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高考
往后的每一天，陈锦程的生活变得很简单。
白天就是依照记忆里的题目寻求答案，哐哐哐地翻书，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渴望知识。
对于数学理综，陈锦程更注重对背基础题，得基础就能拿大头的分。
高考题目特点是各种基础知识的套娃，组合，分开看我可能知道，合在一起，对不起，你是谁？
解这类题目，自然就需要熟练把握基础知识之间的联系。
对于难题，陈锦程只想拿需要的分数，能做第一问就绝不碰第二问。
只靠自己无法解决的难题，他就每天乐此不疲地跑去上网，找个没人的角落，数值改一改，搜索启动。
也不贪多，每次就找一题。
然后就待在电脑前默背，从不抄写。
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受记忆胶囊的影响，他的记忆能力增强了不少，总有种过目难忘的感觉。
待够一小时，浏览记录删除。找到浏览器安装位置，整个安装文件夹删除。
呵呵，稳妥！
下一次，换家网吧。
于是，双溪县在高考前半个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大大小小的网吧，总会出现一台电脑没有浏览器。
有通宵的网民在半夜大声diss网管：“网管儿，这台电脑没得浏览器，你过来看哈勒！”
看顾客攥着手中的手纸，网管默默一通操作把浏览器重新安装好。
怪事，真有浏览器杀手？
晚上，学霸学姐会准时在六点给陈锦程发消息，问今天有没有需要解答的问题。
陈锦程找出了百分之五左右的原题，抽取出其中的知识，换个问法请教学姐。
高考结束后公开考试题目也让学姐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不过，秉持着稳妥着稳妥的原则，陈锦程问的大部分问题都有意避开了考试原题涉及的内容。
这段时间过的很快，陈锦程只去过一次学校，去试坐。
高考前夕，到了。
有人焦虑不堪，有人满怀期待。
嘟嘟嘟！
[学弟，明天的考试加油，放平心态，沉着应对。]
[蒙的全对，考的全会，祝你高考顺利，马到功成！（头戴红巾，必胜）]
陈锦程心里多了一股暖暖的感觉。
[谢谢，我会带着学姐的祝福披荆斩棘的！]
[嗯嗯，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拿出最好的状态！（绿色小人抱抱）]
[好。]
陈锦程像是想到什么，又发了一句。
[沪市见。]
看见这句沪市见，像是句承诺，程清婉原本紧张的心突然轻松了起来，
[沪市见。]
原本想这样回，被她鬼使神差地改成了[我等你。]
发送。
嗯？学姐果然是缺我这样的学弟了。待会在把明天答题的流程回顾一下，争取不出纰漏。
[晚安。（月亮）]
[晚安。（月亮）]
互道晚安后，陈锦程又被家里那对夫妇鼓励叮嘱几句。
程清婉则是拿起手机给辅导员打了个电话。
都有心事。
......
高考来了。
杨娘娘今天特意换了一身旗袍，老陈身着一件马褂，看起来有点紧，浑身不得劲儿。
这么重要的日子，俩人都请假送考。
到考点非考生禁入的区域，杨娘娘和老陈，一人一句。
“旗开得胜！”
“马到成功！”
很暖，但总感觉有点小尬，快速混入排队安检的学生队伍。
后面一只手拍了一下陈锦程肩膀：“锦哥，加油。”
转过头一看是自己的死党王阳，身高172的胖子。
王阳一只手握拳傻笑对着陈锦程示意。
陈锦程会意，同样傻笑，伸手碰拳。
“你也加油。”
走进考场，坐下，考场的挂钟滴答滴答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心跳。
九点整，铃声响起。
“请考生开始作答！”
第一科语文开始了。
有条不紊，下笔如有挂。
全是原题，分毫不差。
不过出于尊重其他考生，他还是放慢了笔速。
十点半开始准备写作文，题目《熟悉》。
计划不变，拿一般分数。
作文最后一段写道：
一个苹果，两颗依偎的心，三天不断的鼓舞，四只伤痕的手，五湖四海的帮助，还有匆忙赶来父母的喜极而泣，在一片废墟上，汇聚成了陌生的熟悉。
写完有些莫名伤感，不过这最后一段总有一种烂盆子镶金边的感觉。
不管了，检查了考生信息有没有填好，还有十五分钟坐等结束。
“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若有考生继续作答，监考员应及时制止！”
“......”
高考第一科语文，结束。
随着汹涌的人群慢慢挤出了考试区域。
死党王阳在路边站着等陈锦程。
看见人王阳挥了挥手：“锦哥，吃饭去。”
杨娘娘并没有打算考试期间全程陪考陪吃饭，这样会给孩子很大压力。
陈锦程和王阳来到了学校食堂，各自打了份饭菜。
吃着可口的饭菜，王阳不禁感慨了一句。
“高考期间，饭菜都变好吃了。”
陈锦程笑了笑，好像高中学校都一个样，平时食堂的饭菜难以下咽。
一到高考这俩天，像是换了厨师一样，估摸着想着临近毕业给学生送点细糠。
还指望给准备毕业的学生留个好印象？骗骗自己得了。
周围的学生有不少都在讨论刚考完的语文，无非就是，有句古诗没背住，作文好像偏题了。
虽然考试前那些班主任一定叮嘱过，考一科，丢一科，不要讨论。
不过高中生始终是高中生，总有些不听劝，容易影响自己和同学的情绪。
“锦哥，我作文就写了些以前熟悉的吃吃喝喝，你说会不会偏题。”
陈锦程偷夹了块王阳餐盘里的肉送进嘴，一脸轻松地说道：“不会，安心，要多想想再有一天半就解放了，小王。”
“也是，考完我要去做一些成人才能做的事！”
看着王阳那肉墩墩的笑容，陈锦程想到了不得了的事。
看来某个小巷俏佳人能够得到小王的资助呢？
不自觉露出了一脸我懂的笑容，王阳一看。
“嗯？锦哥,我怀疑你把我想偏了？”
“吃饭，吃完好好休息一下，准备下午的考试。”
......
下午，数学考试结束。
走出考场，有部分人的情绪已经显得很低落。
高考就是这样，数学一炸，综合考试容易跟着炸。
心态很重要！
明天会有更多人的心态不好。
回到家，老陈杨娘娘没有过问今天考的怎么样。
杨娘娘做了几个好菜，然后俩夫妻在饭桌又鼓励几句。
吃完饭，啥都不用干，优待期。
回到房间，已经六点，学姐并没有往常一样发企鹅消息。
似乎是意料之中，学姐看着清冷，其实做事从来都是张弛有度，十分得体。
不想多余的问候给学弟带来额外的压力罢了。
......
六月八号，高考第二天，周一。
十一点半的铃声响起，综合考试结束。
王阳同昨天位置一样在等他吃午饭。
路过考生都不怎么说话，失落的情绪布满脸庞。
理综，考呗，一考一个不吱声。
“锦哥，我感觉这次理综我跟平时差不多，一百六七。”
王阳不像其他人，有些没心没肺。
毕竟考试难度对他来说，影响不大，难度大，考这么多分，偏简单，也只能考这么多分。
“好好好，不错哦！保持自我，奥里给，就剩最后的英语了。”
这么多考生就他俩脸上有笑容。
其他人是不会笑吗？
...
下午五点铃声最后响起，英语考试结束。
“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
结束的铃声突然显得很漫长又很仓促，终究留不住它，有人挂着笑容，有人眼中泪花。
“由监考员甲逐个验收考生答题卡，试题卷，草稿纸后有秩序地退出考场。”
铃声结束，取而代之是另外悠扬的音乐。
高考结束了，青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