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凤澜脸上挂着假笑,那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的不自然,甚至有些虚伪,这让顾尘行感到异常难受。
这位世家公子本应风度翩翩、气质高雅,可此刻在顾尘行眼中,却透露出一种落井下石的狡黠。
顾尘行满心苦恼地说道:“只是你也知道的,我在处事方面实在不如你。若是有什么为难之事,即便你告诉我,我恐怕也是爱莫能助啊。”他的话语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自嘲。
“此事唯有仰仗凤兄了。浔儿,你也知晓我与浔儿的关系虽然还算不错,但他一生气,我便束手无策了。我实在想知道他究竟为何生气,可她却不肯告诉我。所以,我只能求助于凤兄,希望凤兄能为我解惑。”顾尘行的眼神中充满了恳切和期待,似乎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凤澜身上。
然而,凤澜看着顾尘行的这副模样,心中却暗自窃喜。在他眼里,顾尘行就像一只待宰的大肥羊,毫无防备。虽然因为弟弟的事情来到这里寻求帮助并非上策,但机会难得,稍纵即逝,自己又怎能不紧紧抓住呢?
凤澜挠了挠头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犹豫,他轻声说道:“这个吧,我现在手头有一桩着急的事儿,我左思右想,觉得尘行你最适合了,不知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呢?”
顾尘行心中明白,凤澜这是在向他讨要好处。然而,尽管他知道对方的意图,却也无法拒绝。他深情地望着凤澜,坚定地回答道:“浔儿的事情,现在是最要紧的。等他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我自然会有充足的时间。莫说是一桩着急的事情,便是凤兄这里有再大的困难,就算我无法亲自前往,也会想办法派人帮助兄长排忧解难的。”
顾尘行心中暗自感叹,谁让自己先动了情呢?如今,他已然陷入了情感的旋涡,无法自拔。在他心中,凤浔的地位甚至超越了自己。他愿意为了凤浔付出一切,无论是棘手的事情,还是自己的生命,他都在所不惜。
这份深情让他甘愿将自己的喜好和利益放在次要位置,全心全意地去关心和照顾凤浔。他明白,爱情就是这样,让人变得无私和勇敢。即使面对困难和挑战,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凤浔身旁,守护着他所珍视的一切。
“哪里就需要你要死要活的了,我这也不过一桩事儿,需要你现在来而已。你也知道现在我父亲有意培养我,但是我的性子确实是过于软弱了些,并且有很多事情处理的不是多明白,我想着你既然已经执掌逸龙阁多年,想必为人处世自有自己的一份定理,我想让你教教我。”凤澜叹了一口气。
凤澜心中原本还盘算着能讨要更多的好处,可看到顾尘行此刻的模样,终究还是不好意思再滋生事端,也不便多说什么。反正其他的事也用不着他去做,只要能帮自己把这一件重要的事情搞清楚就行。
“只是这件事?那简直太简单了,不过虽然简单,但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我现在想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浔儿那里,兄长这边实在有些难以兼顾啊。”顾尘行哈哈大笑着,原本他还以为是多困难的事情,没想到如此轻松,那帮帮他又何妨。
只是,他竟敢拿浔儿的事情与这么简单的事情相提并论,那自己也没必要立刻就教给他。至少要等他先把自己那边的事情处理妥当后,再考虑教给他吧。
“虽然说简单之事,可是已经困扰我多长时间了,终归是同人不同命,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先帮你把你那里的事情给了了了。”凤澜有一些苦涩的笑着,他费尽心力想要达成的东西,在人家心里不过是个极简单的事情。
不过浔儿,他究竟为什么生气呢?自己此刻依旧是茫然无措。思来想去,或许是与父亲有关吧。只是不晓得父亲和他究竟谈论了些什么,自己是否要从父亲那边寻找突破口呢?倘若现在就这么毁掉了这段真情,那岂不是让人觉得自己是在不劳而获?
“浔儿的事情,我现在也毫无头绪。不过,毕竟我比你多了一层亲缘关系,而且与他血脉相连。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去询问一番。虽说他与我不亲近,但有时候,正因为这份不亲,反而更能让他畅所欲言。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好过多干涉。但是有一点,我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欺骗与隐瞒。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浔儿,才惹得他如此生气。”凤澜语重心长地询问着顾尘行,可笑的是,他这个亲兄长与自己的亲兄弟却并不亲近。
顾尘行与凤浔相识多年,且凤浔是他亲手抚养长大,对于凤浔的性格,他了如指掌。此刻,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隐瞒了何事,竟惹得凤浔如此生气。在他的记忆中,自己并未对凤浔有任何隐瞒啊。
然而,当他仔细回忆所有事情后,心中不由得一惊,一股愧疚之情涌上心头,他突然意识到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瞒着凤浔。凤浔可是他最为珍视的人啊,为何会瞒着他呢?原来,是浔儿天生道体这件事。这究竟是为何呢?其实,在三姑的那个村子里,这件事就已露出了一些端倪,只是自己当时并未在意。或许,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让浔儿如此动怒吧。
如果真是因为这件事的话,那他生气倒也在情理之中了。而且这件事情凤栖战自然也是能够知道的,也许凤叔叔在告诉浔儿的过程中提了一嘴。顾尘行也知道这件事,只是他选择了隐瞒,没有告诉浔儿。若是这样的话,那浔儿今天会有这样的举动,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想着想着,他的心中越发地愧疚和自责,突然站起身来,对着凤澜深深地鞠了一躬,满怀感激地说道:“凤兄今日大恩,尘行没齿难忘,定当倾尽所能,以报此恩。”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和坚定,仿佛在向凤澜表达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激之情。这份感激不仅仅是因为凤澜的帮助,更是因为他让自己明白了隐瞒真相的错误。
“还真有事瞒着他,我还以为你对他是顶信任的了,没想到居然也学会了欺瞒。”凤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礼,惊到把茶都吐了出去,他只是提一嘴,没想到竟然就这么提到了点上,而且居然还真有事瞒着?
说来真是惭愧,浔儿的事令我无比敬重,可我有时处理起来却未能恰到好处,以至于酿成今日大祸。我向父兄承诺过的自然不会食言,只是此刻我必须先去看看浔儿。”顾尘行秉持着今日事今日毕的原则,脚步匆匆,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那一身白衣在空中划过,仿佛留下了一道残影。凤澜看着他的背影,一阵无语。
凤澜转头对着自己的夫人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哪还有昔日白衣公子顾尘行的风度翩翩,分明就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
陆仪曦听了,心中却是十分羡慕地说道:“我倒是希望能有一个像尘行这样的人,能时刻把我放在心上。”她的目光中流露出渴望和期待。
凤澜慌忙之中,眼神闪烁,满是谄媚地望向自己的夫人,轻声说道:“夫人莫要担忧,我亦是如此,难道夫人希望我对你有所隐瞒不成?”他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宛如一只大傻狗,引得陆仪曦不禁又是一阵揉捏,两人笑成一团。
“快起来,哪有你这样当兄长的,丝毫没有兄长的样子,竟然白日宣淫。”陆仪曦用手指轻轻抵着凤澜的额头,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现在时间还早呢?你说白日宣淫?夫人倒是提醒我了,母亲日日催促,想要个孙儿呢。”凤澜嘴角轻扬,一把将陆仪曦拦腰抱起,朝床榻边走去。
她们这边花好月圆人长久,顾尘行可是惨兮兮的,又蹲到了凤浔的院子外。
他当时也不想如此丢人的,只是凤浔把门给关上了,他也不好破门而入,让他更生气啊。
但是就是他最想进的这个院子里,此时却不只是凤浔一人。
沈君九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轻轻地拍了拍凤浔的肩膀,嘴里嘟囔着:“又过来了,对你倒也是真够真心的。”
凤浔的眼神冷漠,透过小窗户,死死地盯着院子外那个可怜巴巴蹲着的人。她的心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有一丝感动,也有几分怨恨。“这时候倒是想出几分真心来,他对我一向都是真心的,只是有了那一次做主之后,我便不敢再相信他的真心了。上次我对他付出真心,他却转身便走了,回到了上界,去做他那高高在上的逸龙阁主去了。而这一次,我又已经付出了真心,可是却出现了他欺瞒我的事情,那我该怎么办呢?”凤浔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和无奈。
他知道沈君九是他请来的说客,但她的内心早已坚硬如铁。她需要时间去思考,去理清这些纷乱的情感。她决定给自己两天时间,好好思考这段关系。
凤浔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个人身上,心中却一片冷淡。这么多年的情谊,难道就这样轻易地被背叛了吗?她不是白眼狼,他只是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让她重新相信他的真心的答案。
“你知道吗?”沈君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你是天生道体的事情,其实是他最先发现的。”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凤浔的耳边炸响,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也知道?”凤浔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失望,“难道大哥也知道?你们一直都在瞒着我一个人?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的交情很深厚,我把你们当作最亲近的人,可你们却对我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是那句为我好吗?”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和痛苦的光芒,直直地盯着沈君九,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内心。
“这事儿需要心细。”沈君九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又坚定,“凤澜的心太软了,他总是顾虑太多,难以注意到这些旁枝末节。只有他,才能如此细心地关注到你的一切。”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对那个人的钦佩和赞赏。
凤浔的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他既感到愤怒,又感到一丝释然。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人总是对他特别关注,原来这一切都有原因的。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他对你如此上心,是因为他真的关心你。”沈君九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他不想你因为天生道体的事情而受到不必要的困扰,所以选择了隐瞒。他希望你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不受任何束缚。”
凤浔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他开始理解那个人的良苦用心。他知道,那个人是真的为他好,尽管方式可能有些不妥。
“或许,我应该去找他,好好地谈一谈。”凤浔心中暗自想道,“我要感谢他的关心,也要让他知道,我已经长大了,有能力面对自己的命运。”他睁开眼睛,看着沈君九,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情。他还是不去了吧。
欺瞒自己这么长时间,也该对他有个惩罚,虽然他是出发点是为自己好。
但是上次在村子附近是不是这么大在三姑那里他该告诉自己了,他明明在那时已经见识到了自己的实力,那个时候如果就和自己说了这件事情的话,那自己也不会如现在这般被动。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心痛。
“你又不想去了,难道真的就想让他在外面那么可怜巴巴的蹲着被那么多人看着,你让他把阁主的脸往哪放呢?”沈君九表示不懂他现在的操作。
“他若是觉得丢脸,自可以心情离去,我又没有让他在我门口这样蹲着。”
“你这当真是恃宠而骄。”沈君九也不再劝了,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自己这个外人终归是不能说些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