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别有洞天

如风身体没有复原，经过一长段时间折腾之后，突然觉得心口一紧，他的左脚刚踏进石门，整个身体一软，瘫倒在石洞之中。

如风醒来时，石洞几个开口处的日光已经射进洞来，一时间，他忽然觉得腹中饿得发慌，如风以掌支地，艰难地站起身来，忽然一只地鼠飞快地从他身边蹿过，如风一脚踩去，没有踩住，地鼠一溜烟之间，跑得无影无踪。

如风百般无助，突然想起亲人们惨死的情景，悲怆之下，望空高喊：“苍天，难道你不开眼，要把我困死在这里吗？”声音悲惨凄厉，回荡在山谷之中。

灵猴正欢快地在山谷中从一棵树飞跃到另一棵树，从野树上摘到手里的果子抓一个摔一个，不妨其中一个野果砸到一条双斑腹蛇身上，腹蛇暴怒，向着灵猴吐着信子，嗤嗤有声。

灵猴听到右侧半山腰山洞里传来的悲声，身体一晃，手一松，从树上直跌下来，但它随着来个空翻，安然着地。双斑腹蛇可不会由着它得意，一下就直蹿过来，它想，有你这只顽猴做野餐，也用不着我东奔西跑地寻找食物了。

灵猴吓得身体一纵，跳上身旁小树，哪知上去容易下来难，树干太小，支撑身体的时间不久，跳下来是万万不能的，那条双斑腹蛇嗅觉奇灵，落到哪都注定是腹蛇的美餐。

想到这，灵猴想起神蛇来，这个蚺大哥跑哪去逛了，这种场合可不能缺席呀？我被腹蛇吃掉，哪个陪你在山谷中度过往后余生啊？实在是心有不甘，灵猴“唧唧、唧唧”地高声呼救。

神蛇早就嗅到灵猴气候，它已早知同类在树下等着扩大战果，它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心想，就让蝮蛇老弟多和你嗑巴一下吧。

咔嚓一声脆响，在小树上晃荡的灵猴在心急之下，不小心弄断树枝，直从树上掉下。心想，刚才我拿野果做点心，天道轮回，这次腹蛇拿我当点心了……想到这，当场晕倒。

硕大的双斑腹蛇心头一乐，它的游动速度极快，凭借惊人的嗅觉，在电光石火间已找准弥猴落点。这次它不想一口毒汁把灵猴麻翻再咬死，它想先用尾巴把灵猴打晕，再愉快地用身体圈住灵猴，把它箍死在水桶腰下。

突然双斑腹蛇嗅到同伴气味，这气味太浓郁了，毒性不知比自己强出好几倍。它心下一凉：得开溜了，不然被对方逮住，就得玩芭比q了。

哪知它闻到的气味是神蛇布下的陷阱，神蛇在腹蛇返回的路口上静默伏着，时刻等待着发动致命一击……

灵猴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它不由得感谢苍天太会誉顾自己了。但转而一想，双斑腹蛇跑哪里去了呢？

回头一望，它差点惊掉下巴，神蛇已把腹蛇咬死，正看向自己这边……

灵猴突然想起小孩被困的事来，也顾不上招呼蚺哥，几个纵步，跳上树梢，攀援悬崖，找如风去了。

这下轮到灵蛇茫然若失，在平地上，灵蛇有的是力气去做事，一到空中，这些巧活妙活全朝灵猴那边走了。

灵猴身体轻盈，上蹿下跳，不到一个时辰，它就攀援到了射进日光的洞顶处，灵猴伸头往里一看，吓得汗毛直竖，如风朋友四肢瘫倒在地，像是气绝身亡了。

灵猴看见山洞太深，直接往下跳不可能，它找来参天藤条，把藤条绑在一棵绝崖上突出的树干上，藤条抛进洞中，灵猴顺着藤条，像荡秋千似的，很快下到洞里。

走到如风身边，用毛茸茸的前爪在他的脸上摸摸揉揉，没有动静，以为如风已死，唧唧地一边叫，一边怒挠耳腮，如风突然有了感觉，身体一伸，醒了过来。

灵猴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以为是尸变，正想拔腿飞跑，顺着藤条再出洞口，突然听到如风的喊声“猴哥去哪里，不要兄弟了吗”?灵猴这才转过身来，望着李如风，使劲点着头。

神蛇口里噙着双斑腹蛇向半山游去，来到半山，一阵“嘶嘶”的声音发出，一下子从山里钻出来十多条大蛇小蛇，又传出几下嘶嘶声，各蛇转身，朝不同的山洞口游去，它们已接受了山蚺发出的口令，在山洞里找出一个小孩的下落。

再说灵猴掏出一个小野果，递给如风，如风一口咬下，口舌生津，一股暖流贯通七经八脉。原来这是终南山着名的龙眼果，营养价值非常丰富！

再说这边，群蛇很快回来向灵蛇报告了在山洞中搜索的情况。

灵蛇怅然若失，它突然想起半年前，自己追赶一条蟒蛇时游进过的一个山洞，那个洞口在一条神秘的溪流深处左侧的一处绝壁处。洞里太过阴森，进去不远它就游出来了。

灵蛇循着溪流左侧爬行，过不多久，它就嗅到了那个洞的气味，这次它决定单刀赴会，从洞口出发，直接往洞府深处游去。这次轮到它迷路了，就像进了八卦阵那样，转过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灵蛇心有不甘，不停地发出嘶嘶声。

灵猴正在看如风吃水果，听到熟悉的嘶嘶声，到处查看，不见灵蛇踪影，心想是不是自己叫错了，它心急如火，唧唧地叫着，在地上狂跳起来。

灵蛇对地面的响动特别灵敏，确定方位后，它游到了如风所在石门的外面，由于石门已关闭，灵蛇不得进，心急如焚，竟然用尾巴猛烈拍打在石门上面。

听到撞击之声，李如风不知所以，想弄个究竟，打开石门机关，忽见灵蛇，如风身体往侧一靠，早就急不可耐的神蛇，嗖地一下就蹿进门去，把在门口站着的灵猴撞翻在地。

灵猴见到蛇友，它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地方与灵蛇不期而遇，以往都是自己发出信息，两友同进共退，这次事急从权，灵蛇是怎么知道在这儿找到他们的呢？

灵蛇身体粗大，游如蛟龙，在洞厅里转悠一圈，突然嗅到一种特殊气味，灵蛇蹲在那里，发出嘶嘶之声。

如风心领神会，定晴一看，原来是一束长在墙边的蒿草。清理掉蒿草，移开泥石，挖开一个小石坑，看到石坑中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檀香木盒，木盒外层涂着浓烈的西域防腐神油。木盒上面，放着一把散发着奇香的黄铜匙，灵蛇闻到的就是这种味道。

如风打开木盒，揭开盖在上层的珠黄纱布，一本奇书安静地平躺其中，猴子顽皮，伸爪就去抓扯，被如风拦住。

如风把檀香木盒端回香案前，焚香叩拜。自己虽不是全真门下弟子，自己的挂名师父青云道长却是全真门下，自己和全真教也是颇有渊源。

如风恭敬地取出奇书，首页被一层黄铜纸盖着，缓缓揭开，封面上“九离神剑”几个镏金大字映入眼帘，如风突然想起，师父说过，九离神剑是重阳宫最灿如星河的绝顶剑法，自从重阳祖师过世后，世间再无此剑法。

九离神剑下有一黄铜纸，纸下压着一张字条，上面留个几个大字，重阳遗像，山关如松；一身道袍，行如惊鸿。

如风站在王重阳画像前，果然看见他的右手一侧有两株松树似要从画中飞出，飞向万水千山；“一身道袍，行如惊鸿”，从字面上理解是指重阳真人的掌教身份和轻功之高。但如风却不那么早下结论。

他发现重阳真人的左手指向一面石壁，石壁上手指正对的地方，只刻着一株松树，如风用手轻碰松枝，毫无反应，如风摸向树干，突然感觉上面有一个精致的树结。如风好奇地一按树节，突然洞厅一阵晃动。如风看见重阳真人画像下的香案往左移动，香案下面露出一块青石，如风搬开青石，看见里面放着一把剑柄上写着玄铁神剑的名剑。神剑下面，则是重阳心诀。

如风欣喜若狂，如果能练成九幽神剑和重阳心诀，光复全真教就大有作为了。

灵猴见如风心事重重，嗖地一下，纵到如风肩上，唧唧地叫个不停。

灵蛇闻不到食物味道，心想，这个小孩在洞里没吃的，能坚持下去吗。它想着自己要不要把那条偌大的双斑腹蛇弄来给如风吃。

灵猴和灵蛇心意相通，一起走出石洞，猴子去摘龙眼果，灵蛇去把腹蛇带来。它们坚信这个小孩将来一定是个非凡人物，从如风上次重伤掉入洞中，与蛇猴二友相遇，二者助其解掉碧云神芒剧毒，又连番遭逢九死一生，到今天获得奇遇，历经磨难而从容闯关。

如风从此就住在神洞之中，潜心学习重阳心诀和九离剑法……

又是冬去春来，如风和猴蛇二友在九离洞内同甘共苦，已有五年之久。如风已由一个儿童，变成少年。

如风骨骼精奇，智慧高于常人，有猴蛇二友把关护法，经过修炼重阳心诀，如风早已把身上的残毒排除干净，在内功精进的同时，九离剑法已练到第五重。

这天，灵猴顺着藤条，往上攀援，爬到石洞外，灵猴伸个懒腰，在悬空的树枝上荡起秋天来。

山风呼啸，把树枝吹得左摇右摆，灵猴身体灵巧，飞身一跳，又上了另一株悬空小树。

如风不知道灵猴在做些什么，顺着藤条往洞顶而去，如风身轻如燕，二十来丈的洞顶，很快就被如风抵达。探身爬出洞外，山风呼啸着正好击中在如风身上，如风感到一阵冰凉的寒意袭过全身。

他弓身站在岩壁攀出的树枝上，望向天空，白云不时在天上划过，几只春燕在空中扑闪着翅膀，啁啁啾啾。十几只大雁列成阵型，往远处飞去。如风忽然想起大?有“春季北飞、秋季南来”的规律，那它们飞去的就是北方了。

如风往山下一看，谷底雾气涌动，如风默运心诀，定晴再好，仍然看不清山脚下谷底的风景。

如风忽然听到唧唧之声，循声看去，灵猴在侧上方不远处的一棵从绝壁伸出的小树上，灵猴从树上拾到一枚野果，向如风丢来。

如果用双脚勾住树枝，身体悬空，伸手一抄，接住野果。又一旋身体，立于树上。

灵猴想不到如风的身体那么灵活，唧唧地叫了几声，来个陡空翻，一下子，从崖上一棵树，跳往崖旁另一棵树。

如风知道灵猴在示强，哪肯放过比试的机会，他飞身而起，抓住一根藤条，身体倒翻一丈来远，稳稳地落在灵猴旁边的崖树上。灵猴暗暗称奇，原来以为自己是大山中攀岩走壁的王者，哪知人类也有超人，在山岩之上，有这种作为。

灵猴挠了一下耳腮，还是不服，几个纵跳，从一株崖树或跳到树上，或跳上岩石，它想拉开与如风的距离，如风自从练习重阳心诀以来，内功精进，轻功也不落后，与灵猴互动，不相上下。

突然，如风身形暴起，从藤条离手，一个侧空翻，向山下飘去，灵猴大吃一惊，这个朋友怎么这样大意，这深不见底的山谷，自己在山区生活几十年，都不敢如此托大，这毛头小伙子哪来的底气？

灵猴不敢怠慢，手脚并用，向谷底追去。

灵猴一到谷底，往四下一看，除了四周弥漫的雾气，潮湿的野草野花和乱石堆，哪有如风的影子？

情急之下，灵猴“唧唧、唧唧”地叫唤起来。

眨巴着眼睛的灵猴眼前突然一亮，精神一振，它看见如风正从乱石堆里向自己走来，手臂还向这边摇晃着。灵猴心里一喜：这个小子还活着。

这时，如风忽然来了个一飞冲天。身形纵起，一瞬间己到高达三米的树上，灵猴暗自佩服，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