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天山童姥

皇宫中，杨巨常正在用五子棋血虐段誉，已经将他虐到了屎忽紧缩、春袋痉挛。

原来段氏平定叛乱后，段誉在昨日从楚雄随母亲回到了大理，经历了这一难，刀白凤和段正淳也算和好如初了。

连输了几十盘，即便温润如段誉，也输到忍不住发脾气了，他将棋子往篓子里一扔，赌气道：“不玩了！”

杨巨常微微一笑，道：“二弟何须气馁。我毕竟是小学生六年级下学期巅峰境界，距离小升初渡劫也不过一步之遥。你能以小学生三年级下学期境界与我战到如此地步，已经是十分了不起，有番茄之姿。”

段誉不解道：“兄长，不知何为番茄之姿？”

杨巨常道：“番茄者，番邦红柿也。常食之令人脑袋空空，腹中无物，不以智喜，不以愚悲，达到下棋的最高境界！”

段誉十分喜爱棋道，闻言身躯一震：“下棋的最高境界？！”

杨巨常道：“不错！最高境界，就是手中有棋，心中无棋。”

段誉再震，只觉得兄长这番话颇有玄妙，不耻下问道：“何为手中有棋，心中无棋？”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只要落子无所思，心中有番茄，那便可以令愚者次次有一得，智者回回有一失。”

段誉还是不解：“其中因果何在？”

杨巨常一挥袍袖，庭院中刮起了一道清风，吹得旁边茶花摇曳。

“风动？花动？还是心动？”

他此处引用的乃是禅宗六祖慧能于广州法兴寺的一场公案。

六祖慧能至广州法兴寺，值印宗法师讲《涅盘经》，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慧能进曰：‘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意思是人所见诸相非相，都是由人主观认知来决定的。

段誉自小饱读佛理，自然知道这个典故。

他被杨巨常点醒，明白过来“手中有棋，心中无棋”的意思了。

段誉笑道：“所谓手中有棋，心中无棋，我落子无所思，看棋不带脑，心中觉着自己赢了，便是赢了。至于别人看我是不是赢了与我何干？总之我便是赢了，如此一来，我自然百战不殆。”

杨巨常点头微笑：“孺子可教也。此乃歪歪胜利法，内藏法、佛两家真妙，实治国牧民不二良方也。”

他还有一些话没讲，歪歪胜利法并非权贵之学，而是百姓之学。

要借小说家之手，说书人之口，制造“无脑爽”的娱乐作品，将之传到民间，令百姓沉迷于“主观的享乐臆想”之中，空乏其脑、疲乏其身、损其心智，培养出一头头只知发梦、劳乐至死的愚蠢牛马。

到最后，这群牛马甚至会蠢到以无知为荣，以学识为耻，届时我们说什么他们信什么，要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此乃后世法家巩固王权的无上秘诀——“娱愚牧民法”。

当然此法过于超前，与此时代落后的生产力并不匹配，毕竟这年头人们连西红柿都没见过，又怎能理解到外红内酸的奥妙之处呢。

所以杨巨常准备借机跟段誉介绍王公贵族该学的胜利法——战无不胜的“波波胜利法”。

正在这时，远方忽然传来一阵笑声，这阵笑声令杨巨常脸色一变，倏然起身！

“他妈的何人？！功力竟几不在我之下！”

段誉功力浅薄，并不能听出这笑声有什么特异之处，问道：“大哥，怎么了？”

杨巨常自神功大成，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威胁，当然了，也仅仅就是一丝。

“宫外有强敌来犯。二弟，你收拾棋盘，等为兄回来，再下一盘。”杨巨常一拍段誉肩膀，纵身飞走。

段誉嘟囔道：“我才不要。”他将棋子全部收进棋篓后，抱着棋篓就溜了。

武侠世界的武功真的是十分奇妙，轻功里的提气轻身之法，不仅可以对抗重力，使得身体如花叶鸟雀般轻盈。

功力一旦达到盆满则溢的程度，还可以从周身大穴中喷出真气，做出种种不可思议之表现。

比如杨巨常从足三里、涌泉等穴位中喷气成风，形成气垫，带着他身体悬浮地面两丈多高，已经完全不需要落点借力了，恍如神仙中人一般。

而且他内力自成周天，循环不息，只要精血不耗尽，他便可以一直飞着。

循着笑声，杨巨常飞过十多里地，远远望见刑场上尸横遍野，不下数百人的官兵、百姓倒在地上。

唯一站着的，是一个身材十分矮小的老太婆，笑声也正由她口中发出。

虽然矮小老迈，但其顾盼之间威严赫赫，笑声更是狂放豪迈，煞气逼人！

杨巨常吃了一惊，如此功力，如此特征，他如何还猜不出对方是谁？

“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仰头望向远远飞来的杨巨常，见他乘风而行，分明是功力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也是大大吃惊。

喝道：“好小子！认得你家姥姥？！”

杨巨常飞到近来，缓缓踏风而下，落在了天山童姥面前。

他环视四周，看到四大护卫之一的古笃诚死状惨烈，不由怒意横生。

“天山童姥。你不留在天山养老，跑到我的地盘撒野，还杀了这么多人……我倒是很好奇，是大理城谁得罪你了不成？”

他自问虽然杀了两个灵鹫宫神使，但这些人的同伴发现案子，及往来天山通报再快总需要半个月时间，天山童姥怎么可能这么快便赶到了？

天山童姥傲然道：“哼。姥姥我想杀人就杀人，还需要问过谁不成？姥姥今日有兴致，便连大理皇帝也一并杀了！”

杨巨常怒极而笑：“嘿嘿……哈哈！天山童姥，以你的武功，的确天下皆可去得。不过你今日却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怕是你日后只能做天山小宝宝，叫别人帮忙把屎把尿了！”

说话间，他真气鼓荡，周身旋风阵阵，烟尘四起。

面对如此侮辱，天山童姥勃然大怒！

只见她周身气浪涌动，所过之处周围尸体腾起阵阵水雾，那水雾集结化作一条云龙，在童姥身边盘旋不定。

“吔！不知死活的小辈！你惹龙惹虎也不该惹我，姥姥今日定叫你扑街冚家铲呀！”

天山童姥伸手朝云龙一抓，挥手朝杨巨常拍出一掌，只见云龙如同活过来一般，带着滚烫沸腾的蒸汽朝着杨巨常当头扑去！

“呱！他妈的三寸丁！老子忍屎忍尿也不会忍你，要战便战！”

杨巨常几乎是在天山童姥动手的一瞬间，同时并指成刀，朝着天山童姥当头劈去！

他这一刀乃是他统合了花里胡哨的六脉神剑，将六剑合为一刀的北冥天刀，精绝霸道，无坚不摧！

二人皆是天下绝顶之高手，一旦动手，于常人来说，便与神仙打架无异。

天山童姥翻掌成云，杨巨常挥手成风。

所谓云无相，风无形，无形无相之间，便造出了毁天灭地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