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歪了
顾宝玥看方悠然的两颊绯红,实在是忍不住逗。
“不是说了不必和姐姐害羞嘛,快让姐姐看看,南山可有欺负你,可有红印留下?”
“没有的,姐姐。”
真要说红印,估计这次得是郎南山的后背被磕红磕紫了大片吧。
顾宝玥左右看了看,见方悠然除了脸色红些没什么不妥,也放下心来。
“放心吧悠然,南山哪里不好自有我训他,他真敢欺负你,我打死他。”
方悠然终于知道了,为何郎南山说他会被顾宝玥打死。
敢情是这意思。
“不过你俩方才,在……”顾宝玥挑着眉头,微眯的眼神中还是抑制不住的八卦之魂。
一提到这,方悠然只想拿头咣咣撞墙。
错认身份,同处一室,肢体接触,又有各自夫妻和睦的谎话。
呵呵,方悠然觉得自己这些个事情,写成话本子绝对能卖得全京城人手一本。
天底下谁还能像她一样干出这等蠢事。
方悠然的脸颊羞红更盛:“姐姐,莫要再说了,我和世子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
方悠然对郎南山放浪成性的特点可是早就查清楚了然于心。
自己这个陌生女子都能被他莫名其妙认成舞女,可见其秉性。
虽说自己目前并没有看出郎南山对她有什么故意出格越矩之处。
可,郎南山也是皇室中人。
必定是像顾宝玥和顾泊钦那样演技十足的人精。
自己绝对不能对郎南山掉以轻心,更不能妨碍了他左拥右抱,放浪不羁的享受。
否则让郎南山以为是自己恼羞成怒的报复,可如何是好。
他风流任他风流,反正和离书在我手就行。
方悠然认定了,随顾宝玥一起戴好了发冠就向大殿走去。
大殿之上,丝竹声不绝于耳,乐声绕梁,惹人迷醉。
方悠然听着曲子极熟,问:“姐姐,现下上台演奏的,真是牧公子?”
“悠然听出来了?”顾宝玥的神情傲然,嘴角的笑高高扬着,“正是牧公子。”
“话说悠然,往前数年你过得都是什么神仙日子,有这样谪仙似的人儿伺候你,怨不得你都不愿意出小馆了,要我我也不愿意。”顾宝玥和方悠然逗笑,八卦的神情倒是一点没变。
方悠然一瞧,就知道顾宝玥把她和牧云风的关系想歪了。
“姐姐,云风与我相识多年,家母于他有恩罢了。”
顾宝玥听完,一副我懂的表情,看得方悠然语塞。
“青梅竹马,倒也是一段佳话,可惜被南山从天而降截了胡,只得情字藏心间,片言不可语,也是无可奈何。”
方悠然就差拍手鼓掌,夸奖顾宝玥的想象力了。
“姐姐,我与云风真不是。”方悠然自然不能把自己藏在小馆做生意的真相说出来,“况且,我如今还是国公府世子夫人……”
“悠然。”顾宝玥稍微正色道,“身为女子,莫要迂腐,虽然你是我的亲表弟媳,可我也不会用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你。”
“你和南山好,我自然欢喜,可你要是喜欢别人,我也不会拦着你更不会帮着南山阻碍你。”
“人生世间,随心常乐最为贵,谁说只能男子三妻四妾了,女子也可以花花草草地喜欢一大片。”
“况且牧公子,长得确实好,女子见了心动也正常。”顾宝玥说得很认真。
“……姐姐。”
方悠然一时间竟说不出顾宝玥的话是歪理还是真理,但是,她佩服顾宝玥。
等顾宝玥和方悠然进了大殿时,正见殿中一红衣女子翩翩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舞姿绝美,在丝竹声中倒是有更上一层楼之感,乐与舞二者相呼相应,融为一体。
连方悠然都不仅感叹,牧云风此番与诗月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只应天上有。
方悠然看诗月的窈窕舞姿有些入神,还是被顾宝玥提醒才想起来坐到自己的坐席上,一旁是早已落座的郎南山。
“世子。”方悠然简单示意,就若无其事地坐下。
郎南山点点头,继续转头看着表演,只是,再看向大殿正中的牧云风时,眼神有些晦暗。
一曲毕,诗月适时定姿,手捏着水袖一转,赫然一副林中之王的水墨丹青出现在了诗月的手上。
整副画卷比一人还高,画卷中的大虫(即现在的老虎)描画得栩栩如生,虎眼吊稍,眦牙示威,四肢力量紧绷,掌下微微蓄力,仿佛下一刻就要从画中冲出来对着众人张开深渊大口一样。
顾泊钦的眼睛一下就看直了,比看歌舞时的神色还要亮。
“哇,是南锋大师的画作!”顾泊钦一眼认了出来,跳下龙椅,一个直冲抱着了画卷。
“真迹啊真迹。”顾泊钦看样子稀罕得紧,“这位姐姐,你从哪里得来的南锋大师的巨作,快和朕说说。”
诗月和牧云风赶紧跪下行礼,眼睛瞥了一眼郎南山,再道:“回陛下,奴家只是无意间从恩客处所得,知道陛下喜爱猛兽故而献出。”
“好好好,赏,下次若再有南锋大师的画作,定要马上给朕献来,你们都不许私藏。”顾泊钦稀罕得像得了块稀世珍宝。
“奴家得旨。”
“这样,朕许你一次出入宫中的机会,留给你献宝用,若真能献来,朕再赏你,若献不了真迹,朕要砍你。”
顾泊钦没让诗月说话,而且回头问魏祖德:“魏公公,可觉得朕这个想法好极了?”
魏祖德微微点头:“陛下的决定自然都是最好的。”
“好好好,那就这么定了。”
随后顾泊钦只一味自己看着画,倒是什么都不管不问了。
方悠然不明白为什么魏祖德会同意顾泊钦这样胡闹的旨意,只要魏祖德反对,相信顾泊钦在伪装上也只能收回话。
可大殿中的其他人都清楚得很,这是魏祖德哄被顾宝玥说哭了的顾泊钦的手段。
一个无关痛痒的舞女换皇帝一个笑,值得。
只是这时,魏祖德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