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芝芝愿意
“祖父现下居于云峰寺，名为休养，实为软禁，此次若不是魏祖德授意，祖父怕是出不得寺庙。”
郎南山解释道：“情况实在复杂，此前没有和夫人说清……”
方悠然了然，曾经掌控北疆军马几十年的老将，魏祖德杀不得也用不得，软禁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
其实，魏祖德软禁祖父主要应该还是用来牵制郎南山。
但凡有一个亲人在世，郎南山冒大不违之罪而造反的可能就会降到最低。
也怨不得郎南山要装作浪荡子的模样，想来是祖孙俩降低魏祖德防范的默契。
“这倒是无妨，只是我还从未拜访过老国公，实在是有些于理不合。”
“夫人多虑了，祖父不在意这些，祖父说了，只要夫人平安就好。”
那些生八个重孙女的话，打死郎南山也说不出口。
“多亏老国公挂念。”
方悠然看郎南山吃完了，赶紧问：“世子觉得这玉蜀黍如何？”
郎南山重重点头：“色香味皆全，真不敢相信这粮食单煮熟就能如此美味。”
“青君已经掌握种玉蜀黍的技巧，正在留下一季的种子，而我想，若是青君能前往北地，将玉蜀黍在北地种满漫山遍野，我洪朝何需再愁粮食？”
郎南山微皱眉：“夫人是想让李小姐参军？”
“正是，姐姐此次闹了这样大，用意正在此。”
女子参军，若不来个有分量的人出头闹一闹，怎能让天下人知晓。
“好是好，不过李小姐意下如何，毕竟军中艰难。”
“青君是没问题的，我又让她回去问问她娘亲的意见，父母在，不远游，若是能母女二人同去也好，可军中定不能如此随意，也是无奈。”
“夫人思虑周全，若是找人和李小姐学习种植呢？”
“用时太长，效率太低。”
郎南山又说：“军中有善种植者，李小姐在军中教过一季即可，随后再分派这些人去往其他州县勘察种植，相信不出两年时间，玉蜀黍就可扩大种植面积，夫人以为如何？”
二人对视一笑。
“世子所言，与我不谋而合。”
等荷清拿了长长的一卷名册过来时，方悠然眼睛都直了。
“荷清，你竟然能查得这样细致？”
荷清也不邀功：“不是，是何景哥帮我，我可认不全人。”
“那还得谢谢他，何景这两天在做什么？”方悠然随口问。
“具体做什么不知道，不过看何景哥这两天心情不咋好。”
“怎么了？”
荷清仔细想了想，说：“好像在嚷嚷着美好幻想破灭了什么的，我也听不懂。”
方悠然被逗乐：“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世子罚他俸禄了？”
荷清想了想，重重点头：“也有可能，钱命关天。”
几人又聊了会，等方悠然看见名册上的一个人后，陷入思考。
“陆大……”
“夫人，这人怎么了？”荷清问。
方悠然唇角微勾：“我真是傻了，竟然忘了这人，派个人去跟着他，把他去了哪里告知来，再把他接触过的女子，全部查清底细来。”
荷清领了命下去，方悠然又问起了方嫣语的情况。
饮溪皱眉道：“自从上次的事情传开后，方嫣语再没有出过方家，方海道也是一直告假中，具体情况不知。”
“啧，这样闷着头可不好办。”
“小姐要做什么？”
方悠然但笑不语。
丞相府内，等乔芝芝真看高轩寒提了食盒过来，眉头微皱。
“你真做了餐食？”
高轩寒把饭菜摆开：“是，芝芝快尝尝，可有合胃口的？”
高轩寒在乔芝芝满是笑意的眼睛中回神，脸上有些羞涩：“乔，乔小姐……”
“算了，就芝芝吧。”
“好。”高轩寒的嘴角是压都压不住的笑意。
看乔芝芝尝了菜，高轩寒小心翼翼问：“如何？”
“这个咸了，这个淡了，这个爹爹不喜欢吃，这个爹爹喜欢但是你烧的难吃……”
乔芝芝把所有的菜都批了一遍，高轩寒认真听着，还拿了笔墨记下。
“记什么呢？”
高轩寒将纸墨仔细收下，说道：“芝芝不惜替我试菜，我怎能不认真。”
“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想不到还挺细心的。”
“对待芝芝和丞相大人的事，不敢怠慢。”
乔芝芝不想再看高轩寒这一副低头顺眉的样子，赶紧问道：“你和方嫣语的夫妻之实我已经证明过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高轩寒默默挑眉，方嫣语的事情果然如他所想是乔芝芝做的。
“我有两种方法，不知芝芝觉得哪一种好？”
“说来听听。”乔芝芝肆意地躺在软榻上，富贵的玉石叮当作响。
“一，我和方嫣语和离。”
“那不是挺好的，二呢？”乔芝芝随意问。
“二，芝芝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高轩寒面目含情地望着乔芝芝。
乔芝芝吃糕点的手一顿，斜眼看向高轩寒。
高轩寒又补充说道：“只要芝芝高兴，怎么做我都愿意。”
乔芝芝放下糕点大笑：“怨不得爹爹看上了你，高轩寒，你真的很有意思。”
“方嫣语的事情先放一边，小事，找机会捏死她就行，只是……”
高轩寒看乔芝芝欲言又止，赶紧递话：“芝芝还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万死不辞。”
乔芝芝一展笑脸：“也没那么严重，虽然现在我俩还在人后，可既然我爹爹看上了你，关系公开成亲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我听了不少你家的传闻，我可不想成亲之后，有乡间野妇来我丞相府门骂街。”
乔芝芝手搭向高轩寒，嘴角满是忧愁：“轩寒，你说怎么办？”
高轩寒眉头一挑，赶紧回握了乔芝芝的手安慰：“芝芝放心，这事儿我早就想好了，母亲她年老体弱，京城不适合她养老，还是早日回乡更为适宜。”
“也好。”乔芝芝收了手，没再说什么。
等高轩寒上了马车，立刻吩咐陆大道：“照着这个去医馆抓几副安神药来，这段时间老夫人精神不济，该好好修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