖修城楼吧？”陆平反问。
关毅笑了笑，抬手扔给陆平一个钱袋。
“灵晶？”陆平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几十枚拇指大小的灵晶，这东西自己兜里还有五块，抽奖得来的。
“你没在郡城军册上记名，无法累计军功，而灵晶是修炼界交易的硬通货，去了郡城你用的上，就当是我们付的报酬了。”关毅道。
“恭敬不如从命。”陆平收下灵晶，这东西紧急情况下还能当灵丹吸收了恢复灵力，“另外军功是什么？”
“你应该知道皇朝情况，我们与妖族间的战斗持续了几百年，而为了召集修士主动对抗妖族，皇朝颁布了军功制度，但凡在军册记名后斩妖者，都可以获得军功，能够兑换各种修炼物资，详细的你去了郡城就知道。”
“懂了。”
陆平咋舌，有点东西啊，这制度一出来，炎云皇朝全员皆兵？！
“对了，还有这东西，方便说说吗？”陆平拿出那块“卫”字玉佩晃了晃。
“你不知道？”关毅意外。
“不知道，那位齐牧大人给我，说可以去郡城参军，然后就没了。”
“有他担保，的确可以参军。”关毅点了点头，将齐牧的消息告诉了陆平。
齐牧，御虹城巡察卫，分神境强者，职责是巡察御虹郡内有无妖族线索，防止妖族作恶，之前去安南县就是巡察兽潮是否和妖族有关。
“分神境！”
陆平惊讶，按照赵兴明他们给的消息，这个境界在皇城都能开宗立派当掌教了。
介绍完齐牧后，关毅也提醒了陆平一句，拿着玉佩去参军毫无问题，可以免去一切繁琐手续，但也只会是从小兵做起。
参军固然可以获得不少外界接触不到的资源，但并不一定适合陆平，需要他自己考虑清楚。
聊了一会儿，馒头也吃完了，陆平起身朝关毅拱手道谢，最后几句话明显是为了他在考虑，否则就该忽悠自己立刻参军了。
“行了，该走走，落陈镇就在这里，以后有时间记得来看看。”关毅摆手，让陆平别那么矫情。
“哈哈，一定会来的。”
说笑间，陆平跳下了城楼。
一刻钟后，刘道宇、黄煜几人来找陆平，得知他不告而别，气得几人连声问候了几句，这才骂骂咧咧去搬砖修楼。
镇外官道上，陆平身轻如燕，几个纵跃间就跑出去百米。
“御空......”
口中呢喃，昨晚被关毅带着飞了一趟后，陆平就迷上了那种感觉，不过御空是凝丹境才能做到的，他现在明显不够格。
不过虽说临空虚踏没戏，但御物飞行是可以实现的。
《御物术》能控制物体飞起来，不说御自己，那御鞋子总行吧？御什么不是御呢？
可众所周知，理论和实操往往是有很大差距的，陆平几番尝试后终于选择了认清现实慢慢来。
“灵力的质和量都不够，导致平衡也难以控制，短距离跃空倒是能做到轻功的效果，说到底还是境界问题。”陆平总结了经验，感受着气海情况，盘算着第五道云层的凝聚日子。
抵达落陈镇的前两个月，陆平没有刻意追求晋级，只是让《水行注》自行运转，如今和黑角犀一族战斗过后，气海再度翻涌，第五道云层应该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