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被囚
他欲言又止,但话中的意思屋中人都听明白了。
“若这种情况发展,还有多少时日?”
萧湛又问。
陈老拧着眉,吐出一口气,沉重道,“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
这话说的竟与孟轻歌不谋而合。
嘶。
云鸿之倒抽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那孟轻歌分明说过她能救治。”
他惊声开口。
这孩子是他的芊儿跟寒王爷之间最重要的纽带,怎么能出事?云鸿之急的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陈老他年纪大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确实是不知道云鸿之口中的孟轻歌是谁,当即拧着眉道,“孟轻歌是何人?她当真说是能救?”
他忙问道。
因为他已经诊断出了,这孩子的身体是真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王爷,云相爷这么一说,老臣倒是想起来了,曾有传言称,江湖鬼佬一手起死回生的银针术,曾将楚国一濒死的公主救治过来,使其起死回生,据说是以银针之术封其全身经脉穴道,从而大换血,方救其一命,但这等医术此生老臣也听过鬼佬一人。”
陈老脸色凝重的开口。
“鬼佬?”
云鸿之喃喃道。
这边陈老继续道,“王爷,老臣有话便可直说,小世子的身体已经被毒素掏空,若是想要救其性命,怕是只有换血这一条路可走,所以……不知云相所说的这位孟轻歌是何人?是与鬼佬有什么关系吗?”
他问道,语气好生诚恳。
一句话让整个屋子都沉默了。
孟轻歌怎么可能跟鬼佬有什么关系?
难道她真有一身不得了的医术?可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不可能。
转念一想陈老的话,云相脸色都白了,“王爷……”
他急声道。
如今看来只能去找孟轻歌,不管她是真的懂医术,还是沽名钓誉,亦或者真正救了萧子懿的人是帝无暝的人,那么都需要他们去求,去求人救命。
萧湛脸色始终沉冷一片,不曾出声。
他看一眼床榻上依旧昏迷的孩子,抿着唇出了屋子,外面的天色的已经暗了下来,黑暗笼罩在他的脸上,他一闭眼,遮住万千情绪,自那日晚,他几乎搜遍了整个京都城,但是却毫无一点儿暮儿的消息,这几乎让他焦灼的睡不着。
他抬起脚朝着其中一处偏殿走去。
“主子。”
姜黎上前。
萧湛抬眼,“人开口了吗?”
“回主子,不曾,那王曦嘴巴紧的很,油盐不进。”
姜黎道。
萧湛点点头,抬脚就朝着其中一处偏殿走去,这里是王府的最偏僻处,却派了好几个侍卫把守,其中一屋子传来几声怒骂叫嚣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
萧湛面无表情的抬脚上前。
他推开屋子,屋内夜明珠散发出光芒,烛火也跳跃着映出几道影子。
抬眼看去,只见地上一人被绑着手脚,身形狼狈的躺在那里,胡子拉碴的,好生可怜。
听见声响,那人抬起头来,看到萧湛到来,当即怒目圆睁,嘲讽开口,“寒王爷终于肯来见老臣了?怎么?王爷是来将老臣灭口的吗?”
这人赫然就是王老。
他被绑来寒王爷已有两日,那日他一出府,本是想去幽王府,但转念脚步一转便朝着孟家去了,想着将孟家丫头约出来探讨一下医术,主要是一想到那丫头是鬼佬的徒弟,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且能救幽王爷的命,甚至愿意传授他医术,他便整个人激动的睡不着。
却哪想,才出府转了个弯,就被人挡住了去路,直接就被绑走。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连丁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回过神来才知道是寒王爷萧湛动的手。
第一时间他就看出了这寒王爷的目的。
果然接下来两天寒王府的属下对他威逼利诱,想让他说出那天晚上在幽王府的女刺客到底是谁,这个寒王爷心机深沉,他从未打消疑虑,是认定了那晚女刺客进了幽王府的。
可他怎么可能出卖孟丫头,咬死不说。
好在这寒王爷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也没对他用刑,只是饿了他几顿。
“王老,本王对您还是比较尊敬。”
萧湛拖过一把椅子坐下,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很凉且有些发苦,他皱了皱眉,将其推到了一边。
听到萧湛的话,王老当即讽刺的笑了声,“老臣可担不得王爷的尊敬,王爷不妨有话直说,这般将老臣扣着,总不是个办法,毕竟老臣每三天都要给幽王爷问诊,怕是耽误不得。”
王老提幽王爷,这算是一种警示。
萧湛瞳孔深了深,开口道,“不急。”
“王老还是不愿意说,那日在幽王府的女刺客究竟在哪里吗?”
萧湛又问。
“老臣实在是听不懂王爷所说的话,哪里来的女刺客?根本就没有什么女刺客!”
王老咬牙道。
这几日不管谁问,王老都是这句话。
萧湛眉眼几丝阴郁,他原本也不确定,但如今好多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云芊芊遇刺,他终于有了暮儿的线索,那一晚他跟暮儿交过手,她用的武功招式分明是他所授,死寂痛苦的心脏在那一刻剧烈的跳动,几乎跳出胸腔。
他想起了幽王府那一声短促的女子惊呼,认定了是她。
所以他抓了王老。
可这老家伙对他那位七弟甚是忠心耿耿,一字都不说。
是他猜错了吗?
他想到了这些年的深夜的痛苦,想到了那个濒死的孩子,想到了他的暮儿也许回来了,正躲在这京都城的某一个地方。
他吐出一口浊气,再次缓缓开口,“王老,本王将你抓来并非有意冒犯,只是……”
他顿了顿。
有些话不知该如何说。
“本王寻找那刺客,并非是想要对付她,也并非是想要报仇,只是想见见她,若王老知道她的下落,劳烦请告知本王,算本王恳求于你。”
他声音低沉一片,透着暗哑。
他是何等骄傲尊敬的人,如今竟在一个老臣面前说恳求,王老心里都跟着咯噔一下,只觉惊诧。
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