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寸寸山河寸寸血

我打架，你抓人？！

看着陈到脸上的得意，张飞两眼一瞪：

“嘿，我说你小子也忒不讲究了吧！”

陈到对着张飞咧嘴一笑，乐呵呵的交代手下骑兵把赵岑绑了看管好。

“老张，看咱俩谁杀的敌军多！”

陈到撂下一句话，就兴冲冲地挥舞着长枪冲进了敌军：

“俺肯定不会输给你！”

张飞不甘示弱，拍马而出，也冲入了敌军左劈右刺，杀的敌军闻风丧胆。

有关羽、张飞、陈到三人领军冲杀，敌军以摧枯拉朽之势被飞速蚕食。

这让自诩武艺不凡的祖茂也没了用武之地，只好在后方不断高喝：

“缴械不杀！”

敌军见关羽等人勇武，早就没了反抗之心，顺势将手中的兵刃往地上一丢，摆出投降的架势，以求保住性命。

关羽下令让手下士卒收取敌军兵刃，又将敌军赶至一处小心看管。

随后才带着张飞、陈到，去找祖茂。

祖茂远远见三人冲着自己过来，就迎了上来，抱拳道谢：

“多谢三位救命之恩！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要不是他们来救，只怕自己真的要饮恨了。

“吾姓关名羽，字云长。”

关羽客气一抱拳，简洁道。

身后的张飞和陈到也报上了名号。

祖茂再次谢过几人救命之恩，又夸了两句武艺高超，仪表不俗后，才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不知三位将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虽说三人救了他，还活捉了赵岑，但这时机着实巧合。

难免不让人怀疑。

关羽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道：

“某家是汉室宗亲刘备刘玄德结义兄弟。

兄长听闻孙将军大营缺粮，唯恐华雄会趁机偷袭，因此特派我等前来报信。却不想……”

话没说完，但祖茂也猜得到关羽的意思。

不过，刘备？

好像没听说过啊。

此人仅凭缺粮便知华雄会趁机偷袭，手下又有如此悍将。

这样的人物，为何会寂寂无名呢？

祖茂暗自思忖。

关羽自顾自从怀中拿出一帛书，递了过去：

“祖将军，此乃兄长所托，虽晚了些，但依旧要请将军交付给孙将军。”

祖茂接过帛书，道谢后，将东西收到了怀中。

见此，关羽自觉别无他事，便直接道：

“想来将军另有要事，吾等也需回酸枣复命，便先行告辞了。”

大营崩溃，士卒散落，主公也不知去向，祖茂确实忧心，因此也不客套。

与关羽等人告辞后，祖茂带着散落的士卒，趁着夜色去寻找孙坚了。

目送祖茂离开后，关羽径自提刀走向了被看管起来的俘虏。

站在垂头丧气的俘虏面前，关羽沉声劝降：

“逆贼董卓侵害社稷，自取灭亡。尔等若弃暗投明，过往不计。若执迷不悟，犹如此树！”

说完，关羽眼睛眨都不眨，一刀挥向身侧的大树。

随着‘喀嚓’一声巨响，关羽身侧顿时枯枝四射，尘土飞扬。

敌卒纷纷打了一个激灵，心中不由得泛起浓重的敬畏。

面容肃穆的关羽缓缓收刀，看着眼前的降卒，目光冰冷，毫无怜悯之色。

敌卒面面相觑，片刻后，一名敌卒最先投降：

“我愿弃暗投明，跟随将军。”

有一就有二。

很快数百敌卒便纷纷投降。

要知道。

从来都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对于武人来说，最向往的不过是天下第一。

就像杀义父换荣华的吕布。

在这重视忠孝节义的时代，本应跟过街老鼠一样活着。

可就因为他武艺高强，所以不仅能在雒阳呼风唤雨，甚至而且还得了个‘人中吕布’的名号。

如今亦然。

见识过关羽三人的武艺，不少士卒都心存敬佩。

再加上不投降就得死的威胁，敌卒一边倒的投降也是可想而知的。

但即使如此，关羽也没有掉以轻心的将敌卒的兵刃盔甲归还。

毕竟，他带出来的士卒如今只剩下了半百。

而原本收拢的溃散士卒，刚才也都被祖茂带走了。

若是这数百降卒拿到兵刃后降而复叛，或者伺机逃跑，也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暂时收服了这些人后，关羽带着这些人往酸枣的方向走。

这一路上，时不时就会遇到散落的士卒。

有孙坚手下的，也有华雄手下的。

而一旦遇到敌军，陈到和张飞便会争相出手，将敌军痛揍一顿，

然后再由关羽出面，威慑劝降敌军。

也有不少被救下的孙坚士卒，感念救命之恩，以及出于对张飞陈到、武艺的敬佩，选择了主动投靠。

当然，也有一些敌军士卒并非真心投降，还打算煽动其余人反叛。

对于这些人，关羽也没有心慈手软，直接让收降过来的士卒们一起动手解决了他们。

横竖只要这些俘虏动了手，就算他们不想投降，也绝对不可能再回华雄麾下了。

就在关羽等人忙活着收拢士卒的时候，孙坚大营被偷袭的消息，也传到了酸枣。

……

晨光熹微。

酸枣大营。

几名斥候骑着马，一路从大营门口直冲到了袁绍所在的中军营帐。

能驱马大营的，素来都只有紧急军情，敕奉等特殊情况。

因此大营中慌乱的马蹄声一起，不少有行军经验的将士便立刻出帐待命了。

曹操、公孙瓒等一些诸侯更是直接去了中军营帐。

不一会儿，整个大营都传遍了：

先锋孙坚大营缺粮，被华雄趁机偷袭，大军兵败溃散。

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张与睡的再沉也被吵醒了。

他一睁眼，就看到刘备坐在军案边。

案上的烛火摇摇晃晃，将刘备半张脸照亮，也将他面上的悲悯映照的清清楚楚。

“主公！”

张与缓缓下榻，轻手轻脚走到了刘备对面。

刘备给张与倒了杯茶，关切的问：

“可是吵到军师了？”

张与摇摇头：

“主公可是在想华雄夜袭之事？”

“备实在忧心，天下大乱，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这世道，究竟何时才能结束啊？！”刘备叹气道。

张与见此，只好宽慰刘备：

“寸寸山河寸寸血，不是自己的血，便是别人的血，无非是成王败寇而已。

况且，罪在当代，功在千秋。若没有今日的血战，如何有来日的太平盛世？

主公既有心结束这乱世，放手去做就是了。”

“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刘备细细回味了几遍，似是释然：

“军师此言有理，备受教了。”

张与摆摆手，伸手将眼前的茶粥喝了下去。

刘备想起孙坚缺粮的事情，便问道：

“军师可是早就知道孙坚大营缺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