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间沧桑

这下子轮到华大力惊讶了，平时都是野兔绕着自己走，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但不躲，还敢撞向自己，这件事传到外面，以后在猎人和樵夫的圈子里传开去，那叫自己的脸往哪搁？

华大力转而一想，也不算亏，你这只兔子不是也被我逮到了吗？

他抬起脚，又向前面走去，突然感到脚下被什么动了一下，身体控制不住重心，“砰”地一声，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手里的野兔脱手而飞。

华大力发现自己的手心被泥沙撮出血迹。由于身体魁梧，这一下重重甩倒在地，后脑抵地，华大力眼里直冒金星。

华大力想，这一定是秦岭山鬼找上自己了，翻过身来，强忍剧痛，顺着进去的路，跑出洞口。

李如风在石岩后面看到华大力失魂落魄地从石洞中走出来，耷拉着手臂，显然手上已经受伤。

他从石壁上飞身纵下，托起大力的手，问了个究竟。

听了华大力讲的话，如风顿时明白了其中原委。

自己在山洞中研习重阳心诀和九离神剑，对石洞能有的，能看到的，不说轻车熟路，至少心里也有个大概。

如风把华大力扶到洞外的大石上坐下，手提玄铁剑，照着大力的描述，很快就到了大力被野兔撞到的地方。

如风听到“吱吱”的两下声音，从左侧传来，如风马上听出，这是猴子的声音。

突然一个野果向如风飞来，如风身形一晃，把野果抓到手中，听音辨位，他左手一扬，野果向猴子方向飞去，只听“咚”的一声，野果打到一个物体上，掉到地上。

如风只是轻微使力，想让猴子知难而退。

哪知猴子不退反进，“呼”地一下，直抓如风后背，如风剑尖一点，身体反落到猴子后面。

灵猴一击不中，双掌变爪，亮出打架姿势。

如风暗自好奇，自己和灵猴兄弟相交这么多年，可还从来没见过它这样死缠烂打的。

这只灵猴显然经过训练，闪转腾挪几式下来，倒把如风在洞里搞得手忙脚乱。

敌我不明，如风当然不能使用玄铁剑。

突然，石洞深处传来“唧唧”声，灵猴闻声后退，纵身跳上石壁，转眼不见。

如风提剑向前，突闻破空之声，一粒石子飞奔而至，他提起玄铁剑一扬，“叮”的一声，石子被弹向石壁，突然另一粒石子飞到，如风快如闪电，把石子稳稳地抄到手中，哪知第一粒石子碰到石壁后，强力弹回，正中如风后腰，隐隐一阵疼痛。

如风高声喊到“洞里有哪个前辈，请现身一见。”

只闻回声，并无人应声。

如风抬脚向前。

突然一个野果向自己的脚踝飞来，如风小腿划圈，正要踢飞野果时，三粒石子分上中下三路，两只黑蚂蚁从左侧向如风中冲，少商穴袭来。

如风一惊，洞顶不高，身体腾空不可能，只好用脚跟弹飞野果，玄铁剑使出九离剑法第一式“严丝密缝”，玄铁剑的剑气罩住全身。

“噗噗噗”几下，石子和蚂蚁全被剑气震飞。

突然，一个左手背后，右手持拂尘的老道飘身已到如风身前。

单掌合十，叫声“无量天尊”！

如风侧身后动，收剑还礼。

老道问道“少侠面相和善，怎么会来到这个破坏荒凉的山洞”？

如风本想问老道这个问题，被老道抢了先机，一时语塞。

老道突然说道，“看少侠手上的玄铁剑，似乎有本教渊源。”

如风大惊，这个老道怎么知道这把神剑名字。

躬身还礼道“请问仙师怎么知道这柄剑，这把剑怎么跟仙师有关”？

“哈哈哈”,石壁后又出现一个手持拂尘的老道，“不为别的，这是本门掌教神剑”。

如风大惊，洞中怎么会有两名道长，看两人面色红润，仙风道骨，内功应该极为深厚。

正前方道人不语，忽然右手拂尘轻挥，一股力道向如风迎来，如风坐势沉腰，左掌变指连弹。

左侧的道长手中拂尘由下往上一提，一股看似轻柔，实则强大的力道已袭至。

如风右臂划弧，剑身一旋，在左肩一侧划起十二朵剑花。

石洞中“波波”两声，二名老道劲力已被震退。

“少侠好武艺，不知师承何人”？站在如风左侧的独眼道人问道。

这下轮到如风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如果说王重阳是授艺恩师，这是上百年前的一个人物，谁会信？

忽然想到青云道长，但青云道长已在秦岭古道战死多年，怎么说明？

想到这里一时语塞。

这时，石洞外的华大力高喊道“小主人怎么还不出洞来”？

如风冲口而出“家父李连峰……”。

独眼道人和站在如风前方的道人脸上一怔，他们好像想起了什么。

突然前方道人开口说道，“少侠你认识青云道长吗”？

李如风脱口而出“正是家师”。

两道长突然拂尘离手，掩面而泣。

如风突然想起多年前在峡谷前的一场血战，战斗中，两名师叔祖身受重伤……

“莫非是他们？但不对呀，如果是师叔祖的话，应该在翠华峰太乙殿，不会在这里吧”？

想到这，不由脱口而出“仙师不在翠云峰……”

如风哪里知道，莲虚子和陶虚子在全真七子与碧云十二姬的厮杀中伤得严重，众人返回翠华岭途中，莲、陶二人被玉虚子托人送往白云峡谷鬼手神医处治伤，众人带如风一路躲避追杀，从此就没有了这二个道长的下落。

莲、陶二子去到白云峡谷鬼手医馆，得到鬼手神医的医治。哪知鬼手神医手下药童金铃子是碧云宫眼线，趁鬼手神医上山采野雪莲和灵芝仙草的时候，发出信鸽，向碧云宫告密。

鬼使神差的是，鬼手神医忘了一味鬼谷医典上匹配医治严重眼伤药物的名称。返程回到白云峡谷时查看医典，恰在这时，碧云宫杀手已到。

生死存亡之际，鬼手神医启动鬼谷奇石阵法挡住追兵，自己带莲虚子和陶虚子进入峡谷秘道，三人正要一同离开，突然鬼手神医发现自己忘了带上百草药箱和鬼谷医典，于是返身去医馆取回。

这时信天翁带领碧云宫第二拔高手赶到，攻破鬼谷奇石阵，鬼手神医不会武功，被当场抓获。

信天翁祭出碧云宫色诱计，想逼鬼手神医投降就范。哪知鬼手神医本人是个被阉割的太监，美人计不起作用。

原来鬼手只是一个药监，在皇帝与宦官暗斗期间，他设法逃出皇城，从此隐姓埋名，来到秦岭后，在白云峡谷自设医馆。一次，在山上采摘药草期间，在秦岭山道上救下被毒蛇咬伤的凌云子，将其带回医馆悉心医治。凌云子身上的剧毒清除后，为了感谢鬼手神医，帮其设计出鬼谷奇石阵，以备不时之需。

眼看从鬼手神医那儿问不出莲、竹二子的去处，信天翁动用金雕和锦狸猫追查，没有结果。信天翁恼羞成怒之下，将鬼手神医杀死，并纵火烧掉白云峡谷的鬼手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