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大门关上

“看把你急得，还没好好跟本宫说几句话，就要定日子。”皇后讥笑着看着完颜烈，虽是讥笑，满眼全是宠溺。

皇后一边笑一边说，这种笑是发自内心的，她的女儿要嫁给她的侄儿了，亲上加亲。两个人都是手握兵权的重要人物，都是皇后的至亲，整个后汉除了完颜烈没有人比皇后更高兴了。

“七月初七，牛郎会织女，吾儿嫁吾侄。烈儿，你觉得这个日子怎么样？”

“好，太好了！姑母，您给我出出主意吧，把公主喜欢的都列出来，我去采买布置，把整个骠骑将军府都布置成公主喜欢的样子。您尽管罗列，哪怕公主要天上的月亮，我都给她摘下来。”

皇后见完颜烈这样在乎公主，可见这份情义多么的真挚。哪个女人不想要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男人哪？这个特权目前只有嫡公主有。

“好好好，你得给本宫些许时日，不得逼得这么急。让本宫好好想想。给你太子哥哥娶媳妇本宫是有经验的了，可是这嫁女儿本宫也是第一次。等各府的夫人诰命都到了新京师，本宫再跟她们好好商量商量。”

“多谢姑母！对了，这是魏地今年清明前的新茶，烈儿特意从产地采购的，您尝尝，确实比咱们喝的茶砖清香。”

“你这小鬼头，本宫给你办完事你才把东西拿出来。否则你就不孝敬了是吗？”

要是别人听见皇后娘娘这样问罪，早就吓得双膝跪地了。谁叫现在在皇后身边的是完颜烈呢，打从他记事起，皇后娘娘就是他和蔼可亲的姑母，睿智宽容，从不苛待任何人。所以他一点也不怕她。

“瞧您说的，我这不是一心想着跟公主的婚事，就把这茬给忘了。现在想起来也不晚。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跟您的侄儿生气。”

皇后对身边的宫女说到：“你瞧瞧完颜烈这张能说会道的巧嘴，简直就像个秀才。”

宫女连忙接话说到：“娘娘，咱们后汉的骠骑大将军那可是文武全才的人中俊杰。”在皇后和宫女的眼中，完颜烈是战无不胜的英雄，可是完颜烈心中却有那么一段不堪的黑暗史，那就是拜陆驰所赐的“囚车游街”。后宫不会知道那段黑历史，也没有人会提，但是在完颜烈心里，陆驰始终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心疾。

“好了，你去把昨晚炖的那半只草原羔羊端出来给他吃。”皇后告诉宫女上菜。“我从旧京师带来三只草原羔羊，昨日炖了半只给皇上吃。本宫惦记着你喜欢这口，便把另外半只给你留下了。今天你要是不进宫，本宫也会叫人把你唤来。”

“我的亲姑母啊！烈儿正想这口呢，您真是对烈儿太好了。”完颜烈撸起袖子，直接上了手。就连太子殿下在皇后娘娘宫里都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大吃特吃，全天下也只有完颜烈有这个特权。这就叫丈母娘看姑爷越看越喜欢。

“去给他倒酒，吃好喝好不着急。”皇后娘娘看着满嘴塞肉的完颜烈，就像草原上的汉子，他们曾经都有过那样快活的日子。

次日一早，颜心便来到了贵华宫。只见贵华宫的大门敞开，门里两侧各站了一排宫女和一排太监。贵华宫上上下下都知道昨日发生在汉正殿的事情了，这回没有人不知道颜心姑姑的手段了。全都恭恭敬敬的等候训示。

“把大门关上，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开门。”

颜心一声令下，贵华宫全体回复：“是，奴才听命。”

颜心让太监给她搬了一把椅子，坐下之后继续说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是从前魏宫里遗留下来的，还是张相府里送进来的，有没有从西域跟过来的？父母是平民还是奴隶？有没有下九流的？在贵华宫里当什么差？这些都一一说明白。”

贵华宫里上上下下宫女太监加在一起一百多口人，每个人都要如是汇报，名字犯了忌讳的，还要改名字。恐怕一整天下来都完不了。

颜心叫人请来张贵妃，藤椅安排在颜心的身后，只见颜心对她说：“贵妃娘娘这管理宫人的规矩也是您要学的，就请您坐在奴婢的一旁，奴婢说您看着就行。不知您意下如何啊？”

张妃可不想迎着太阳就这样站着，她一屁股坐在了藤椅上，说到：“就按颜姑姑的意思来，本宫听着看着便是。”

颜心让她自己带来的宫女记录，开始了对贵华宫的盘问。一上午过去了，连一半也没问上。问完的，没问的颜心都不让离场。全部都站在院子里，顶着初秋的太阳可劲的晒。有顶不住的中暑昏倒了。颜心也不让人把他们抬走，就晾在地上继续晒。

“什么是规矩？这就是规矩，没问完话谁也别想走。问你的时候你就答，不问你的时候你就听着别人答，谁是谁，谁家里怎么回事，做什么差事都要心中有数。

一来知道事该交待给谁办，二来互相监督，万一你们中间安插了一个敌国的细作怎么办？所以你们对你们自己，对身边的人都要熟悉，一旦有可疑之处就要汇报给你们的主子。听清楚了吗？”

站着的人有气无力的回答着：“听清楚了！”

“别想着假装晕倒就能蒙混过关，来人泼冷水，把躺在地上的人都泼醒，激坏了身子可怪不到我。要是确有细作嫌疑，你们可就不能在这里躺着了，全送进长白派的监牢里。

那里什么好东西都是有的，像辣椒水灌嗓子眼、竹签子钉手指甲盖、烫红的烙铁给你胸口烙个印……谁想试试就继续躺着，我成全你，马上就让长白派的监头把你提走。”

这样恐怖的地方可真是吓坏了所有的人，一盆盆冷水泼下去，没人敢继续躺在地上了。不排除有装病的，大多数是真扛不住了。

张贵妃对颜心说到：“颜姑姑，正午了，要不要用过膳食再继续问？”

颜心看看眼前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宫人，也不想第一天就弄出人命，就对张贵妃说到：“既然贵妃娘娘心疼自己宫里的人，奴婢也不能做个恶人。先用膳吧，不过不能离开此地，就在这里用膳，半个时辰后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