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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最后一根稻草

发现安逸的眼神在闪躲、回避的时候,丁鸿已清楚自己还是问唐突了。因为他忽略了一个关键性问题:这女人到底离婚多久了?

他之前是揣度过的:

第一种情况,刚刚离异,所以急于出来找工作,为了生计,也为让自己不要太空虚。

可她一直表现的亲切可人,做事也很稳妥,和同事接触中也没有流露出敏感或脆弱的情绪。

那就是第二种情况:早已离异,在家自我疗伤修复结束,所以才能表现的如此从容释然。

他一度以为是第二种,而刚才安逸的神态已说明,居然可恶的第一种!哼,这女人的演技不错,把他都差点儿蒙混了。

看着安逸如刺猬般乍起的利刺,那眼中的明暗交错,虽想掩饰愤怒却反而让自己战栗着的身体。丁鸿在思索着如何化解刚才那句捅了马蜂窝般的问话。

“安逸,你的工作能力和敬业态度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可以说真的很优秀。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在太阳科技工作,你是很好的员工。”丁鸿语气认真诚恳,就那么直直的望回安逸的眼中,让她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他此话是出于真心。

他知道此时不是训斥、鄙夷安逸因为自己的敏感和脆弱而误会他的时候。

他最急需的是解开这个误会,让安逸能尽量平复心情。

丁鸿的话安逸听见了,听的很清楚。她不加掩饰的正视着他,她非常需要看清楚,她确实急需确认!否则澎湃而来的愤怒、悲伤、委屈、自卑和不甘等等这些汇聚在一起,实在是要压抑不住了!

她目前还残存着理智,知道面前的是她的老板,她的顶头上司,是她不能开罪的人,也是她开罪不起的人。真把这男人惹恼了,也许不是自己一句辞职就可以平息的。

而且把自己的这些情绪攻击给老板,只因为他那一句话,是绝对不公平的。

也许老板确实有他的用意,也许他确实看出来一些端倪而想试探。但安逸明白,这一切都是事实,这个男人只是想了解事实而已,他不是自己伤痛的施害者。

思绪瞬间,却已百转千回。

终于,心中翻涌的情绪慢慢褪去,虽后背依然倔强的挺直着,眼眸却已颓然的垂下。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自己的问题。”

感到一阵急缩的心疼,有多久没有为一个人心疼了?丁鸿不愿多想。只觉得快掩饰不住要暴露在她面前的时候,终于有了收场的机会。

俩人沉默着调整着自己。

一杯水被推到安逸面前。

“是我最近给你的压力大了。”

没想到冷漠苛刻的老板还会自省?想笑,却怕自己发出的是哭声。

安逸又紧咬住自己的唇。丁鸿有种冲动,想去用手扳住她的嘴,解救那已被咬得泛白的可怜唇瓣。

“这是俩位的甜点。”服务员出现的很及时,撤下主餐,换上餐后甜点。

“这家做的很有名,试试。”介绍后,丁鸿率先拿起餐具。

安逸大脑已浑沌成一片,做不了多余的思考,木然的也拿起小勺盛起一小块放到嘴里。

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舌头漠然的和口腔里的食物打着招呼。其实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她又有几次是可以尝出味道的呢?

好在蛋糕很软绵,比起鱼肉更容易吞咽入喉。

“很好吃。”自己应该是笑了,嘴角已经尽力扯动了。

丁鸿的眉毛深深皱紧,眼中迷漫着担忧和怜惜。他没有掩饰,反正那女人也不敢抬头看他。

看到安逸一点点拨弄着那块蛋糕,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并没有多少好转,或许她急着要去疗伤吧。

“我已经吃好了。”丁鸿放下餐勺。

“嗯,我也是。”安逸连忙也跟着放下,看着眼前被自己只碰触了一点儿的甜点。

“好,早点儿回去休息。”丁鸿起身。安逸点点头也马上站起身。

“我陪你去叫出租车。”俩人向门外走去。听到此话安逸突然停步,丁鸿不解的望向她。

安逸轻低着头,小声请示:“老板,我想去趟洗手间。就不麻烦您了,我会自己叫出租车的。”

其实从刚才到现在,安逸的头就是一直这样轻轻低垂着。丁鸿也感觉无奈,明白除了羞愧,也是为了掩饰她无法收住的情绪吧。

轻叹,知道强求不得。只好道:“那你自己多小心。”本想再叮嘱几句,却硬生生收住了,只说了“再见”便迈步而出。

安逸此时才抬头望了一眼那高挺的背影,转身向洗手间疾步走去。

找到一间无人使用的隔间,嘭,随着关门声,已经忍到眼框通红的泪水直流而下。

她知道她是矫情了,她知道一直隐忍得很好的情绪却差点儿在老板面前被引爆是有多么的愚蠢。

她都知道又有什么用。都是自己的心虚作祟。

妈妈上次提到离异对工作的影响,她又何尝不是在时时刻刻的担心。看似风轻云淡,其实是一直在严密的戒备。勤奋努力的工作,还是担心别人会质疑她的能力。在感谢大家向她传递善意的同时,又伤感于自己让人背后谈论的家事。

上次秦朗虽然也无意中触及了这个话题,但她明白那是因为秦朗是毫不知情的,所以并不介怀。

而今天不是,她很清楚这点!

从老板邀请晚餐的反常举动早已让她感到不安,明知她婚姻状况却提及悠悠,明知她这两个周日都是主动加班,却问是否会影响对孩子的陪伴。这些不得不让安逸去想老板对她的看法,或有什么用意,或想宣布什么决定。

更令她惊悸的,也是压倒她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她从老板眼中看到了了然于心,感觉他似已洞察到自己与悠悠分离的境况。

在公司一直辛苦的微笑,辛苦的融入,还要辛苦的遗忘。本以为自己做的很好,掩饰的很好,难道连这点都将要成为公开的秘密,被无所遁形吗?

恐惧感立刻充斥着她的心,她不怕别人知道她离异,不怕别人知道老公因第三者而离开,但却无法接受别人知道她连自己的孩子也拱手于人!她是个连孩子也不能保以周全的母亲!虽然只是暂时的,虽然是她的提议、她的选择,是为了女儿成长的更加健康。可对于别人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这样,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怜悯她的目光里,绝对不能忍受别人可怜她与孩子的分离。

悠悠就是她的逆鳞,丁鸿刚才触碰到了她唯一的逆鳞!

安逸不知真的是晚餐没有消化,还是这样剧烈又强压住声音的哭泣引发了身体不适。现在的她胃里翻江倒海,一个低身便呕吐了起来,眼泪、涕水没有形象的也跟着流了个痛快。

路过的服务员小妹听见动静不对,跑过来询问。安逸哪里讲得出话,经验丰富的小妹马上明白了情况,不仅从门上面递进餐巾纸,在安逸终于停止后还送上热水请她漱口。

一顿折腾真是疲累不堪,把自己弄整洁,万分感谢的离开这家餐厅已是半小时后。

此刻的安逸胃里是空的,心里是空的,眼里也是空的。好似身上的重担被暂时卸下,好似灵魂可以暂时的脱离。

安逸有些踉跄的漫无目的的在暮色中走着。不知道这是哪儿,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哪里有路就沿着路走。好像走到了一个公交车站,安逸茫然的找了个角落站住,好像自己在等车。

那女人知道她要坐什么车回家吗?连站牌都不看一下。丁鸿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只剩下无语。

是的,他没有走。虽然只是自己的下属,但也不放心让那样状态下的一位相识女性独自一人。

站在餐厅外等了一会儿,想看她安全的坐上出租车,却发现很久也没有出来。不放心进去察看,就见一位女服务员在招呼同事送一杯热水来,说有位女客人刚在洗手间吐完,很不舒服。

等到安逸虚弱的出来并一直表示感谢,丁鸿确定原来那位女客人正是她。其实也已经猜到了。这家餐厅做的高档小众,又是周日晚上,来吃饭的人并不多。

看着安逸一路浑浑噩噩的走着,他便在后面慢慢的跟着。不想上前,是怕她会尴尬,也怕又勾起她刚才的伤痛。

刚才一番思虑,丁鸿理清安逸今晚的一切变化都是从他提到了“女儿”这两个字后开始的。

是他提及的太过直接了,可他没有过和女人弯弯绕绕说话的经验。别说一直站主导地位的爱恋中,即使是商务洽谈时的明争暗斗,也不会仅仅因为几个字就直接闹翻,会是心平气和的有来有往。

郁闷自己居然大发善心的想和这女人谈什么心,向以往那样单刀直入的提问,大家再谈条件就好了。现在搞得这么狼狈,他都不知今晚要怎样收拾这个残局。就这么一直跟着吗?边摇头,边提醒自己一定要牢记这次教训。

嘀嘀嘀,手机响起,丁鸿看了一眼是熟悉的号码:“什么事?这么晚,我们可都是要工作的人。他在?酒吧具体位置?嗯知道了。”

想了想,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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