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生死终有时
巨坑边缘，李长命感觉到非同一般的杀意，这股气息自己非常熟悉。
“雷劫！”
即使一丝丝雷劫的气息使得李长命些许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雷劫只会出现在六品以上剑修或是即将晋升六品的五品后期剑修身伤，这意味着，眼前的巨坑大抵是渡劫失败的剑修陨落星辰造成的。
箫蓦然从未亲眼见过天地雷劫，对此巨坑内的情况一概不知，抬脚就要往里走。
李长命提醒道：“若被雷劫劈散连尸骨都不会有。”
“雷劫？”箫蓦然惊愕道。
雷劫是是每一个剑修都绕不开的存在，剑修五品能得到两千年寿命，大寿将近时若不想身死道消，唯一的选择就是晋升六品剑仙，再得两千年的寿命。
但鲜少有剑修通过雷劫，绝大多数会被天地劈散。
“那我们现在就走回宗门吗？”箫蓦然问道。
虽然现在离直面雷劫可以说还遥遥无期，但对于雷劫的恐惧是刻在每一位剑修骨子里的。
“不，我们在这等等。”李长命说着坐了下来，竟然就在树尖调息起来。
“等什么，难不成咱还进去啊，这是雷劫啊！”箫蓦然大为不解，但却不见李长命有动作。
“等这渡劫失败的修士的意志完全消散了，我们可以捡到不少好处。”
虽然箫蓦然很害怕雷劫，但是一听到有好处，也不着急走了，贪婪是每一位剑修的本性。
……
足足等待三天三夜，李长命二人也是做好准备踏入巨坑之内，寻找巨坑的中心。
此时剑气，灵气已经消散不少，但如同吸引李长命二人一样，吸引了许多妖兽前来。
“长命师弟，咱们就这样走在妖兽中间合适吗？”面对箫蓦然的提问李长命草草敷衍道：“无事，它们找的是灵气，妖兽不会在饮水的地方厮杀，找灵气的路上也是。”
远远看去，俩人微如蝼蚁，在巨兽中间缓缓往里走，更壮观的是远远看去，四面八方的妖兽都向巨坑中心靠拢。
……
箫蓦然正趴在一头食领巨牛妖兽背上，悠然的数角上有几个圈。
突然巨牛妖兽停了下来。
“到了？”
李长命看着一团壮如山岳的精纯灵气点点头，“差不多了，灵气团内是剑气天，妖兽对剑气不喜，只到这里了。”
跳下妖兽的背，李长命放出剑气探查，确定暂时安全后越过头排的妖兽走了进去。
箫蓦然多事地回头看了一眼，看着数不胜数的妖兽感叹道：“它们倒与剑修有相似的地方，追逐着充沛的灵气，寻求更强的力量。”
李长命一愣，摇头叹道：“它们和剑修不一样，它们乐知天命，只吸取天地降下的灵气，可剑修为了剑气更盛，不断制造杀戮。”
“怎么感觉你对妖兽的评价比对剑修好得多得多呢。”
“我只是说实话罢了”李长命答道。他也不求箫蓦然能理解自己。
又徒步走了一天，两人终于看到被灵气包裹的剑气团。
箫蓦然终于明白李长命说的好处是什么了，如此丰沛的剑气，完全足够自己冲击三品剑修啊！
箫蓦然刚开始吸纳剑气，一道白色的身影慢悠悠地飘了出来。
李长命立即发出蕴含生死道的剑阵，那身影不闪不避，任由剑阵侵蚀。
见对方没有敌意，李长命也撤去剑阵。
由于剑阵侵蚀那身影变得更透明了些，却不见恼怒，哈哈笑道：“没想到生命的尽头还有两个小辈来陪我说说话啊。”
一头白发及腰，白眉垂到两腮看去甚是和蔼。
李长命明了这是这渡劫失败的剑修的意识体。看来离渡劫成功只差一步，不然连意识体都不会留下。
但意识体不会久存，终究会消散于天地之间。
“既然你们两个小辈遇到了我，我也就将这几千年的剑气留给你们吧。”白色意识体悠悠道。
“还未请教前辈姓名。”李长命拱手行礼道，他何尝不知道给不给已经不归这渡劫失败的剑修说得算了。
但在一位善良的剑修生命尽头，李长命不会连点礼数都不给。
“姓甚名谁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是这天地的一部分了。你们是哪门哪派的弟子啊？”
“晚辈是蛊剑仙宗的弟子。”箫蓦然答道。
那意识体略微吃惊道：“蛊剑仙宗啊，原来我跑那么远了。”
“前辈是？”李长命接着问。
“老夫原是东海的剑修，因为天资有限，在大限将至才渡这雷劫，没想到啊，没想到……”说着陷入深深沉思。但旋即释然。
“无所谓啦，这雷劫倒变得有趣了，有机会你们会明白的。”
李长命有些不解，在自己记忆中，雷劫只有强弱之分，怎么会变得有趣了呢。
“那前辈你怎么会落到我们蛊剑仙宗的秘境中来呢？”箫蓦然更好奇这个。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被雷劈散肉身后就落到这里来了。”意识体挠挠头，也是不知。
李长命猜测大概是有什么剑阵之类的将其吸引过来了。
“先不说这个，你们有什么想学的没有，我还记得些好的剑诀。”
箫蓦然看了看李长命，实在不好开口，素昧蒙面的剑修在自己生命的尽头还希望多帮帮后辈，后辈着实有些受不起这恩情。
李长命却跪地俯首道：“还望前辈告知名讳，我等愿意成为前辈的记名弟子。”
那修士先是一愣，想起了自己那远在东海的孙儿，也曾像面前的两人一般向自己行礼，只是没了自己，那孩子怕是得吃好多好多苦了。
“害，叫老夫清波散人就好，老夫收下你们了。”说着，欣慰地展露笑颜。
将两套剑诀的记忆统统交予两人。
“剑修者，与天争与地斗，又有什么意义呢，想那剑神剑尊，也不过四万年罢了，或许他无助的时候也会想自己的爷爷吧，哈哈哈......”
朗声笑过，这透明的身躯也终消散，再无踪迹。
五域剑修数量何其恐怖，每个高阶剑修几乎都问过自己的道是什么，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李长命只知道一件事，为天地间所有生灵搏一个平等生存的机会。为此他决心无所不用其极，哪怕是自己也可以是这场大阵的消耗品。
又是半月有余，这硕大的剑气团已经全数归了天地，萧暮然也接着机缘来到了三品初期，成为秘境最大的获益者。
李长命借着丰沛的剑气灵气来到一品后期，离二品初期一步之遥。
与此同时，蛊剑仙宗却开始召集外门弟子，不知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