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少年
眼前一道白光晃过，鲁道夫堪堪挡下后对小汤姆说：“我还真以为你是来玩的呢，原来是在这儿练习魔咒。”
说着，他也向小汤姆发出了计攻击，“出手还这样狠，真是要拿着把我打趴下的架势来的啊。”
“要一块儿对练就好好练，少多嘴多舌的。”小汤姆虽口上说着狠话，脸上却带了些笑，他一直都在自己练习，虽说安静些，但没有对练对象，实在有些无聊了。
鲁道夫的实力是非常不错的，可以说是同级生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不过他也不爱往俱乐部跑，名气也就比不过爱丽丝，也没有哪门课和艾琳一样是全年级第一，所以更多人也只知道他是个厉害人物 具体怎么样也没人太在意了。
如今他和小汤姆对练，虽然算不上分庭抗衡，但也是能弄个有来有回的，不至于一招都吃不下。
……
“好！”待到日头西沉，小汤姆终于还是抬手擦了额头上的薄汗，畅快地笑了起来，“你还挺不错的啊。”
终于停下了对练，鲁道夫也是累极了，他不比小汤姆还能好好站在那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破宅子门廊下的木地板上。
“我也痛快了，还是第一次这样酣畅淋漓的练习呢。”他两手撑住地，仰头看着天边西沉的太阳，然后伸出一手挡在面前，从指缝间透过的日光照得他眼睛微眯。
“你明天还来吗？”他眯着眼问着。
“我每日都来。”小汤姆已经完全歇好了，他挥动魔杖，四下里被他们打坏的东西都恢复了原状，“怎么，你不打算走了？”
鲁道夫收了手，坐直了些笑着对小汤姆道：“走啊，当然走，但这几日不走，就算我说自己要走，你母亲也是知道我家里没人的，她肯定会担心的吧？”
“哼。”小汤姆瞥了他一眼。
“我也不白住，我陪你对练，包准做个尽职尽责的‘训练假人’，绝不叫苦叫屈，也不和梅莉
丝阿姨提起这里的事，我发誓。”鲁道夫说着，还举起了手作发誓状。
“用不着你发誓，我本就没打算瞒着我母亲，过不了几天她就会知道我这些天跑着干什么了。”
“那，我们明天继续来？”鲁道夫问着，见小汤姆不再说话又转身离开，他笑了笑，站起来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往后的好多天里鲁道夫都住在了马歇尔庄园，他每日跟着小汤姆到那儿对练，也是学会了不少新鲜魔咒，实力更是大为增长，一直到艾琳从劳伦斯家回来了，他才说家里回来人了，自己要走。
梅莉丝给他装了许多礼物，才和汤姆里德尔一块儿送这孩子去了车站。
“小蛇，艾琳，你们难得放假回家了，要不要我们一家人一块去外边度假？”没过几日的早餐时，梅莉丝就开口问道。
“度假？”艾琳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
汤姆里德尔接道：“我和梅莉丝这几天看了看，东萨塞克斯郡那边的海滩很是不错，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咱们这星期日就能出发。”
“我可以。”艾琳开心地举手支持。
那这下就剩小汤姆一个了，他喝了口果汁，道：“可以。”
这已经是星期五了，离星期日也就只剩两日了，艾琳兴高采烈地和梅莉丝一块儿去镇子上买东西，汤姆里德尔则去了出版社做自己的收尾工作，他们这一去，还不一定要多久呢，可能三五天，可能要到孩子们开学前。
小汤姆再次来了奥米尼斯·冈特的旧居，他看着这熟悉的旧宅，只觉自己隐约看到了不久之前，他还和那个一样岁数的男孩站在这儿，两人一起对练，一起学习。
他想起来鲁道夫走前的最后一天 还和他来了这儿。
那个鲁道夫最后说了句什么呢？
他记得，那会儿两人一块儿坐到门廊下，安安静静地擦拭着手中魔杖，鲁道夫突然问他：“你还有什么别的魔法要教我的吗？”
“不都和你讲了个遍，要么学了学会了，要么学不会，还有什么好讲的。”
“就没有别的什么了？”那会儿的鲁道夫还看向他，一脸不信。
“怎么，我还能给你凭空捏个出来？”
“哈哈，没有就没有了，我随口说说罢了，那既然都这样晚了，我们回去？”
小汤姆把魔杖收回袖中，起身道：“走。”
如今他站在这儿，前些日子的情景历历在目，那时候鲁道夫想他讨功夫，他说没有，是真的没有吗……
小汤姆确实基本上是能教的都教了，鲁道夫能力不差，脑子也好使，基本上除了实在因为年龄太小学着困难的以外，他都能学会。
可是小汤姆也确实可以漏了些没教给他……
心里想着，他就又走进了这屋门。
这些天来，鲁道夫和他一块儿到这里来对练，他却是一次也没有带着鲁道夫进来过，如今再次走进屋里来，原先就落了厚厚的灰尘此刻又厚了几分。
想了想，小汤姆再次抽出魔杖在空中划了划，只见灰尘被悉数扫去，露出了家具原本的颜色，小汤姆就这样走上了楼，再次拿出当年那女人留下的日记，看着上面藏着的三个咒语，这样可怕的不可饶恕之咒语，他自然不能教给鲁道夫。
那他自己学会了吗？他的眼神暗了下来，指尖轻轻擦过了纸面。
……
“别以为你们连着拿了几年的学院杯就一个个真的算什么人物了，我们斯莱特林去年可仅差了三分就能拿下学院杯的！”布鲁克嗷嗷叫嚣着，然后就被罗娜他们的眼神吓跑了。
“里德尔同学，今年咱们也得再接再厉啊，要拉他们斯莱特林三百分才好呢。”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走过来，较劲儿着和小汤姆说着——哦不，如今的他已经是瘦高的青年模样了，褪去了前些年那股稚嫩，更显英俊。
这是周六，不少学生都去了霍格莫德，剩下的学生也不强制要求穿校服，里德尔今日是一身身简单的黑西装，系了条深蓝色领带，他的黑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白到有些不合常理的皮肤不像别的青春期男孩一样枯燥有痘，而是如绸缎一般细腻。
艾琳无数次地在心里感慨过，这家伙的外貌是越来越像里德尔叔叔了啊，简直就是同一个人似的。
但她也只是这样想了想，并没有和里德尔提起过，毕竟这家伙连名字都改了，显然就是一个不爱和别人一样的家伙，即便是母亲也不可以。
里德尔坐得很直，他手扣在桌上的黑色笔记本上，道：“和他置什么气呢，我们学院之间该和谐相处才对，毕竟我们都是霍格沃兹的学生，该为了学校做事才对。”
他这样温润如玉，即便是在纠正人的说法，也没有半点指指点点的意思。
“你说得对，倒是我小心眼了。”那学生笑着挠了挠头，然后拿起书本道：“那我们就先走啦，里德尔同学，你整日俱乐部和图书馆来回跑，这都周六了也不去霍格莫德散散心啊。”
“你们自己去吧，我还是要去一趟图书馆的，先前借的书还没有还上。”里德尔笑着朝他们挥挥手，就见那几个学生一道走开了。
“艾琳。”人一走，他就看向了那才起身打算离开的姑娘，一下就叫住了她。
“怎么了？”艾琳看向他，就从斯莱特林长桌那儿走过来，到了里德尔身边。
“最近母亲有给你来信吗？”他问。
“没有，上次还是在周二，说是身体有些不适，就先不来信了，这么几天了再也没见来信了。”艾琳也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她的相貌不比里德尔这样精美夺目，显得有些平平无奇，同样是太过白的肤色，却生了些斑驳的雀斑，一双眼睛也没有多精致，但是她眉目间的那股温和平淡的气质却把她的外表提了好几个度。
他们四年级了，不少学生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就是爱丽丝那边都打退了好几个年轻小伙子了，艾琳这边，就也不缺追求者了。
可是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都没有里德尔一个人的追求者多。从二年级起，他就蝉联校草榜第一到现在，于是不光是同年级的姑娘们爱给他递信送礼物，就是学姐学妹们也总爱往他的抽屉里塞满巧克力。
据说前不久还有个学弟在楼梯上堵住了他，送了封冒着粉红色泡泡爱心的信。
“嗯，我知道了。”里德尔低头收拾了一下书，抱在怀里站起身来道：“今天打算做什么，要一起去图书馆吗？”
艾琳想了想，道：“本来是约了爱丽丝一起去霍格莫德的，可她突然被几个学弟约了去竞技俱乐部 ，今天是没事做了，那一起去吧。”
她说着，里德尔就走过来，两个人并行着离开了礼堂。
“你培养了那么些同学一块儿管理俱乐部，这两年也算是终于可以轻松了，有他们在，你也可以有些自己的时间了。”艾琳说着走着。
“多些时间，我也好多往图书馆走走，弗利维教授给我开了证明准许我往禁书区去走走，你那边怎么样？”
“斯拉格霍恩教授问过我一次，不过想了想，我没你那么大的本事，太早去看那些书我担心自己把控不住出什么事，还是明年再去开吧。”
“好，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走到了楼梯处，里德尔又问：“那柳克丽霞她们呢？爱丽丝有事不和你出门，柳克丽霞总不会也出不了门吧。”
“她呀，每周末都要跑出去，有时候是和阿尔法德一块儿，但更多还是自己一个，我是不知道她干嘛去了，反正我俩从不一块儿出门的。”艾琳说着，突然迎面撞上了一个女人。
“哎呀——”她往后一跌，还好是里德尔在旁边拉了一下，她才没能摔下去。
“走路不长眼睛吗？”沃尔布加站在高处睥睨着她。
“沃尔布加你……”艾琳被她这样一怼，脸色发白，可是依据着往日里那些和沃尔布加少得可怜的相处，她都没有要怼回去的心思。
“我什么我，告诉你，拎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以后出门，眼睛先给我顶在脑门上了。”沃尔布加笑了一声，硬生生撞上她的肩膀，下楼去了。
“布莱克女士。”就在她才走过去时，里德尔突然转身叫住了她。
沃尔布加皱着眉头看过来，“干什么？”
里德尔的脸上挂上了他一如既往的亲和有礼的神色，对沃尔布加道：“先前在俱乐部被你弟弟伤到的学生下个月就该回来了，我作为竞技俱乐部的负责人，还是得提前提醒你一下吧，又或者是要你去提醒你弟弟，离那孩子远些。”
“一个泥巴种而已，奥赖恩打了就是打了！”沃尔布加愤怒地开口，一旁路过的学生们都忍不住注目过来，毕竟他们也是许多年没有听到过这个词了。
这些年来英国魔法界彻底大变了样，阶级的对立从不减少，但是血统这方面的对立却弱化了许多，那些古老的纯血家族大多都渐渐地说不上话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里德尔冷了脸，他对着下边的沃尔布加道：“看来布莱克同学还是没有认识的这件事的错误性，或许我真的该向邓布利多校长重新申请处罚了，到时候，布莱克先生可能真的要离开霍格沃兹了，他今年才刚入学吧？”
听到这话，沃尔布加就是再烈的气焰也不得不熄了些，她恼怒地想要骂人，也只好忍下，快步走开了。
“……谢谢你。”艾琳跟着里德尔一块儿走着，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还是小声开口说了。
里德尔看了她一眼，道：“我不可能每次都帮你。”
“嗯，我知道了，我以后……”艾琳回想起刚刚沃尔布加对她的态度，咬了咬牙道：“绝对不会这样软弱了。”
“斯莱特林教你们精明，而不是一个劲儿好心忍耐，你也该多学学了。”
“我知道了。”艾琳很是受教，她的眼神暗了暗，继续跟在里德尔身后走着了。
里德尔兴许也觉得自己这样没一句安抚的话实在有可能伤了他这位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朋友的心，他又道：“你不是做了那个什么高布石俱乐部的部长了，我这几天有空给你捧捧场去。”
听他这么说，艾琳笑道：“那还是算了吧，你打小就讨厌高布石，还是别来了，省得烦心。”
“我去了又不非要玩，道森和罗娜喜欢玩儿，到时候我和他俩一起去，他们玩就是了。”里德尔道。
“那好呀。”艾琳道：“既然说了，那你可一定要来哦。”
“当然，做不到的事我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