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凫徯

事情出现的太突然了，把姜欣弄了个‘大蒙圈’。姜欣只得找人处理白鸦大巫师的后事。向各寨子，各洞主通告白鸦大巫师的死讯。蛮蛮国虽然也是王国，但是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巫师的地位远远高于皇权和律法。姜欣不敢隐瞒，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上报给国主姜雯。姜雯即刻发文吊唁。派遣政务官姜纯作为皇家代表前往光明洞。通知其它的四位大巫师择日为白鸦大法师举行超度法事。并且请求四位大法师慈悲为怀，破解白鸦大巫师的遗言。

没过几天，四位大巫师和姜纯就都到达了光明洞。因为事情的起因是李德和程颖的到来，就把李德和程颖也叫了过来。姜欣又如实地把经过讲述了一遍。四位大巫师听完，只是点了点头，谁也没有说话，围着一个燃烧着的火堆打坐施起了法术。姜纯拿笔负责记录，以便向姜雯汇报情况。最先说话的是赤蛇大巫师巫咸。巫咸常常携带着两条灵蛇。右手的青蛇藏在了衣袖的里面。左手的赤蛇盘在左臂上，蛇头趴在肩上，吐着蛇信，向前了望。赤蛇大巫师铁青着脸，颤巍巍的说：“劫难啊！劫难！不只是蛮蛮国，九州四海，万亿生灵，皆难幸免！”。青镜大巫师巫姑站了起来，掏出了一个铜镜，围着众人跳起舞来。跳着跳着忽然一挥手，铜镜悬在了火堆的上空，慢慢旋转。大家仔细看过去，只见镜子里面有一个人的后身。模模糊糊，看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看见这个人的尾骨处横着一片小小的荷叶，荷叶上面立着三片紫色的荷花花瓣，闪闪发着亮光。青镜大巫师收了铜镜，就又坐在了原处。明慧大巫师巫谢唱了起来：“上古大神，怜悯众人，化身降世，泽被苍生。”明慧大巫师突然就闭了口，四位大巫师都站了起来。明记大巫师巫礼严肃的告诫众人；“此事重大，关系着万亿众生的性命。邪魔妖怪也都在寻找此人。在场众人至死也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白鸦大巫师偷看天机，已经遭到了天罚。我们也只是推演了白鸦大巫师的部分记忆罢了。即便我们不怕天罚，也没有白鸦大巫师通天知地的本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什么时候能找到这个人，只能看众生的命数了。”

经过了这件事情，李德更是觉得事情重大。好在临海寨愿意收留这些逃难的女孩子。李德带着程颖和钱若海，就急匆匆地向泰阿山赶路。从临海寨绕道泰阿山路途很远，姜欣派了两名骑兵引路。李德单独骑着一匹马，两个骑兵各自带着一个孩子。也多亏有了这两个骑兵，既抄了近道，又能找到寨子休息，不然李德面对这么连绵的群山，非走丢了不可！两名骑兵向李德介绍；“前面就是清风寨，过了清风寨就是公共公国的地界了。”忽然有一群人拿着长木杆走了过来，领头的人看到李德等人，就走上前来问话；“不知道你们看到一只鸡没有呀？”一个骑兵笑着说；“咱们蛮蛮国什么时候缺了鸡的呀？一只破鸡也值得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了呀！”那个人说；“你不知道的呀！这个家伙不是寻常的鸡呀，是一只长着人脑袋会说话的鸡呀！”“还有这种鸡？!”大家一下子都来了兴致。那个人接着说；“这个家伙叫做凫徯的啦！看见人就不断地诅咒了呀。这种怪异的东西没人敢杀的啦！就只得赶走了呀！先前这怂货在公共公国呀，被赶的无处去了呀，就跑到咱清风寨来了呀！如果看到就赶紧赶走了呀，不要受到诅咒了呀！”李德等人不但没有看到过这种鸡，听都没有听说过。

依着两个骑兵，大家在清风寨住上一宿。李德一算路程，如果快一些走，天黑前就能赶到边境。就决意不再停留，他急着回泰阿山报信。两个骑兵也只好跟着李德走。虽然这里到公共公国是一条笔直的官道。他们得把三个人送到边境，交接了才算完成任务。他们越过清风寨走了不久，突然都停住了马。原来官道中央真的立着一只‘鸡’。这只鸡比普通的鸡稍微大了一些。白色的身体，黑色的尾巴，两只脚的脚趾连着蹼。脖子上的毛是红色的。直挺挺一个扁平的脑袋。因为脑袋是扁平的，眼睛就长在了前面，所以猛然间看上去有一点像人的脸。立着两只狗耳朵一样的小耳朵，还一下一下的动。这凫徯停在道路的中间也不躲人。等众人勒住了马。就朝着众人带着哭腔叫：“凫徯，凫徯，尸横千里无人收，战乱何时休？凫徯，凫徯，尸横千里无人收，战乱何时休？”这家伙一遍一遍不停地叫。开始大家还伏在马上好奇的看。时间久了，这凫徯就是不走，李德向着凫徯挥了挥大枪。这家伙呼的一声飞走了。李德等人又走了一个时辰，突然大家又勒住了马，原来这凫徯又停在了路中间。等大家马停稳了，又叫了起来：“凫徯，凫徯，李德要想命得安，切莫回泰山。凫徯，凫徯，李德要想命得安，切莫回泰山。”这声音听得李德心里沉重。这时候钱若海说话了；“大姑娘，这个东西抓回去好养活不？和家里面的鹦鹉一样！”程颖说；“没有鹦鹉长得好看，叫声也不好听，倒是吃肉会比普通的鸡多一些。”李德上前又把这个凫徯赶走了。走了两个时辰，这凫徯又停在了路中央，众人只好又勒住了马。凫徯就朝着程颖大叫；“凫徯，凫徯，大姑娘不是人！凫徯，凫徯，大姑娘不是人！”这回大家都笑了起来，两个骑兵直笑得前仰后合。看来这个家伙不止会说话，耳朵也好使，谁要是得罪了它。它还会骂人！李德就又把凫徯赶走了。走着走着，李德感慨这些天遇到的怪异事情，长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难道真的要那个人来了才行？”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发暗。白色的雾慢慢笼罩了山间，李德等人已经看不清远处了。一个骑兵忽然把马停下说；“不对的呀，早该到地方了的呀！”另一个骑兵说：“也许是我们耽搁时间了呀，这条路连个岔道口都没有的呀，只要走，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地方的呀！”于是大家继续向前走，可是又走了很久，他们还是没有到达公共公国边境。一个骑兵如梦初醒，高声叫喊：“大家都停下来呀！不好了呀！我们遇到‘鬼打墙’了呀！”大家都惊疑地停住马。这时候远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