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想说爱你不容易
王昕、菊地、初秋正在聊天。高唱看了看,很有眼色地没过去打搅王昕。
窦豆道,“姐姐让你自己的事自己当家,你不会连这点家都当不来吧?
难道是王昕不放权给你?”
高唱不好意思道,“没有,我心里没底。”
窦豆笑道,“知道的呢,说你是尊重老公,什么事都听从他的意见。
不知道的呢,还以为你在婆家没有家庭地位,你这样子,可是给婆家抹黑的。
对不对啊,姐姐,别人还以为高唱在你们家受气呢。”
王旭朝窦豆屁股上揍了一巴掌,“就你个小丫头事多!现在什么年代了,谁还给儿媳妇气受!”
窦豆道,“您不给气受,您给脸子看就行了。
我告诉你哈,您别把在公司里,当人上司的那一套习惯,拿到家里用。
时间长了,您在娘婆两家,都不招人待见。”
王旭气得大翻白眼,“高唱,以后自己腰板挺直了,别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你老姐被外人责难。”
高唱赶紧回答,“嗯,好的。”
窦豆不依不饶,“看看,脸子不难看了,话又难听了,一副命令的口吻。
您说您凭什么呀,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您可是老初家的人,不再是老王家的人了。
高唱,以后不开心了,像这样的脸难看,话难听的姑奶奶回家,别给她饭吃,连门都不要给她开!”
一屋里人都笑了,连菊地都唇角上扬。
王昕附和着,“窦豆说得对,高唱,下次王旭再回来,不要给她开门。”
初秋道,“窦豆说的对,王旭现在不是王家人了,是俺们老初家的。
以后,你少在娘家指手画脚的,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王旭被群殴了,可怜巴巴地看向菊地,“菊地,你以前不知道吧,你媳妇可厉害了,几句话就能给人洗脑。
她不来,我就是这王家的人尖子,她一来,我就成了群殴的对象。
你可得防着点,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啊。”
菊地深表同情,“所以,我都是处处讨好巴结着她。
她让我朝东,我不敢向西。”
王旭比了个赞,对着初秋飞个媚眼,“初秋啊,学着点。”
……
王昕他们住的是福满楼大酒店的b座,窦豆他们住的是A座。
在和菊地一起回去的路上,窦豆说,“幸亏来了一趟,我原本还很是无措,这波负面新闻,来势凶猛。
接下来,就是武林大会的慈善募捐晚会,晚会上,有我和王昕的一个合唱节目。
我真的很担心,武林大会才进行一半,就出了这样的事,接下来该怎么办?”
菊地看了看窦豆,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越是露怯,越是被人盯着,动辄得咎。”
窦豆激动地挎着菊地的胳膊,“是呀,王旭说得太好了,它就是无耻之徒放的一个臭屁,捂着鼻子过去就行。
分一点神给他们,都是自己愚蠢,都是配合人家,成功地摆布自己。”
菊地道,“接下来,大概会有很多记者采访你们,你得想好怎么回答。”
窦豆无奈道,“嗯。我知道。
菊地,你信不信,我工作之前的十几年,就是个小透明,任何出人头地的事,都与我无关。
幼儿园时,老师选拔小朋友跳舞。老师走到我面前,很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看得我心潮澎湃,结果,老师又走开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从云端掉到谷底。
整个中小学阶段,我在班里的存在感都非常的低,啥露脸的事都轮不到我。
即使偶尔摊到我,也是吊车尾,实在找不到人,给人家凑数的。
大学时,班主任在班里让同学们主动报名,参加系里篮球队。
我觉得我终于逮到机会了,就主动毛遂自荐,结果班主任跟我说:你这么柔弱,我啥不得你吃苦受罪。
你知道吗,我好想出名,好想出风头啊。我那时候特别不服汤楠楠,所有的风头都被她出了。
唉!终于出名了,出尽风头,就被人恶意中伤,泼脏水。”
看着窦豆一脸的无奈和无助,菊地不由得心生怜悯。
他拉着窦豆的手,开解道,“已经出名了,就想办法适应,别被出名所累。
所以,不是人人都有出名的本事,首先,你就得学会承受各种莫名其妙的骂名和污蔑。
你要把自己的心理素质锻炼得很强大,为什么名人自杀率比一般人要高?
就是名人比一般人要承受的心里压力大得多。
你如果不具备这种自我释放、解压的能力,你还是趁早放弃出名的机会吧。
咱们回家,老老实实的做个平凡的人。”
菊地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窦明礼打过来的,“喂,爸,窦豆现在是跟我在一起。
没事的,爸,你们不用担心,这样的事情很正常,窦豆想得很开。
我也想得很开,真的没什么。不管造谣诽谤的人是谁,总之没安好心便是了。
做名人不容易,做名人的父母也不容易,大概,您跟妈也要做好被采访的思想准备。
对那些不怀好意的记者,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别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窦豆把耳朵贴着菊地,欠着脚尖,听他打完电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揪了起来。
她没想到会连累父母,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原本是希望他们来玩、来休闲的,却给他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担心。
窦豆叹口气,对菊地说,“后天,就让两家父母去丽江吧,这边也没什么好看的了,还得防贼一样,防着被记者围堵。”
菊地揉了揉窦豆的头,道,“也好,明天就可以送他们走。”
窦豆迟疑着说,“那,也行。我主要是,想让他们看看我的节目。
不看了也行,就让他们清静清静吧,省得被那些兔崽子恶心。”
菊地道,“都是饱经沧桑的老人,应该没有问题,那就多等一天吧。
我留下来,陪你。”
窦豆差点被激动地落泪,踮起脚,给菊地脸上印个唇戳。
菊地赶紧讨好卖乖,“还是老公疼你吧?”
窦豆赶紧点头,“嗯嗯嗯,老公对我太好了。
你说,对我不好的老公,还能要吗?”
菊地翻白眼,“是夫妻感情就都好吗?”
窦豆道,“感情不好的夫妻,还凑合个啥呢?”
再次相逢,无论是窦豆还是菊地,都能感觉出彼此的变化。
似乎,爱和恨,恩和怨,情和愁,都没有过去那么浓烈。
甜的没那么甜,酸的也没那么酸,毕竟,不一样了。
似乎没有了藤缠树般的纠结难分,真的长成了两棵并排而独立的树。
不知道是好是坏,很是失落,很是忧伤。
窦豆心说,说不定,她和菊地的将来,还真可以做到去父留子啊。
很是怀念跟他闹别扭的过去时光,那时候爱得无地自容,恨得痛不欲生。
现在,她甚至有点想把他让给楚君红了。
因为,她怀疑,那个躲在人群后面,一石击落三鸟的人,正是楚君红。
散发云躲跟菊地有私生子的人,既打击了云躲,又打击了窦豆。
云躲经历过生与死的磨难,想开了,决定向命运服软,踏踏实实地、跟同父异母的五岁弟弟相依为命。
从网上的照片就能看出,云躲那张脸上,没有了倔强和不服输,而是认命后的人淡如菊。
局中人,经历过种种,谁还能做到,一片冰心在玉壶?
难得的是,楚君红仍然能做到初心不改,矢志不移。
所以,窦豆很是佩服她的执着,很想成全她。
心痛……使劲的揉胸口都没用。
突然,好想去看看九九。
他们不觉间,就走到了福满多的大门口。
乔波和杰森,匆匆打身边而过。
小郑和阿依丹丹也匆匆打身边而过。
火烈、孟庆影和齐巧也打个招呼,匆匆而过。
……
很多人,都从身边过去。
窦豆一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如皮影戏一般,匆匆如过客。
菊地无声地看着窦豆,她的眼睛有些红,湿润润的。
感觉到菊地在看她,她突然抱着菊地的胳膊,把脸埋在他的衬衣袖子上,无声地流泪。
菊地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只是感觉再相见,她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
之前想象的各种相见的激情场面,都没有出现,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像普通情人那样,有一个热烈的拥抱,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
能看到的就是她各种忙碌的身影,和疲惫的面容。
菊地把窦豆的脸扒拉开,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忙捧在手里,看着她的眼,心疼地问道,“红豆豆,你跟我说,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菊地边说,边把窦豆往稍远处的观赏亭里带。
窦豆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菊地带着到了亭子里。
菊地揽着窦豆,有些焦急地问道: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或者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咱们都是要做夫妻的人了,将来是要过一辈子的,是要白头偕老的。
你总是把事情埋在心里,我就是让你受委屈了,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你得让我明白啊,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啊。”
窦豆已经哭得哽咽,菊地更是心浮气躁,抓住窦豆的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窦豆缓了缓,再次把头埋在菊地胳膊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我们之间是不是已经失去了曾经的热情?
你是真心想跟我成为夫妻吗?心里还有没有遗憾?
这次网上有关云躲和你的流言蜚语,一定是楚君红干的。
我不恨她,也不吃醋。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跟云躲大概都不是昨天的我们了,唯有楚君红对你仍然矢志不移。
我相信,你这个当事人的感受,比任何人都深刻。
假如,你选择了她,是不是就没有遗憾了?
我不想让你有丝毫的勉强,我所希望的是彼此的心甘情愿,而不是凑合着过。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现在分手,还来得及。”
菊地松开窦豆的手,不在面对她,而是对天长叹一声,很是沮丧地坐下来,半天没说话。
失去支撑的窦豆,心弦一下子就绷紧了。
她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她非常怕被遗弃的那个人是她。
她握紧拳头,看着菊地。
菊地再次叹气,然后起身,把窦豆揽进自己怀里。
“你是不是把事情弄翻了?现在诚惶诚恐,患得患失的,是我好吧?
你走的越来越远,飞得越来越高,在人群中越来越瞩目,我每天只能做个观众,去仰视你,去远望你。
怎么,你反而忧心忡忡起来,你还讲不讲道理?
你还让你男人活不?”
窦豆被菊地抢白地噗嗤一声笑了。
菊地打蛇随棍上,低下头来,逮着窦豆的嘴巴,报复似的,狠狠地亲吻上。
窦豆被他亲的喘不过气来,使劲把自己的嘴巴给摘了下来。
“真的?你真的是患得患失,诚惶诚恐?
我对你真的这么重要?”
菊地的脸又压了下来,“你再尝尝真不真?我吻死你,一天到晚,哪来的那么多奇思怪想,你不是忙的都分不开身吗?
还有这么多闲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你要是不放心,咱们明天也去找火烈拍婚纱照去。
后天咱们就举行婚礼,正好双方家长、亲戚都在,多好的机会啊。”
窦豆躲着菊地的吻,笑得一脸灿烂,“才不,甭想给我整得那么潦草,我一辈子可就举办这一次婚礼。”
菊地把窦豆搂得更紧了,“可我等不及了,我到现在可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呢!”
窦豆简直被菊地给整的笑喷了。
“你是个黄花大小伙,你还很委屈啊?”
遂想起云躲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说菊地的童子身是被一个爱养猫的女人给破的。
正想跟菊地证实一下,突然就意识到,如果信了云躲说的话,以后日历都得改改。
自己也无需头朝上站着说话了,都改头朝下倒立吧。
如果因为这个再去质问菊地,那也真是蠢笨如大海,无边无际。
就当没听过吧,自己已经被污染了耳朵,不能让菊地的耳朵再被污染。
她没责任取悦甲乙丙丁,但是她有义务,讨菊地欢心,因为他们将来才是一家人,一家亲。
然后,有人就看到,窦豆和她未婚夫,互相勾肩搭背地,一起去了街上。
热情洋溢地,参加了楚晋砂哥武校附近的篝火晚会。
窦豆还唱了山歌,菊地在一边忘形地替媳妇呐喊助威。
之前,两个人在人前,都是比较理智冷静的,菊地是谦谦君子,窦豆是端方淑女,现在却是一反常态地热情似火。
媒体很快捕捉到这样的信息,又是一波强推,菊地和窦豆各种亲昵的照片,再次满天飞。
一夕之间,网上的评论也出现了较大反转:
男人帅气,女人柔美,窦豆和菊地是最强cp。
菊地可是真高啊,菊地亲吻窦豆,都是这样色儿的——撅着屁股!
窦豆再长高点就更完美了。
她们两个真是配的一批,要是他们两个做演员的话,肯定能红。
菊地吻窦豆的画面,好浪漫呀,窦豆躲开,让我来啊。
从今天起,姐用新马甲了哈,叫“菊地的老婆”。
哥就想问问菊地,找个比你能干的老婆,你心里是什么感受?
……
晚上,菊地把阿依丹丹赶了出去,赖在窦豆房间里不走。
理由是,好事做到底,要让媒体拍到他躲在媳妇房间里,深夜不归的画面,坐实小夫妻恩爱和美的传说。
好吧,你是人家老公,都依你。
窦豆给菊地倒了杯热茶,两个人故意坐到窗子旁的小桌上喝茶。
窦豆问道,“你说,是不是雷叔做了什么?不然,剧情怎么反转这么快呢?”
菊地翻看了一下手机,说道,“似乎把那些负面新闻给盖住了。”
窦豆道,“我一直怀疑,王昕跳楼那件事,是韩龙给捅出来的。
我工作以来,就得罪了韩龙,他丢掉thp的工作,都是因为我。”
菊地道,“不用纠结谁发的了,反正他也翻不起什么花来。
媒体大多都是跟风的,要赚流量的。太不讨喜的帖子,也不会热很久,况且,他还得冒造谣诬陷的险。
你仔细看看,造谣诬陷的帖子,跟帖的人并不多。
正义的人,理智的人毕竟是多数人。”
窦豆心里非常敞亮,对菊地的话心服口服,窦豆对夫妻之道又有了新认识。
情深义重的夫妻,也不一定就能白首不分离,能够及时沟通,并都具有理解能力的夫妻,才能长长久久。
和第一次两人同居一室一样,两个人还是一人一床,分床而睡。
因为,他们还都没有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他们目前恢复到无话不谈的境界已经很好了。
大家都在小心呵护着这难得的融洽。
进一步的坦诚相待,毫无芥蒂,就,再等等吧。
明天还有很多事,晚上还有慈善募捐晚会呢。
躺着半天没睡着,突然想起,火烈带着孟庆影、齐巧的画面。
赶紧钻到菊地床上,枕着菊地的胳膊,问道:
“我们从王旭家出来的时候,是不是火烈带着孟庆影和齐巧一起过去啊?
嘿嘿,一个男人两女爱,火烈是不是摊上大事了啊!”
菊地刮着窦豆的鼻子说,“我怎么觉着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幸灾乐祸呢?
这会儿,火烈又不是你亲哥哥了?”
窦豆神神叨叨地说,“我就想看到所有人都被情枷爱锁所苦,没道理只有我们为情所困。”
菊地道,“你就见不得别人好,坏女人!”
窦豆叹气道,“啥时候,才能不被爱呀情呀所伤?”
菊地道,“到你爸爸和你妈妈那种境界。”
窦豆翻过身,趴到菊地胸口上,“菊地,咱们永远不要生分,永远不要有隔阂可好。”
菊地道,“好!”
窦豆又道,“如果,你身边又出现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呢?你会不会为她动心?”
菊地沉着脸道,“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如果你身边出现年轻帅气的男人呢?你会不会动心?”
窦豆认真地道,“我不可能那么想,因为在我心中,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像你这么帅,像你这么吸引我!
但是,你肯定不会这么想我。”
菊地道,“我没想过这事,没用的东西想它做什么,徒劳无益。
我只能对你说,我会努力让你过的幸福。”
窦豆撅起嘴巴,“你就不能来点甜言蜜语吗?哄老婆高兴,是你做人家老公的义务。”
菊地道,“我不会甜言蜜语,尤其是对你,可能我有些话,就是一辈子的承诺,那份量肯定是沉甸甸的。”
窦豆把自己的嘴巴凑上去,轻轻吻了一口。
心里既幸福又有些失落。
“我爱你!”窦豆小声说。
菊地很是平常的就回了一吻。
窦豆再吻一次,“我爱你!”
菊地又回了一次吻,并警告说,“你可别惹火哦,快回你床上去”
“你也说句我爱你给我听听。你说了,我就走,说呀!”
菊地沉闷了半天,说,“嗯,我知道了,你爱我!”
窦豆生气了,爬起来躺到自己的床上。
菊地也不理她,翻个身,顾自睡了起来。
窦豆在心里骂道,“死老东西,说一句爱我会死人吗?”
看来,将来还是有必要,给他来个去父留子!
连句我爱你都不愿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