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关系融洽的汤姆父子

刚来这里的时候阿布拉克萨斯是最害怕的，现在快要走的时候他却是最舍不得的，一大早的他就从床上起来，去斯莱特林找德拉科了，一整天下来他都和德拉科待在一块儿。

小汤姆不怎么喜欢那家伙，胆小怕事，可是阿布拉克萨斯却非常不赞成这个，他一个六岁的小家伙当着小汤姆的面说：“他才十四岁，小孩子这个时候这种性格很正常！”

好吧，小汤姆把这判断为该死的血缘的亲近。他无意去理会阿布拉克萨斯喜欢谁，既然已经知道了密室的下落，他就已经没有再和这个世界的人交往的必要了，抓住最后的时间多去看看魔法史和近些年的新闻才是最重要的。

邓布利多到图书馆找他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小汤姆合上了书，和他一起去了校长室。

“Voldemort在里德尔府。”小汤姆告诉了他，“就在冈特老宅所在的小汉格顿，我出现的时候那里破败不堪，看起来已经多年没人居住了，而那里，正是我血缘上的父亲老汤姆里德尔的故居。”

“……那儿的老园丁告诉我，1943年的时候，有个十五六岁的黑头发男孩夜访里德尔府，第二天，老汤姆里德尔和自己的父母就被发现气绝身亡，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我想——这只能是索命咒了。”

邓布利多吃着柠檬雪宝，他的眉头难得地皱了皱，“那时间他正好是十六岁，我记得当时这个案子是被魔法部定给了莫芬冈特，他本人也承认了这些罪行——不对，我记得的，我和莫芬冈特联络过了，他说自己想起了一些事，希望可以通过这些消息来得到释放，但没来得及我去找他，他就死在了阿兹卡班。”

小汤姆黑葡萄似的眼睛平静地看着邓布利多。

“我该知道的，那孩子，哦不，他算不上孩子，十六岁就杀了父亲和祖父母，还完美地嫁祸并解决了自己的舅舅，我只能说不愧是他，Voldemort。”邓布利多从回忆里回过神来，他问小汤姆，“你看到他的时候……”

“虚弱，残破。”小汤姆叙述着，“身体退化成婴儿一样的体型，孱弱但魔力还在，但我猜相比起弱，疲惫这个词更适合形容现在的他，小巴蒂克劳奇和虫尾巴照顾着他。”

这两个人，邓布利多当然是知道的，“克劳奇已经被魔法部带走了。”但那群家伙甚至不愿意对于Voldemort的事情对小巴蒂加以询问，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他才能确定这家伙的情况。

“只是，或许你该在意一下，传说中的黑魔王，他既然归来了，一定会有更多信徒来为他提供更好的住处，又或者他找个普普通通的地方隐藏起来——为什么，要去里德尔府呢？”小汤姆提醒着。

邓布利多将口中的柠檬雪宝咬碎，“因为，父亲……”他当然能联想到一些禁术，通过利用血亲来实现的禁术，而虚弱的Voldemort现在回到里德尔府，十有八九就是和那里的他血缘上的父亲有关了，而他，也有了阻止这家伙的机会。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眼睛微微睁大，“如果是小巴蒂的话——他确实有能力把哈利的名字投进火焰杯！”

那这一切都说的通了，怪不得假穆迪有时候会离开霍格沃兹说要回家看看，他是去找自己的主人汇报工作了。他潜伏在霍格沃兹，把哈利的名字投进了火焰杯，这一切都充满了蹊跷，火焰杯有蹊跷，危险就在暗处等着哈利。

邓布利多意识到了这件事，他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管，如果Voldemort的计划成功了，那他大概就要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复活了。

小汤姆没再说什么，邓布利多这样的百岁老巫师，比他懂的多得多，他只是咽下了柠檬雪宝后问邓布利多，“已经是，月圆之夜了，我想我可以见见我的母亲了吧？”

邓布利多回了神，他呵呵笑了笑，“不要着急，汤姆，很快的。”

西弗勒斯把阿布拉克萨斯带来了，这孩子胸口别着镶了祖母绿宝石的胸针，不用想就知道是他那乖孙儿送的，他满脸不舍，走到小汤姆身边。

在月亮最明亮的时候，邓布利多终于拿出了魔镜，月光透过窗子投进来，魔镜在其照耀下悬浮在空中，他们都能听到隐约的女人的歌声，如泣如诉，似乎在思念着再也回不来的姐妹。

梅莉丝的身影浮现在魔镜的另一端，与邓布利多面对着面。

木屋这边，汤姆里德尔兰登菲尼亚斯三人站在角落，看着梅莉丝对魔镜施加着咒语，而那年迈的老巫师的幻影也出现了。

小汤姆一看到梅莉丝的身影，他这段时间来都悬着的心终于稳了下来。

当两位跨越了时空的巫师看着彼此，他们的魔杖抵在魔镜上，口中念着古老的咒语。

窗外狂风骤起，云层飘动着，月亮忽暗忽明，校长室的魔力波动却完全不受影响，被诅咒的魔镜发出尖叫，邓布利多和梅莉丝的魔力源源不断地注入进去。

邓布利多还好，他的魔力足够深厚，而梅莉丝已然感觉有些疲惫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没有被装满的奶瓶，醇香的牛奶从瓶口倾泻出去，她自己也越来越空。

总之就在梅莉丝觉得自己的魔力真的要被吸干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感觉到了魔镜的波动，这不是简单的一块镜子的震颤，更是那象征着最玄秘最古老的时间的裂缝出现了。

魔镜越来越破碎，随之而来的是从中爆发出的魔力之风，它吹得梅莉丝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一条腿后退抵着地面避免自己倒下，手握紧了魔杖紧紧地对着魔镜，口中的咒语不停止，被风吹得在空气中显得破破碎碎。

兰登布下了保护屏障避免旁边魔力不够强的菲尼亚斯和身为麻瓜的汤姆里德尔被这古老的魔法攻击到。

邓布利多的情况比梅莉丝好多了，他站的很稳，面色从容，即便白色的魔力如抽丝一般从他握着魔杖的手臂上注入到魔镜里，他还有空俏皮地朝小汤姆眨眨眼。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自己和小汤姆的身子逐渐透明，他觉得这又神奇又有些可怕，但是小汤姆的面色从容，仿佛什么都吓不到他。

被阿布拉克萨斯拉着衣袖后，小汤姆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随着一阵清脆的破碎声后，阿布拉克萨斯感觉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他急忙往小汤姆身上靠，等到一切停止了，他就听到扑通一声。

小汤姆被他压在地上。

完蛋了！他第一想法就是这样，看着趴在地上的小汤姆，他惊恐地从他身上跳了下去。

小汤姆从地上爬起来就想给他一脚，但是他看到了梅莉丝，她站在那儿，神情看起来似乎很疲惫，她看着回来了的小汤姆，眼里满是温柔。

“欢迎回家。”她说着。

小汤姆鼻子立马就酸了，他扑进梅莉丝的怀里，梅莉丝弯下腰去抱他，两个人抱在一块，“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梅莉丝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这段时间来她又何尝不是想念着小汤姆呢？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们抱在一块的样子，鼻子也酸了，他好想自己的父母啊。

魔镜已经完全破碎，似乎连带着这一周来的记忆都破碎掉了，邓布利多的模样历历在目，小汤姆已经不再在意那些事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有那么一瞬间为另一个世界霍格沃兹的人们想过：去战胜另一个我吧，就当是为帮助我所得的补偿。

看着小汤姆，梅莉丝说出了那句千万家长都会说的话，“瘦了……”

她给他做了各种饭菜，马尔福夫妇明天才会回庄园，这时候庄园里边也只有小精灵和仆人，阿布拉克萨斯没有直接回去，他和小汤姆菲尼亚斯坐在一块，对面是满脸磕到了的兰登和梅莉丝汤姆里德尔。

他年纪小小的眼里只看到了一桌的美食，怎么会意识到这儿正在硝烟四起呢？

小汤姆吃着对面梅莉丝夹过来的肉，抬着眼盯着汤姆里德尔给梅莉丝倒了杯果汁。

他讨厌这家伙，可是梅莉丝喜欢这家伙。

小汤姆当然知道自己才是梅莉丝最喜欢的人，只要他开口了，梅莉丝一定会分手的，可他不愿意这样做，比起自己是否感觉顺眼，他更希望梅莉丝幸福。尤其是……在看了少女的日记之后……

另一个世界的少女梅莉丝没有这样健康的身体，她常年卧病，没有自由，只有卡娜陪着她，只有安吉莉卡给她写信，她什么都没有。

小汤姆没见过少女时期的梅莉丝，但他觉得面前这位姑娘的少女时期即便没有父母陪伴也一定是快活的。

另一个世界的少女短暂的一生缺少了太多，小汤姆不愿意自己的母亲也失去其中任何一样。

他不再去看汤姆里德尔，而是低下头吃起了自己的食物，如果梅莉丝喜欢，他愿意无视这家伙。

汤姆里德尔看着斜对面的黑色小脑袋，今天乖巧地不像话，他沉默了一会儿，盛了一碗粥递了过去。

两个人短暂地对视了一下，小汤姆很平静地看着他，说了一声“谢谢”。

梅莉丝惊喜地看着这两个人略显和谐的气氛，“要吃水果吗？我去给你们做个果盘。”

眼见她就要站起来，汤姆里德尔率先起身按住了她，“我去吧，你休息休息。”

梅莉丝笑着说：“那好呀，小心些不要伤到手了。”

菲尼亚斯趁机就想给梅莉丝夹菜，兰登看准时机拿起自己的碗横空打劫走了菲尼亚斯递过来的食物，埋头苦吃着还不忘在桌子下边跺了一脚菲尼亚斯，后者“嘶”了一声，攥紧了拳头忍下疼，狠狠地啃了一口自己的牛排。

吃过晚饭没一会儿，兰登就拽着菲尼亚斯离开了这里，梅莉丝和汤姆里德尔进了厨房清理餐具，小汤姆和阿布拉克萨斯就坐在客厅里。

阿布拉克萨斯企图玩梅莉丝的钢琴，刚弹几个音他就羞愧地放弃了，“汤姆，这到底要怎么弹啊？”倒也不是他琴艺太差，而是他自己弹着，就想起了小汤姆和梅莉丝的琴声，立马就无地自容了。

“旁边不是有琴谱吗？”小汤姆抬起在看书的脑袋，他皱着眉头看着蠢蠢的阿布拉克萨斯。

后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感觉自己就是弹不了你那么好。”

“那当然。”小汤姆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我的钢琴是母亲教的。”

阿布拉克萨斯看了看在厨房的两个人，他心里实在有些好奇，但还是忍住了，没有问出来。

“我明天得去见莉卡。”收拾完东西后，汤姆里德尔就打算离开，梅莉丝送他出了家门，帮他打理着衣领说。

汤姆里德尔的胳膊环住她的腰，“几点回来？”

“住在那儿……”梅莉丝笑盈盈地看他，“明天不回来。”

汤姆里德尔有些不满地低头咬了咬她的唇瓣。

梅莉丝垫了垫脚任由他改咬为亲，两个人亲密了一会儿后才松开，她抬手摸了摸汤姆里德尔的头，“那后天见啦。”

“好。”他不再做什么了，在梅莉丝的目送下回了里德尔府。

梅莉丝回去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已经上楼洗漱去了，她上楼看着他们已经穿好了睡衣，阿布拉克萨斯到床上躺着，小汤姆坐着窗边看着书。

“要睡觉了，小蛇。”梅莉丝走过去弯下腰，轻声说着。

小汤姆合上了书，伸出胳膊，梅莉丝看着，她温柔地笑了笑，伸手抱住了小汤姆，感受着小孩子柔软而微凉的身体在自己怀里，她轻声说：“那晚安啦。”

小汤姆闷闷“嗯”了一声。

这次不用等阿布拉克萨斯再说什么了，小汤姆主动就把窗户关严了才上了床，他躺到了被窝里，把床头的灯也关上了。

就在他就要睡着的时候，阿布拉克萨斯突然开口了。

小汤姆差点暴起把他踹下去。

“汤姆？你没睡着吧。”阿布拉克萨斯好奇地问，“今天那个男人是谁啊？”

“……”小汤姆睁开眼，长吐了口气，“我母亲的第二春。”

“啊？”阿布拉克萨斯诧异极了，但他还是觉得不对劲，“可那个人和你长得好像啊。”

“我长得太大众化了。”小汤姆闭上了眼睛打算再次入睡。

“额。”

阿布拉克萨斯无语了。

“可是……”他还是觉得奇怪。

“你是知道的吧。”小汤姆睁开了眼，“我会蛇佬腔的事。”

阿布拉克萨斯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他还以为小汤姆上次的意思是这辈子都不希望他提起的。

“嗯，记得。”

小汤姆道：“那你应该也知道，拥有蛇佬腔的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人，阿布拉克萨斯当然知道。

“那个人是个麻瓜。”小汤姆本想就此停止聊天，可他突然想到了个更好玩的说法，而且可以让阿布拉克萨斯这个家伙尝尝教训，省得他再整天打扰自己睡觉。

小汤姆翻了个身，压了压声音对阿布拉克萨斯说：“你是知道我母亲的实力的，她啊，其实强大到可以让灵魂转生夺舍哦。”

阿布拉克萨斯听着这话吓得眼睛都睁大了，“啊？”

小汤姆很满意他的语气，“对哦，我母亲找到了那个麻瓜——最好的容器，她把我父亲的灵魂塞了进去，阿布，你知道什么是灵魂吗？”他的手爬上阿布拉克萨斯的脸，用指甲蹭着他的太阳穴。

阿布拉克萨斯要被这些话吓死了。

“如果这个麻瓜以后表现出不适配的话，我母亲会把他杀了，提取出他最纯粹的灵魂来喂给我父亲的游魂，哦对了，如果没有宿体的话，我父亲会非常需要食用灵魂，尤其是……小孩子的哦……”

“啊！！”阿布拉克萨斯吓得滚下了床。

小汤姆躺在床上哈哈大笑着，他难得这样开心，戏耍小孩真是让人身心愉悦的事。

阿布拉克萨斯也算是看出他是在吓唬自己了，瞧着自己狼狈的样子，他小腿颤抖着站了起来，“哈，哈哈，我就知道是假的。”

小汤姆瞧着他这样子，没再说什么，很快就舒舒服服地睡过去了，空留阿布拉克萨斯自己担惊受怕了一整夜没睡着。

第二天阿布拉克萨斯顶着两个黑眼圈下了楼，看到梅莉丝就往壁炉里跑，口中说着“我先回家了我先回家了”，身影立马就消失在壁炉的火焰里了。

梅莉丝感觉有些奇怪，但她问小汤姆，后者又说不知道，她也就没怎么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