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蒙骗的失足少女
时间渐渐过去,天色也晚了下来,快到下班时间了。
此时店里也没剩几桌客人了,所以平野惟和安室透也就闲了下来,没什么事情可做了,接下来只需要把堆积着的餐具洗好,然后等待客人们离开就可以关店下班了。
平野惟是放学后才来的咖啡厅,但从当时店里的火爆程度来看,不难猜测今天安室先生自己一个人在店里头有多忙。
现在好不容易闲了下来,所以平野惟本来是想让安室先生去休息,她去洗那些餐具的。
却没想到平野惟刚有了这个念头,准备站起来时,肩膀就被安室透拍了拍。
力道不重,甚至还很是轻柔,却将平野惟的动作给按耐住了。
“我去洗,你先把这些解决了。”
安室透说的是平野惟面前的三明治和甜牛奶。
于是平野惟的动作就像是被安室透的轻轻一拍给封印住了一样,莫名其妙的又坐了下来,端起面前的牛奶抿了一口。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哄了一下?
因为无论是安室透的动作还是他当时的语气和表情,都像是在哄小孩子那样。
就真的很有哥哥的感觉。
平野惟想,如果安室透真的有一个弟弟妹妹,那一定会是世界上最乖的小孩,因为根本不想让安室透生气,也不想变成他眼中的坏孩子,只想乖乖听他的话。
平野惟将视线移到旁边的安室透身上,他的动作很娴熟。无论是刚才做三明治或者切水果的动作,还是现在洗餐具的动作都并不生疏,好像这么做了很多次一样。
于是平野惟对组织的滤镜又刷新了一层。
她见过的组织成员也只有琴酒和伏特加,以及那些地位不怎么高的底层成员,但感觉他们无一例外都好像是很厉害的样子。
所有人都穿着一身黑,还有戴着墨镜的,看上去就很杀伐果断,非常符合平野惟原本对于那种黑道或者黑手党的刻板印象。
但安室透打破了这种印象,平野惟没想到,原来组织里的人还会有这么……具有亲和力,而且居家的一面。
之前太忙了,她都没来得及感叹,现在才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平野惟一边想着,一边拿起餐盘中的三明治咬了一口。
嗯?
平野惟本来放在安室透身上的注意力顿时被三明治拉了回来,这也太好吃了吧?!
明明都是三明治,都是一样的食材,为什么安室先生做的会比外面卖的好吃许多。
平野惟之前还觉得点蔬菜沙拉的那个女孩有点夸张,但现在尝过这个三明治后,她明白了,那不是夸张,那是真情实感。
安室透洗餐盘的动作很快,平野惟还在感叹三明治的美味时,他就已经处理好了那边堆积的餐盘,抽了纸巾一边擦手,一边坐到了平野惟的旁边。
平野惟看到安室透过来,忍不住向他投去崇拜的目光。
“这个好好吃啊,明明都是一样的食材和步骤,为什么安室先生做的和我做的不一样呢?”
平野惟平时会自己做饭,也会做便当带到学校,闲暇时光还会研究一些小甜点,所以三明治这种方便又好吃的东西她当然也做过。
只不过平野惟做的三明治就和外面卖的没什么两样,顶多是她会把里面不爱吃的生菜换成火腿片。
安室透听到平野惟的话后愣了一下。
“三明治的做法?”
他一开口,平野惟反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挥了挥手。
“啊……不告诉我也没关系的,这应该是安室先生的秘籍吧,我只是觉得它真的很好吃。”
一般来说餐厅里独特的菜品都是有独家的菜谱的,是不可以告诉别人的,虽然她和安室先生都是咖啡店的店员,但自己那么问也太失礼了。
安室透看着平野惟慌忙解释的样子,没忍住轻笑了一下。
他遵循自己心里的念头,伸出手摸了摸平野惟的头顶。
刚认识平野惟的时候,安室透还因为她和琴酒的关系,和组织的关系,从而心里稍有芥蒂,不想过多靠近,去学校帮平野惟见老师,也只不过是因为琴酒将这个任务推到了他头上而已。
对那时候的安室透来说,平野惟就是一个身份成迷,并且不知道在组织是什么身份的神秘少女,说不定还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只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以及猜测到她和琴酒的关系后,安室透对于平野惟的看法又截然不同了。
现在的平野惟在安室透眼里,就是一个误入歧途,且被人蒙骗的失足少女。
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安室透想要安慰地揉一揉平野惟的头顶,但却收回了手,而现在他却能坦然付出行动。
掌心落下的时候,平野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是动作很轻微,而且意识到安室透只是想摸她的头顶后,她那一点轻微的动作也没有了,一点都没有闪躲。
手下的发丝是柔软的,像是在摸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
如果真的是小动物,那安室透觉得平野惟应该是某种食草动物。
食草动物就应该生活在安逸舒适的地方,和其他食草动物友好共存,而不是傻乎乎地跟在一头恶狼身边。
安室透的眸子暗了暗,他收回手,轻笑了一声:“不是什么秘籍,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小惟要是想学的话,下次客人少的时候我教你。”
“真的吗?”
平野惟笑得弯起了眸子,其实她也并不是一定要学会“安室牌三明治”的做法,更让她感到开心的是安室透对自己这种毫不藏私的态度,会让平野惟感觉自己已经被安室透划分在了“自己人”的圈子里。
这种感觉让她很高兴。
安室透对她笑着点头:“当然,我不会骗小孩。”
于是平野惟的眼睛直接弯成了月牙,只是比起平野惟的轻松和愉快,安室透却在想另外一件事。
他看着平野惟眉眼弯弯的脸,本来带着淡笑的唇角渐渐抹平。
“小惟,你和琴酒,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