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恩恩怨怨
刘南平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翠玉钗。这支翠玉不算妗贵,倒像个平常人家戴的。长公主说:“这支钗是我刚嫁到魏国的时候,那年七夕灯会。魏继业拉着我的手,就在这皇城街上逛灯会。有一个摆摊的艺人,邀请情侣蒙眼投壶,谁投中了就把这支钗奖赏给谁。魏继业是一个书生并没有功夫在身,可他非要替我投壶。我蒙上他的眼睛,摆正他的手,居然他就投中了……”
当时我开心极了,虽然这支钗很普通,却是他自己抛开身份,抛开权势挣来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送给妻子的礼物,我要过的就是这样普通人家平淡的生活。我想你也会喜欢这样平静、平淡的生活,所以我把这支钗送给你。
听到姑母和魏继业的爱情故事,刘南平内心是非常羡慕的,她对长公主说:“请姑母放心,我一定保姑夫周全。”
长公主:“我的日子马上就要熬出头了,等你大获全胜班师回汉的时候,我就和魏继业找一个清净的小城,隐姓埋名共度余生。倒是你,我希望你会比我幸福。”
刘南平:“我——我不知道我的姻缘会在哪里?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掺和到家国恩仇里面来。也许,我不会比您幸运。”
长公主:“如果你选择内嫁就会妇唱夫和一同为国家效力。如果你选择外嫁,有几个男人会为了你放弃母国的利益的?情这种东西只要你沾染了,就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到时候受罪的是你!”
刘南平微微一笑:“我还没有经历过,哪里知道它的好与坏,就像这酒喝过了才知道香与臭,倘若一辈子都没有体验过,岂不白白来了这世间一回?”
长公主大笑:“就凭你说的这句话,就说明你是我刘家的嫡长女,有胆识!”姑侄两人一同笑了起来,笑得是那样的洒脱,无拘无束。是长公主自成亲以来最爽朗的笑声,也许只有当她独自面对娘家侄女的时候才会有的,因为这是两个有同样命运的人。
长公主并没有留饭,毕竟刘南平还在行军打仗,而她自己的身份仍然是帝国的皇后。沐浴之后刘南平直接回了军营。她是很想在魏国皇城逛逛的,如果不是现在,她没有重任在肩她会像平常人家的小女儿那样,在街上、在庙会、在花灯下等待着邂逅她的姻缘,但是此时她不能够。
完颜烈早早的就在军营边上等待着刘南平,远远的见她头上多了一支翠玉钗,那支钗实在是太素气了。完颜烈心想:原来她喜欢素色的。刘南平对着完颜烈说:“你在等我吗?可有突发情况?”完颜烈:“没有没有,只不过明天就要开伐去大周国了,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战术。”这个完颜烈除了人不太帅,头脑有点蠢之外,排兵布阵上阵厮杀却是个好手。而且还很上进,凡事都往前头想。
刘南平一听完颜烈对战术有想法,马上跟他进了大帐,让他细细说来……一直说到夜幕降临,刘南平都觉得完颜烈的思考是有道理而且可行的。他们一同出大帐点兵,第二天和第三天都没有再迟到的军卒,军纪很好。
次日一早,五万大军彻底离开魏国向大周国虎牢关出发。原来魏国皇城距离大周国很远,但是几十年来魏国不断把土地割让给后汉,还有瓶大周出兵也割给大周一些土地,只至于现在的皇城距离大周边界之间再也没有像样的城隘了。
五万大军走了一个月,在大周虎牢关城下扎营。虎牢关守将一看后汉大军兵临城下,早早就关闭了城门,封锁了交通。
刘南平命随军参议写下挑战书,大概的意思就是,我是后汉嫡公主刘南平,也是魏国前太子的未婚妻,魏国魏继业窃国篡位,害死太子。我作为魏国太子的未婚孀妻要活捉了魏继业替魏国太子报仇。我只要活捉魏继业,与其他人等无关,限你们三日内把魏继业交出来,我便撤兵。否则将踏平虎牢关灭掉大周国,请您们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快快交人。
虎牢关守将看完信,真是一头雾水,明明魏继业未在虎牢关,这个刘南平非得让他交人,他上哪里去找魏继业。他让信使回去复命转告刘南平说魏继业未在虎牢关。
一个时辰之后信使回来转告守城将军:“我后汉兵马大元帅,已经得到情报魏继业已经在你们虎牢关,如果你不交人,那么就等我们五万大军踏破虎牢城墙,自己来找魏继业,到时候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说完之后,信使重重地一拂袖转身就走。
守城将军明知此事非同小可,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立马派信使把后汉大军的挑战书送往大周京师。因为虎牢关临近魏国,魏国是一个重享乐轻军事的国家,所以大周国的皇都仅仅距离魏境只隔了一个虎牢关,大周皇帝并不在意。所以快马一日一夜便可抵达皇城。
大周国目前,皇帝老迈已经不理政务多年。现在是太子执政,太子正值中年姓齐名韵恒,太子妃闺名林云婉,二人膝下一子一女都未成年。太子得到快报,连夜召集大臣商议对策。此时,皇帝也从行宫提前结束游玩回到了皇宫之内,与此同时还带回了刘南平要找的人——魏继业。原来大周太子是现任皇后所生,前任皇后是魏国的嫡公主也是魏继业的嫡姐,魏继业出生之日便父母双亡,是大周国的先皇后到魏国把魏继业抱回大周国养大成人的。所以,前姐夫大周国皇帝对魏继业虽然是姐夫与内弟之间的关系,但是年龄相差之大犹如父子,更有舐犊之情。况且,前皇后临终之前,特意嘱托皇帝照拂幼弟。
这琳琳总总的缘由,让破敌这件事更加复杂。魏继业当夜就与太子介绍了这三十年来,魏国、后汉、大周之间的恩恩怨怨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