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替古人担忧
晚上,砂哥的消息反馈回来了。
建设武校一条街的提议,在楚晋市市委书记专题办公会议上通过了。
政府投资和民间投资各一半。
砂哥道,“你也投资点吧,不然白瞎了你的好建议,又没有建议奖。”
窦豆道,“白瞎也没办法,我手上目前没多少钱。
只要砂哥能从中获利就好。”
砂哥问道,“你就没攒点家底吗?”
窦豆道,“我才工作不到三年,之前还跳了几次槽,每月工资三四千块,能攒多少?
也就是来丽江以后,职务高了,工资才高点。
我之前帮吉庆公司卖货底,倒是赚了点钱,然后就拿来投资做汉服了。
两百多件汉服连送带卖,才回收了七八万,还有十几万投资在林嘉卫的生意上,没回款呢。
如果您能及时给林嘉卫结账,我再把这几个月攒的钱都算进去,满打满算,也就只能投资五十万的样子。”
砂哥道,“咱们搞武林大会,除去投入资金,应该是赚钱的,我这边先给你垫上五十万。
你先凑够一百万,投资在一条街上。回头算出来你应得的份额,咱再多退少补。”
窦豆道,“好吧。那就谢谢砂哥了。”
砂哥道,“谢啥,那是你应得的。”
菊地在窦豆的授意下,打算给在丽江的乔一匡打电话,传递信息。
窦豆说,“咱不提任何建议,只是如实打声招呼。
我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跟他说不好,回头别落他抱怨,说我们知情不报。
我们太热切了也不行,别让他觉得,我们图谋他什么。
年底时,棠棣之华赚的钱,就给老乔吧,我们算是给他打工。
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我们有必要跟他亲父子,明算账。
我们又不是不能自己赚钱,毕竟老乔家太复杂,我不想以后咱们掉到麻烦窝里。
据说,乔波的老娘是个事儿精,不是个省油的灯。
你从她做主给乔波找的对象上,就能看出,她是个多么奇葩的女人。
简直就是拿儿子的婚姻开国际玩笑,也是个专业坑儿子的小能手,乔波真可怜,爹娘都是不靠谱的人。
还有,你的事既然已经尘埃落定,接下来,就得考虑我们两个何去何从的问题了。
我建议,如果老乔对你没有安排的话,你就先回上海继续主持棠棣之华。
把妈和大姨留在国内,跟我一起住在丽江。我那里厨师和保洁的员工都有,他们生活上不用操心。
我丽江的工作,也不一定就是长远之计,不行的话我就辞职,我的退路就是专做服装加工。
服装加工厂好办,你在哪,我就把服装加工厂开在哪。
你在哪,咱家就安在哪。
总归,我们是要在一起生活的。”
菊地听了窦豆的这番话,心里很是温暖。心里那点不安,就彻底消失了。
自从到了楚晋,他心里一直都很纠结。今后何去何从,他没有个明确的方向。
棠棣之华,被窦豆安排打点的很好,王旭送给窦豆的薛行舟,光华说,是个很有城府,很能干的人。
他不好带着何足道再插一杠子。
老乔那边,对他也没有明确的安排,再说,还有乔波这个弟弟在。
窦豆硬跟菊地挤在一个单人沙发上,菊地把他长长的胳膊搭在窦豆肩膀上,抿着唇思考了一会儿,说:
“我这段时间,也在纠结这事,一时间,没法决定去留。
就按你说的办吧,先把楚晋商城这件事安排好,然后回上海。”
窦豆道,“回上海后,你把薛行舟给我安排好,这个人我以后也许会有大用的。”
菊地道,“好,暂时我不会去插手会所的事,我把高尔夫球场、和承办鸡尾酒会的事,做起来再说。”
窦豆突然想起菊地那辆宝马车,“你那辆宝马车还停在车位上。
不知道还能开不,我找了好几个地方,也没找到车钥匙。”
菊地坚决道,“回去就把它卖掉。”
窦豆认真看了菊地,菊地问道,“看我干嘛?”
窦豆问,“你以前不是舍不得卖吗?”
菊地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后,凡是你不喜欢的东西,我坚决不留。
你不喜欢的事,我坚决不做。这是我在窦家庄时,想通的道理。”
窦豆激动地眼睛都湿润了,捧着菊地的脸,粗暴地亲了一口,“菊地,人家爱你!”
菊地回了一吻,戏谑地看着窦豆说,“人家爱我,你爱不爱?”
窦豆起来就走,“我决定了,以后我爱你,全都改成人家爱你。
啥时候你学会说我爱你以后,我再把人家改成我。”
菊地呵呵笑道,“你可别吃一点亏。”
窦豆提醒道,“你快点给老乔打电话吧,我给王旭漏漏风,我估计晚了,还真抢不到。”
两个人分别打电话。
窦豆给王旭传递完信息以后,特意补充道,“我只负责偷偷摸摸给你透露消息哦,省得你以后埋怨我。”
王旭道,“我知道。你呢,可打算投资?”
窦豆道,“我把家底儿磕干磕净才凑够一百多万,我豪赌一把,都投进去了。”
王旭道,“有种,有信心!姐也跟你一起赌一把,我投两百万。”
“赌输了,可别怪我哈,概不负责。”
王旭道,“赌赢了也没你的份。”
窦豆笑道,“哈哈,对了,阿依丹丹,我打算还给累叔了,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你不是要保镖吗?要不把阿依丹丹转给你?”
王旭道,“你用过的,我不要。再说了,你都不用了,我还用啥?
我就是想跟你一样,走着坐着屁股后面跟个保镖,咱俩玩一样的。”
窦豆道,“那好吧,要不带尾巴,咱就都不带尾巴。我还是喜欢简单点。
我家乔老头送的尾巴,焉知不是个监控器?我干啥,岂不是他都知道。
整天被人监督着,也是个烦心事。
再说了,阿依丹丹就是绑架我,都比别人方便,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王旭哈哈大笑,“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窦豆道,“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跟砂哥打个招呼,我怕说晚了,就没你的份了。
今天下午才在市长专题会议上通过的,政府投资一半,民间投资一半。”
王旭道,“好,么么哒,拜拜。”
菊地跟他新爹三言两语,早就打好电话了,看着电视等窦豆。
窦豆打完电话后,菊地说,“老乔说投资六百万,乔波、杰森、咱们各占两百万。”
窦豆转了转眼珠,心说大概根本就没提她窦豆,乔波故意说成咱们,大概怕窦豆心理不平衡。
窦豆心说,谁稀罕你的破钱,故意对菊地说,“你有没有告诉他,我们已经投了一百万了,不需要他帮我们投。”
菊地道,“跟他说了,他说,这是他的心意,也是他作为父亲给孩子的奖励。
他说都是他的孩子,他很高兴看到,大家工作都很出色很团结很和睦。”
窦豆道,“那就按照他的意思做吧,你们兄弟三个,每人投两百万。
我现在就给砂哥打电话。”
窦豆给砂哥打了电话,上来就说明,“我就这些,不会再通知任何人了。
王旭、菊地、乔波、杰森,每个人两百万。”
砂哥说,“收到!我赶紧记下来,今天一晚上,大概就差不多了。
明天,你就是来找我,我也没办法了。”
窦豆道,“对了,给火烈留一间门面房。”
砂哥道,“好的。”
武林大会顺利结束,送走所有人后,吃罢中午饭,窦豆于当天就赶回了丽江。
菊地留下来,继续操持楚晋商城的促销活动。
窦豆回到凌霄大院时,正值晚饭时间,她非常惊奇地发现:
倪宪鹏正坐在餐桌前,很快地往嘴里扒拉饭。
窦豆一步跨进餐厅里,倪宪鹏对目瞪口呆的窦豆理都不理。
窦豆问道,“师父,你啥时候到丽江的?老唐他们今天都从楚晋,直接回上海了。”
倪宪鹏言语不善地说,“啥意思?想赶我走啊!”
窦豆一看那样,心说,你都不吭不响地跑我家里了,你还是不是屁股,脸不是脸的,遂就跟他怼上了,“是啊,你不回去工作吗?你当总经理就这么任性吗?
你还有点组织纪律性吗?
再说,我这里也住不下呀。要不,你住到隔壁去?
正好近距离带带张俊杰,过不几天,大概也得回总公司了,他就是咱下一个大区经理人选。”
倪宪鹏板着脸吃好饭,拿餐巾纸擦擦嘴,提着饭盒就走。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废话,回头我再跟你算账,让谁送我去?”
窦豆奇怪道,“你这是干嘛去?”
倪宪鹏抱不住火了,“你说我干嘛去?你还打算瞒我到啥时候?有你这样的徒弟吗?
你眼睁睁地看着我着急上火,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你都不告诉我……”
倪宪鹏气得用手指着窦豆,说不出话来。
窦豆白眼一翻,“我懒得理你,有你这样的师父吗?
我好吃好喝好伺候地给你养着老婆孩子,你不说对我感恩戴德,你还埋怨我!
你以为给你养着老婆孩子容易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大的压力!
我师母是高龄产妇,我一点经验都没有,我的工作也是刚上手。
我着急上火的时候,我压力山大的时候,你在哪呢?
现在来抢夺胜利果实了,不劳而获,你还一肚子气!
再对我使性子,我保证在师母面前挑拨离间,我让她们母女不认你。
你以为你是白绒绒的亲爹,你就了不起啊。
现在都流行去父留子了,你还是滚回上海,做你的孤家寡人吧!
我这里,哪有你颐指气使的份!”
倪宪鹏被窦豆气得仰倒,“你,你,你,你这是要上天啊,不像话,谁都怼!”
窦豆又给他一个大白眼,“自己不讨喜,还说我。小郑,送我们倪大爷去月子中心。
我咋觉得,师父您老人家,剃头挑子一头热呢,你就是送饭,大概也没人吃!”
倪宪鹏气急败坏地说,“你别跟我说话。”
气哄哄地拎着饭盒走了。
老陈笑呵呵地跟窦豆说,“抓紧吃饭吧,该饿了。”
窦豆往桌前一坐,就不想动了,阿依丹丹很有眼力劲地,赶紧帮着摆菜。
窦豆对潘婶说,“潘婶,去把阿男喊来吃饭吧。”
都不在,窦豆问老陈,“我师父啥时候来的?”
老陈说,“昨天晚上,到咱家时,天都黑了。
他说他是你师父,是总公司的总经理。
进门就找小白,说小白是他老婆,他是孩子的爸爸。”
窦豆笑道,“他说的没错,他就是绒绒的爸爸。也是我的上司,师父。”
老陈不明就里,“那为啥瞒着他,我看他很是委屈,很生气,对你一肚子意见。”
窦豆道,“瞒着他是怕他知道了,这事那事的,惹我师母生气,师母是大龄产妇,出不得一点差错。
师母是跟他置气以后,离家出走,被我找到的。
她不让我告诉师父,所以就一直瞒着他。”
老陈“哦”了一声,明白了。
窦豆道,“今天不等大家凑齐了,我先吃饭,吃好了,我得去看看师母。
还得去看看我父母、公公婆婆。他们现在都在揽胜阁大酒店呢。
我打算明天把他们接到咱们家住几天。”
老陈一听这话,立刻精神起来,“好好好,是得接回来住几天,尽尽孝心。”
窦豆问道,“陈叔,菊地他爸爸还带来二十多个保镖呢,你说都来的话,咱家吃饭坐不下吧?”
老陈道,“坐不下,肯定坐不下。上次他跟丽江市政府的人来咱家吃饭时,没带保镖啊。”
“那明天他们回来,就不让保镖跟着了。唉!你说带那么多保镖,多麻烦啊。
我整天带着阿依丹丹一个,都觉得碍事。”
老陈道,“人家是大老板啊,再说又在非洲生活,我听说非洲乱得很,都是持枪抢劫,哪有咱中国治安好,不带那么多保镖不安全啊。”
小郑送人回来了,窦豆问道,“我师父呢,没跟着回来?”
小郑坐下来边吃边说,“没有,他说今晚他守着,让筷子回来了。”
窦豆看了看筷子,说道,“吃过吗?没吃过一起吃点。”
筷子拘禁地走到窦豆身边,很想跟窦豆亲近,又不敢亲近的样子。
窦豆心里有些暖暖的,很是欣慰。
筷子是个内心有数,知道好歹的孩子,今后做了月嫂,肯定会是个本分厚道的孩子。
筷子解释说,“今天绒绒爸去守夜,我就没去食堂买饭,正好可以回来吃。”
这孩子难得还知道替主人家节省,窦豆真是觉得,看筷子哪哪都喜欢。
窦豆问道,“情况怎么样?”
筷子说,“很好,比在家里好多了,很安静,也很干净。
每天月嫂都给绒绒洗澡,还给绒绒按摩,给绒绒活动胳膊腿,还晒屁股。嘿嘿~~”
窦豆问道,“月嫂照顾绒绒时,你都认真观察了吗?你以后也要学这个的。”
筷子点头道,“我都认真地学着呢。”
窦豆道,“那就好,等绒绒出了月子,你就可以去上海学习了。”
潘婶过来给曹娅男端碗饭,又让筷子帮忙把几种菜拣到一个盘子里,打算给曹娅男送到门店里。
窦豆心说,曹娅男的老毛病又犯了,就喜欢指使着别人干这干那。
窦豆制止道,“别惯她这毛病,让她自己过来吃,你替她看一会儿。”
过一会儿,曹娅男呵呵笑着过来了,“窦豆,我来了!”
“你来了了不起哈,本来你自己过来多省事,非得让人给你端过去,白白浪费两个人力!
你还吃不好,坐下来慢慢吃,想吃啥吃啥,它不香吗?”
“哈哈,我不是不想再来来回回地走吗?”
“你就不怕别人来来回回地走,毛病!”
“呵呵,明媚她们都还好吧?”
窦豆道,“都凑合,都回去了,明媚带着老公回她老家了。”
窦豆看了阿依丹丹,“你吃好吗?”
阿依丹丹说,“差不多了。”
曹娅男问道,“你还准备出去吗?”
窦豆说,“得去看看白绒绒,再去揽胜阁一趟。”
曹娅男道,“你真忙。”
窦豆眼皮都不想抬,“我得走了,你自己吃吧,姐不奉陪了。”
曹娅男翻了个小白眼,不服气道,“你谁家姐啊,德行,狗大个年纪!”
窦豆发现,曹娅男跟她十几天前走时相比,更好看,更有成熟女人的韵味了,就如有人所说,就像一颗饱满多汁,熟透的桃子。
眉毛修的弯弯细细的,现在很多人都不修柳叶细眉了,但是这眉形却很适合曹娅男细长的丹凤眼。
面颊红红的,是一种自然妩媚的状态,女人味十足。
窦豆简直怀疑,曹娅男这是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她十几天不在家,在外面操心劳累,忙的臭死,她倒是在家养得巴适,活的滋润起来。
看着曹娅男的小白眼翻的那么妩媚,窦豆故意撩了下曹娅男,学着男人的样子,粗暴地搂着曹娅男的细腰:
“怎么,不愿意叫姐,叫爷也行,来,给爷叫声听听!”
曹娅男嗲声嗲气地推搡着窦豆,“快滚吧,还叫爷呢,不如叫你奶奶好了!”
窦豆站起来,继续调戏道,“回头爷再疼你,乖乖吃饭哈。”
曹娅男呵呵直笑,“女流氓!”
小郑吃惊道,“窦姐,你这调戏良家妇女的做派跟谁学的?
跟菊地学的?他不像那么低级趣味的人啊……”
窦豆上了车,往车里一瘫,懒羊羊地说,“爷自学成才不行吗?你有没有发现曹娅男的小女人味,更浓郁了。
跟个狐狸似的,狐媚子味十足,搞得我这女人,都想上手上脚揩点油!奶奶的。”
小郑放声大笑,“窦姐,你要是个男人,绝对是个花心大萝卜。”
窦豆不由得也笑了,“所谓红颜祸水,大概就是曹娅男这样的,勾得男人,芙蓉帐内春宵短,从此君王不早朝。
有这种体验的男人,大概都做过这样的事。我来查查谁写的哈。”
小郑道,“窦爷,你看你关心的都是什么事啊?
你这么粗俗,你家菊地知道吗?
人家那气质真叫斯文儒雅,玉树临风。我看到过的男人,就没有一个能跟菊地比的。
我本来觉得乔波就够酷帅的了,乔波跟你家菊地比起来,还是差点味。
不得不服啊,窦姐这找对象的本事,嘎嘎厉害。”
小郑啰嗦了半天,窦豆都没有接腔,扭头一看,原来窦豆看手机看入了迷。
小郑问道,“爷,看啥呢?看这么入迷。”
窦豆长叹一声,“难怪白居易能写出那么刻心铭骨的爱情诗。
原来是个爱情至上的男人,为了争取娶自己喜欢的隔壁小王,硬是抗争到40岁不娶妻。
唉!就是搁在现代社会,也没有这么重感情的男人啊。
他喜欢的那个小青梅更是一辈子没嫁人。
啧啧啧啧。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小郑道,“唉!爱而不得,情比金坚。”
窦豆赶紧道,“你说的太有道理了,爱而不得,情才比金坚。
一旦得了,或者彻底放弃了,男人便放飞自我了。
白居易为守护爱情,四十多岁,他母亲以死相逼,他才娶妻。
但是年过六十却妻妾成群,多达十几个!
哎呀,受不了,多大一老渣啊,祸害多少女人!真是看的我唏嘘啊。
人呀,人!古人今人都摆脱不了情之一字啊!”
小郑感慨道,“窦爷,你真是太多愁善感了。月子中心到了,下车吧。
别再想那些费心神的事了,我看爷您就是杞人忧天,替古人担忧,就没有你不操心的事。”
窦豆还没从白居易的爱情中走出来,“唉!四十多岁不结婚,还保持清纯多情的人设,这是个有毅力的人啊。
为什么过了六十岁,就彻底放飞了呢?
大概觉得自己活不长了,把青春年少时缺少的男欢女爱,都一股脑的补齐,别亏了自己。
从此君王不早朝的事,绝对没少干,都是经验之谈。
啧啧,论男人如何从纯情忠贞小男生蜕变成油腻恶俗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