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街亭之战（6）

街亭的攻防战进入了第五天，在第四天的夜晚，张合不再像前几天一样还让部队晚上休息，直接让部队不分白天黑夜的进攻蜀军的防线。

高凡王平和黄袭三人都亲自上了战场，王平黄袭也不愧是老将，两人几次直接带着人马冲上去和魏军近战肉搏，身上都负了几处伤。

而高凡在冲锋时也被不知从哪儿射来的剑扎在了身上，多亏自己身上穿着将军标配的铁甲，才躲过了致命的伤害，战争的残酷，在这场战斗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直到第五天早上，魏军已经杀到了蜀军的第五道防线，第五道防线往后，便是街亭的旧关城，高凡在五天以来一直让士兵有时间就在城关下修筑工事，街亭老城关是蜀军最后一道防线。

街亭被攻破，张合的五万大军直接就能杀入陇右，如此蜀军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魏军的后续骑兵也能源源不断的调到陇右，蜀军北伐就将会前功尽弃。

双方都在抢时间，而就在第五道防线厮杀正当白热化时，高翔和郭攸之带着一千援军加入了战场。

“高翔将军，你可算来了。”

“唉，要是我能像魏军一样有骑兵，至少能提前一天来。”高翔气呼呼的说。

“等我们拿下陇右，骑兵自然就有了。”高凡对高翔说道。高翔一千生力军的加入，战场的形势一时间有了逆转，蜀军的第五道防线终于勉强撑住但也只是多撑了两个时辰而已，在第五天的下午，第五道防线也被攻破。

“我们就剩最后这一道防线了，也不知道陇右丞相的进攻怎么样了？”

现在的陇右，进攻的重点陇右四郡和上邽现在只剩下还在苦苦支撑的上邽要塞和陇右郡。

其实陇右郡在陇右最西面，离陇山三四百里远，陇右郡攻不攻破都无所谓，只要上邽要塞告破，魏军增援便彻底无法进入陇右，蜀军腾出兵力增援街亭后，便彻底封锁了整个陇右。

而高凡几人现在不知道的是，其实陇右最多再有一天便将告破，他们也不知道魏延现在已经带着五千兵马紧急增援街亭。

“兄弟们，最近几日我一直把连弩没有放上战场，今天，所有的连弩，器械，滚木擂石全部拿出来，街亭旧城关虽然破败，但它仍然是制高点，我们死守等待援军，只要守住街亭，你们就是朝廷的大功臣。”高凡开始了最后的战前动员。

“兄弟们，我们一起唱首歌。”郭攸之则是说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郭攸之带头唱了起来。

《诗经无衣》在中国古代就是军歌，军歌内容很好理解，郭攸之在给士兵们上识字课时，便一直在给他们讲这首诗，高凡军中，许多人都会唱这首军歌。而高凡和王平见状，立马也带头跟着唱了起来。

高凡军中将士见主帅如此，也唱了起来。而在高凡军中将士的带动下，黄袭手下的败军，高翔带来的援军，王平的部下也跟着唱了起来。

张合现在也亲自带着部队冲锋了几次，他远远的听见了传来的歌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张合听着军歌，嘴里不自觉跟着唱了起来，张合算是个文化人，知道这是诗经里面的军歌。

看着眼前的街亭城关，陷入了思考。

“这是一支什么军队，竟然有如此的战斗意志？”张合不禁感慨道。

“兄弟们，我们这么多人，几千来号人守得城关都拿不下，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吃朝廷的粮饷，本将再次下令，先登城关者，赏钱十万，官升三级。”张合也开始了战前的鼓励。

魏军听了张合的鼓动，也开始了最后的冲锋。

其实如果正面一对一捉对厮杀的话，高凡手下现在的几千人马连几个时辰都撑不下去，可是他们却利用了地形优势。

张合五万人马在最窄处不到两里宽的街亭根本展不开，现在张合下令大军带器械蚁附攻城，密密麻麻的魏军冲了过来，蜀军几天没有上阵的连弩现在便发挥了作用。

就几轮的连弩射击，魏军便直接倒下了一片，魏军本身兵力密度就高，在城关上的连弩兵连瞄准都不需要，直接射击便是。

张合的第一波进攻，前锋直接开始后退，张合见状，直接让手下在自己身边站成一条线。

“本将有令，攻城后退过此线者，斩。”

几个想保命往后退的士兵，直接被执行军法的士兵无情的砍下了脑袋。张合再调了几千人马，开始了下一波的冲锋。而在蜀军的弓弩，滚木擂石的招呼下，不出所料又退了下来。

“副将，你在这里看住后线，我亲自带兵冲锋。”

“将军不可啊，万一伤着大军怎么办？”

“本将战死你就带着他们继续冲，用尸体淹也得把街亭城关淹了。”张合这下是真的着了急。

街亭城下的蜀军壕沟，魏军的尸体已经几乎把壕沟堆满。张嗣已经说不清这是自己砍倒的第几个魏兵了。在城关上蜀军用连弩火力掩护，城关下几千蜀军被部署在壕沟后面进行防守。

而张嗣便被高凡安排在了城下防守。张嗣眼尖，看到了这轮魏军冲锋在前的好像穿着不是校尉的铠甲，他看那人铠甲精良，只觉得是个大官。

“兄弟们，我带着军法营最近执行了不少弟兄的军法，你们可能有人骂说我们光能砍自己人，有种在战场上砍敌人。那爷们告诉你们，我们军法兵也不是孬种。”

“军法队不怕死的，随我冲锋，直取魏军带头的哪个将军。”张嗣直接带着自己手下的几十军法兵冲向了带着士兵冲锋来的张合。

张合看着眼前竟然有几十来号蜀军冲着他的方向而来，更是感到不可思议，于是也向着那几十人冲去。

“高凡将军，你看那个不是你的副将吗？”王平指着下面冲锋的张嗣对高凡说。

“什么，谁让他冲锋的。他直接冲着张合去不是送死了吗？”高凡着急的说。可他已经没有了办法。

“张嗣一路直接砍倒了几个拦路的魏兵，直冲张合，张合见到眼前带着几十人冲几千人的张嗣，心里倒是多了几分佩服。张嗣直接一刀向张合劈了过来。

张合在袁绍手下便是整个冀州除颜良文丑外数一数二的大将，又怎么会惧怕高凡，但可能是被这种气势所震惊，竟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还击。

不过张合的护卫倒是尽职尽责，直接把张嗣劈过来的刀赶紧拨开，而张合见状才拔出刀来直接向着张嗣劈了过去。张嗣受了这么一击，还想挥刀再次进攻，只不过张合不会给他机会了，直接用力再砍了两刀，张嗣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张嗣！”高凡在城关上喊道。“我就不该让他在下面。”高凡悔恨的拍打着城关上的砖头。

王平看着眼前的高凡，也顿时感觉心疼。

“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杀，为张副将报仇！”高凡被彻底激怒，嘴里说出的每句话现在充满了怒火。

“杀！”城关上的蜀军尤其是高凡部下，看到平日里老是严格要求军纪，但平日里能开得起玩笑的那个张副将如此英勇，顿时士气大振。

而魏军看到蜀军如此不要命的防守，这波进攻也终于失了士气，张合一看如此，也只得组织撤退。经过了第五天白天的作战，魏军在街亭城关下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