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还有人格吗？

“哼！王洪烨？王洪烨早已经自身难保了，虽然天教上层封锁消息，但我还是得到了确切的情报，王洪烨受到政府生化武器的袭击，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不过据我分析，他肯定是死了，否则就凭他的性格，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一定会全力报复，动静小了就不是王洪烨了。”

看来牛运强并不知道，王洪烨所受到攻击的威力，否则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难道是雷震天，他抢了你的位置，取而代之。”

“四大天王算个屁，老子根本不鸟他们，没有了王洪烨，他们就是丧家之犬，天天东躲西藏怕被政府的人抓到，哪有闲功夫管我的事情。”

“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控制得了你牛运强了。”

“你难道真得想不出了么？你难道不知道平头山基地之所以成为天教的一个重要基地，全都是因为基地内有一个重要人物吗？”

“重要人物？”孟凡低头沉思，突然他猛地抬起头来，惊呼道：“难道是吕教授？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吕世杰他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极端主义分子，完全的精神分裂者，你别看他平时笑眯眯的，像个老好人，可一旦发起狂来，比王洪烨更恐怖，你以为他真得是王洪烨绑架来的吗？大错特错了，他早就跟王洪烨臭味相投，政府不支持他做的实验，王洪烨却大力支持，而且王洪烨有大把的人力物力供他使用，他何乐而不为呢？”

孟凡顿时怔住了，他的眼前浮现出吕教授那张慈祥可亲、平易近人的脸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幽灵杀手。

“吕世杰用活人做实验，成功后将成果用在王洪烨和自己的身上，可这种急于求成的科研成果，使他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他一到晚上，就控制不住自己，到处吸食士兵的血液，你想一下，我是平头山基地的军事负责人，我就是要吸人的血，也绝不会吸自己手下士兵的血，我大可以找几个劳工奴隶来，因为士兵是我牛运强作威作福的基础，我怎么可能自掘坟墓，吕世杰就不同了，他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他做出的事情又怎么能用常理来推断呢？”

孟凡不是没想过牛运强在说谎，可是仔细一分析，他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因为除了吕教授外，确实没有人能如此控制牛运强，而且无论幽灵杀手是不是牛运强，孟凡和他的死结都一样打不开，牛运强并没有说谎的必要。

“只可惜我太贪婪，中了吕世杰的圈套。”牛运强接着说道：“我直接吸食了丧尸脑部黄金晶体，虽然我的能力提高了，可黄金晶体对我的身体带来了极强的负作用，每隔三天我就会头痛难忍，我发现我几乎不能控制我自己的行为，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极有可能失去自我意识变成丧尸，我放不下的我的地位和权力，所以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向吕世杰求助，他给我注射了一些药物，这些药物的确缓解了我的痛楚，可他并没有根除我的顽疾，他只是用药物控制了我，使我不得不对他俯首帖耳，所以对他说的话，我只能服从，否则，他一旦给我停药，我就只能变成丧尸或其他怪物，等着别人将我爆头。”

牛运强说完后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孟凡看到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他又将药瓶往手上磕了磕，但药瓶里已经空了，很显然这是最后一粒药，他苦笑道：“我只有一粒药了，如果今天晚上我被困在这里回不去，我就只能等着变成真正的丧尸了。”

“他说的是真的，孟凡。”这时一名天教士兵站了出来，为牛运强的话作证明，孟凡这才发现，这名士兵竟然是易水寒。

从遇到牛运强到现在，孟凡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牛运强身上，剩下的时间都在全力和丧尸作战，所以他忽略了其他的人，所以到现在他才看到易水寒。

孟凡此时最想对牛运强做的事情，当然不是安慰他，孟凡还没达到那种怜悯世人的境界，其实他最想说的，是“你活该，你牛运强也有今天！”但话到嗓子眼又咽了回去，孟凡虽不是圣人，但见到牛运强如此痛苦的表情也不至于干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

孟凡最后只是冷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另外，牛运强虽然落了个如此下场，孟凡依旧不会改变与他的敌对立场，所以孟凡与他结成的这个同盟，仍然是极为脆弱的。

窗外的天空依然暗淡，一名天教士兵表情茫然的站在窗边，看着阴暗的天空，他和其他人一样，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迷惘。

很快他就不需要对未来迷惘了，因为这时窗户上的玻璃突然碎开，一只巨大的角质利爪刺穿了他的胸口，他惊恐的看着那只穿过他胸口的爪子，能活到现在的人大概都不只一次想到了死亡，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死亡会来的如此突然，如此毫无准备。

死人自然不需要再迷惘。

“全面警戒，立即战斗！”随着孟凡和牛运强的吼声，刚刚得到休息的士兵再一次沸腾起来，他们将枪对准了窗边。

那只捕获了一个人类的三级灵敏丧尸，已经满足的带着他的猎物准备离开，但欢送他的是如暴雨般的金属狂潮。

“妈的，停止射击，牛运强，你的人懂不懂得节约子弹，就这么一只丧尸，用得着开这么多枪吗？”孟凡没忘了挖苦一下牛运强。

三级丧尸带着它的战利品从窗户上落了下去，但更多的灵敏丧尸爬了上来，刚刚停歇的枪声立即再次暴涨，虽然孟凡一再要求节约子弹，但如惊弓之鸟的士兵还是无法控制射击的节奏。

人对危险与未知的恐惧是很难改变的。

随着一名士兵的惨叫声，走廊方向也出现了丧尸，孟凡使用了一秒钟想出了丧尸的出处，肯定有丧尸从别的房间里爬了上来，所以导致他们两面受敌。

没有使用语言交流，只用了一个眼神，孟凡就和牛运强达成了一致，那就是向顶楼突围。“妈的，我居然和牛运强配合的很默契。”孟凡在心里骂道。

星球大厦顶楼的面积很大，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型的足球场，撤到这里的人类再次得到了休息，虽然肯定是暂时的。

一直联系不上的总部这回突然联系上了，孟凡感觉像是在跟周天子做最后的告别。

“跟我叫周天子来。”孟凡这一回一点也不客气，连代号索性也不叫了。

“我就是。”没想到的是，接电话的居然就是周天子。

“天子，我们被困在星球大厦了，周围是不计其数的丧尸，没有食物，弹药匮乏，士气低落，如果你再不给我点支援，那就只能派人来给我们收尸了，嗯，估计连尸体也收不着，还有，古州市不是只有一万丧尸，而是只有一万处在活动状态的丧尸，其他的丧尸都处在休眠状态，你懂不懂，是休眠！我不管你听不听得明白，总之我的情报是准确的，你快通知你的鸟上级，赶紧派援兵过来。”刚刚打过一场硬仗，孟凡的脾气自然有些大，他一口气把要说的话说完，周天子几次想插嘴，却插不上。

“你是怎么知道丧尸休眠的？”周天子终于等到了开口的机会。

“别管我从哪里听到的，反正信我就对了。”

“我当然信你！”周天子略一停顿：“因为我也知道丧尸休眠的事情。”

“什么？”孟凡一下子火上来了：“你知道？你知道干嘛不告诉我，我当你是生死至交，你却藏着掖着，你把我当什么了，当猴耍吗？当枪使吗？有你这么对朋友的吗？”

“孟凡，你别着急，我也是到古州市以后才知道的。”

“那你是被你上级当猴耍了。”孟凡气愤地吼道。

“孟凡，你急有个屁用！”周天子的嗓门也上去了：“你要是怕死，我这就动用职权派直升机把你接回来，大不了我脱了这身衣服。”

孟凡与周天子对话的时候，天已经再次下起了雨，而这样的天气，是不允许动用武装直升机的。

孟凡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只听周天子接着说道：“孟凡，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顶住，我一定会去救你的，两个小时，不！一个半小时，我一定会到的，我拿人格担保！”

不说人格还好，一提人格孟凡更来气：“你还有人格吗？”不过语气更加接近于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