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内部破防

青云道长朗目如电，凭直觉，两个女人在匪盗出没的秦岭古道上游走，这不合理。

更进一步思考，为什么后面那匹骏马的背上驮着一个手握长剑的女人。两个女人虽然对答如流，毫无破绽。那么她们是去投亲，还是买了货物返程？如果买货物返程，分成两个尼龙袋装，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行走不是更省力吗？

青云觉得有古怪，径直飞身来到紫云仙姬马前，紫云仙姬气定神闲，她心里寻思：现在混战，断然不是这两个牛鼻子老道的对手，先耗一下时间，以时间换空间，飞鸿仙姬和碧云宫的锁仙大阵的12名高手准会到达，据信天翁说100年来，还没有任何一个高手从锁仙大阵逃脱。

青云道长何等精明，他早揣摩透了两个女人的心机，身形一动，用剑鞘去触碰尼龙袋，紫云仙姬一收马缰，青云道长剑鞘再旋转，这次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道长发力，一掌拍向尼龙袋，紫云仙姬一声大喝，玉剑递出，刺向道长右腕。青云一式回龙惊春，反向刺向仙姬左腕，左手向尼龙袋拍出一掌。紫云仙姬舞起剑气，化解了青云道长掌风。

凌云子趁紫云双姬分神之际，左手拂尘一式眼花缭乱，右手一式钟馗捉鬼，紫云双姬被凌云子抢了先手，尼龙袋被他抓到手中。凌云子顿觉这里面装着的是个活人，浮尘轻挥，被捆绑着手脚的李如风从袋中落下，打斗双方迅速占位，青云道长灵蛇剑一动，如风身上绳索尽断，凌云子高开暴走，身性凌空的同时，探手取出背囊里的一颗太乙虚元丹打到如风口里。

如风随之醒来，站起身来，首先看到的是师父清癯的身影，凌云子从未见过李如风，如风见他仙风道骨，一阵亲切感油然而生。

话说太虚洞中，正在加紧练习全真翠玉神功的全真六子，其中一个叫玉虚子的，来太乙殿散心，问到青云道长去哪里了。翠华第七子罗言向他说明了发生的事。

玉虚子顿感不好，五弟凌云子刚从塞外大漠回来，还没等全真七子会合就匆忙离开，太不合常理，再说，翠玉神功是五弟走后，大家才开始练习的，翠玉神功大家已经基本练成，就差凌云子补上九阳神龙那个大阵位后，翠玉神功才能破太白殿掌教师叔，也是信天翁师父卢真子的锁仙大阵。

早想不如行动，玉虚子约齐另外五师兄弟，加上翠华六子，分两拨出发，第一拨由全真七子老大游虚子带队，带领老二莲虚子，老三竹虚子同行。第二拨由老四玉虚子带队，带领六弟陶虚子、七弟心虚子，以及翠华六子同行。

遇紧急情况，以翠华峰独有的夺命霹雳弹为信号，相互驰援。

话说这头，信天翁接到飞鸿仙子飞鸽传书，得悉李如风已被紫云双姬擒获，精神倍振，有飞鸿仙姬和锁仙十二姬加持，谅他有什么特异能力，也休想逃脱。

信天翁一想，还是不够放心，师父卢真子离事发地近，请他加盟，这张网才织得牢实。

话说凌云子解救如风后，青云道长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扶着如风缓慢往翠华峰方向走去，凌云子手持拂尘，单掌作揖，拦住紫云双姬的追赶。

几个回合下来，紫云双姬虎口震裂，再无战意，又心有不甘，煮熟的鸭子飞了，这是谁也接受不了的现实。

僵持之下，飞鸿仙子大军已到，锁仙十二姬心有灵犀，身形一飘，把凌云子困在锁仙阵中。

凌云子在全真七子中武艺中等，长处却是破阵和医治。

十二姬合阵时喊出第一声“乾一”，凌虚子看到两个女子飞至南向位，接着一身兑二，两个女人抢站东南向位，第三声“离三”，一个女子抢站东向位，“震四”，一女抢东北向位……，看来发动大阵是先从八卦阵入手的。

阵势发动，凌虚子飞身痛击“离”位，十二仙姬心里一宽，一般人破阵是先攻“震位”，震为中心，连心为锁,玉皇金顶，石破天惊。

“铛”地一声，四把剑身碰到凌云子的拂尘上面，别看十二仙姬粉面桃花，内力却很雄厚。凌云子脚踏中宫，尘走寅门，又是“铛”的一声，三把剑击中拂尘，凌云子被震得虎口发麻，拂尘差点脱手。

锁仙大阵一发动，绝无停下之意，饶是凌云子破过无数奇阵，在锁仙大阵中，也是勉力招架，险象环生。

青云道长不见师叔跟上来，把小如风放到一块大石上，折返来看下动静，见师叔困于阵中，不加思索，欺身一记凌云刺，迫向一姬，加入战团。

凌云子心里一震，在这个变化多端的阵中，自己都讨不到半点好处，你进来助战，不是明摆着添乱吗？心随尘动，一下挑来一姬的长剑，一阵破空声音，更多长剑如影随形，把两人和兵器幻化在绵绵不绝的剑阵中……

游虚子三兄弟衣袂飘飘，正往前急赶，忽然发现路边有一小孩，李如风在家里见过竹虚子，一下就认出了三师叔祖。

三兄弟和李如风心急火燎地赶到山谷，看到凌云子和青云道长渐渐不支，游虚子往空中发出信号，把酒袋往空中一抛，手提长剑掠入剑阵，莲虚子和竹虚子一边提剑飞身加入战阵，一边把牛角酒袋抛给如风。

飞鸿仙子懒得搭理李如风，她想借锁仙大阵消灭这些牛鼻子老道后，再去收拾如风。

如风在三丈之外都能感受到剑风的凌厉，渐渐地不见了阵里的人影，只听到兵器相互碰击之声，他想，要是能把这种瘴气清空，见到师父他们，有多好啊！

这时玉虚子一行9人已到现场。

“火攻”，一个念头飞快蹿进如风脑海，在刚才奔过来的路上，见师叔祖用霹雳弹做信号联络，再看眼前这场景，他灵动一动。

全真三子正要提剑掠入阵中，突被如风拦住，如风贴耳给玉虚子说了几句话，玉虚子连连点头，暗自称奇。

话说锁仙大阵由卢真子所创，此阵后发力强大，对手越强，或者对手人数越多，锁仙阵发挥的威力越大。

玉虚子快速把大家带来的衣服泼上烈酒，酒袋腾空，竹虚子则把装有李如风的童子尿的羊角袋提于手中，飞身掠去大阵外围，突然揭开盖口，将童子尿洒向阵中，说来也怪，大阵中十二仙姬的剑气再也不见，这时，玉虚子与翠华六子将被烈酒浸湿的衣服抛入战阵之中，如风机敏，顺势向战阵上空投入火折子。

这一来，十二仙姬阵脚大乱，谁都怕被火烧着，凌云子用拂尘荡开流云姬的长剑，一式“二郎献酒”，拂尘上的天蚕丝，直接刺破流云姬的小腹。

火云姬斜刺一剑刺到，被青云道长的灵蛇剑接住，火云姬飞声纵起，取劈空刺式，都被场外的翠云童子云多多的弹弓击中身体，身形一滞，被游虚子一式破玉刺，把身体砍作两段。

慕云姬放出毒帕，剑身游走，迫进游虚子，青云眼疾手快，一式撩花阴，刺中慕云姬小腹。

果云姬一招飞燕返林，刺中莲虚子左肩，莲虚子趁果云姬抽剑回防时，一剑刺中果云姬的丰臀。

袖云姬长袖如练，直指玉虚子，玉虚子托大不理，反刺袖云姬手腕，袖云姬一式云里翻，长剑凌空下刺，玉虚子回转连环，袖云姬扑空，反被玉虚子吹断左腿。

飞鸿仙姬连发三针，攻向竹虚子，锦云姬提剑欺进，断竹虚子后路。竹虚子一声暴喊，剑护后身，退出一丈开外，同时一粒霹雳弹飞出，正中锦云姬，炸得血肉模糊。

花云姬趁陶虚子一式走老，飞步近前，长剑刺中陶虚子左眼。花云姬收势不及，被陶虚子一掌拍中巨乳，身体被震飞五尺开外。

水云姬怒眼圆睁，她拉开上衣，露出雪白乳房，心虚子一怔，不敢直视，被水云姬一剑刺进左胸。凌云子趁她收势不及，拂尘上的天蚕丝，深深地扎进水云姬背心。

风云姬双手一张，一把暴雨梨花针迎面射向翠云六子，老六添云山和老七郭兴远躲闪不及，被射死当场，青云道长一式飞燕返林，砍断风云姬的左手，飞鸿仙姬怒喝一声，暴雨梨花针直袭青云道长身后，青云用力过猛，不防后面杀招，被万针穿心，当场气绝。

飞鸿仙姬见己方伤亡过大，一吹碧云哨，碧云宫众人听音速撤，全真诸子顾着疗伤，也不敢去追。

飞鸿仙姬众人行至城隍庙，卢真子带领爱徒云里江山司空明和八臂魔君李笑笑赶到。看见一下就没有了那么多个夜夜巫山云雨的女徒，卢真子后悔没早点赶来。“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想到这，卢真子捶足顿胸，发誓要灭掉全真教。

司空明见多识广，马上心生一计，要是有了机会，在全真教内找到内应，攻其不备，全真教早晚会瓦解。卢真人大赞，问题在于，全真七子中心虚子已死，莲虚子左肩受伤，陶虚子左眼被刺瞎，成了独眼龙，青云道长已死。真正可策反的全真子对象只有4人，翠华七子中，老大、老六和老七已死，策反对象也只有4人，重要的是，剩下的8人都是清心寡欲的男人，纵有碧云宫美女娇娥，又怎么去找到下手机会？

八臂魔君李笑笑阴恻恻地一笑，翠华峰精英死的死、伤的伤，构不成威胁，只要师父一声令下，强行攻入大乙殿，老巢一丢，全真弟子必然四散，以碧云宫的实力，抓落单之徒不成问题。

卢真人正想称妙，突然想起天山双鹰生死二叟的话来，二叟提醒过他，翠华三老是全真派掌教。五十年前，双叟约战三老，没讨到半点好处，反被翠玉神功打伤一人左腕，一人右肩，最后生死二叟愤而退隐天山，立誓不回秦岭山区。

如果强攻，即使翠华三老不在，翠华峰的机关也难攻破，如果三老在翠华峰的哪个地方，那去了是自寻死路。

卢真人思来想去，决定采纳司空明的计策。英雄难过美人关，全真教诸子不近女色。但翠华四子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壮年，碧云宫最大的特长就是拿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