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路探上海 二路战济南

半条街都是洋人在中国济南的生意经营点。包袱里的现金越来越少，李家泗的穿着打扮越来越像美国归国华侨。连大皮箱都购买美国货。李家泗是精通沟通的人，又懂八国语言，连济南上层社会的娱乐场所都在洋人嘴里知道。

当李家泗拖着行李坐上黄包车，车夫都以为他是归国华侨。李家泗选择济南最高档的涉外宾馆城西宾馆下榻，开了一大一小总统套房，开房的名字是美籍华人汤姆。

李家泗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洗澡，改头换面，使自己的形象更象一个归国华侨。武器装备只是携带一百发子弹的手枪。包袱里的钱，已经用了一半。正在思考，房间服务电话打来，是女性声音。李家泗没有拒绝上门的客房服务，而是下楼去挑美女。

李家泗一个典型的海外华侨形象，走出房间门，门口就有两位漂亮高级妓女，小费五块法币，亲亲摸摸的去上层社会的娱乐场所，就在城西宾馆的隔壁。天上人间娱乐场所的美女比顾客还多，从进门到里面都是美女如云，国色天香的众多。李家泗花钱大方，最想打听的是，济南上层社会最需要什么，只是几分钟交流，有钱人想出国，可惜没海外关系，这是现实，定居上海租界算小出国。

天上人间是歌舞厅和茶室，一楼是歌舞大厅，二楼是茶室。李家泗在热闹的歌舞大厅抽烟和聊天，身边美女不少。不过李家泗的目光在歌舞厅的洋人身上。洋人十几位，李家泗主动打招呼，年少时，精通八国语言的优势在此刻发挥，而且外语越说越顺，好像回到了十年的交际圈。陪同洋人的中国人，翻译水平不够流利。李家泗能听懂山东话，说得不好。上海话加山东话，都不如外语流利。李家泗客气，美国华侨的派头让洋人都认可。

出来玩的洋人都认识，都是来济南做生意，有位买了火车票回上海，火车军控，被滞留济南。李家泗说他也是一样，被迫留在了济南。李家泗只抽烟不喝酒，却大方的请洋人喝一杯。

得到想要的消息，李家泗返回原座位，除了宾馆带来两位，座位上多了两位有身份的大美女。李家泗出身在富豪家，有一眼能识别，身份的本事。两位宾馆妓女穿着打扮时尚，却是一眼看出是出来卖淫。

这两位，一位是天上人间的头牌，风尘十足，在舞台上表演过。一位看似是老板娘，穿着打扮不逊色于头牌。头牌花名赛西施，是众多中男顾客追求者。

赛西施主动说她的出场费一百块钱，换包厢聊天。李家泗点出一百块钱。两位宾馆妓女主动离开。李家泗抽着高档香烟，跟随两位国色天香的美人身后，李家泗带一份警惕跟着走向二楼，遇到初识洋人不忘打招呼。进入一个大包厢，门口女服务生立即招待。

赛西施说；你是美国华侨，有门路出国。李家泗说；办签证简单，出国没有几十万大洋最好不要出国，有几万块去上海租界也算出国。赛西施主动，李家泗却搂着老板娘。老板娘说他的老公有几十打手，天上人间最美的明星在面前。李家泗说我可以带她到上海，送一套租界的小户型，你带你去美国。赛西施说为何我不能去美国。李家泗说你没钱，我养不起你。我带你去美国，你养我。

老板娘本想拒绝李家泗的轻薄，几句诱惑的话就放弃抵抗。李家泗说钱留在济南，日本鬼子来了，钱没了，命也没了。

老板娘说你把我睡了，命就掌握在我手上，我老公是黑白两道吃得开的人，到了美国我养你。李家泗说你离婚我娶你，你老公不是我对手，我是美国西点军校的高材生，十几个人近不了身。李家泗带的手枪，女人的手摸得到。

老板娘说帅哥，我早就想离婚了，我跟你去上海去美国，我旗下的美人你都可以跟你走可以娶，钱不能问我要，经济分开。李家泗同意经济分开，保证没钱的上海定居，有钱的出国，他负责代办签证。

老板娘叫东方菱，东北人，出身显贵。由大富之家，东北沦陷，固定资产都留在了家乡，流动资金投资在济南。有了前车之鉴，手头上的流动资金比固定资产多。

东方菱说出的最低要求是把她们卖到上海租界去，乱世活着才幸福，美女多了，就不怕被卖。

从茶室出来，左拥右抱去经理室。经理室有数人在赌博，东方菱说：“老王，我们离婚吧，天上人间归你。”老王是中年人，说：“小白脸，勾引我老婆。”话音未落，李家泗上前就是分筋错骨手，老王痛得躺地抽搐。赌博的男人都结账离开，只说不干涉家务。

东方菱本比前夫强势，那知新欢更强势。离婚协议由东方菱说，经理室的性感女秘书书写。老王忍痛答应，签字按手印。李家泗不干涉两人谈判，他走出经理室，和赛西施一起去楼下。赛西施去后台传递消息，李家泗说他等会再来，在生意兴隆的天上人间离开。

凭借美籍华人的身份，去上海去美国的诱惑力，成功的鼓动一位已婚美貌少妇离婚。看来出国签证，上海租界，在济南是所有美女的诱惑力，中国富翁们依旧崇洋媚外，洋人依旧高人一等。

李家泗返回宾馆，带上双枪，拿上旧衣服出门。乘坐黄包车，觉得无人跟踪，离目的地还有一个路口就下车。在公共厕所换装，步行到达杨文丽家。

这时是晚上十点多钟，她家门口有玩耍的孩子，其中一个认识，他一个微笑，和孩子们告别，就牵着李家泗走进他家。家里，有一对夫妻，熟面孔是鲁瑛。鲁瑛介绍，原来是大舅哥鲁勇和妻子林美娜。杨文丽说巡视组的都在郊区，济南城全城搜查外乡人。

数十份往来电报让李家泗独阅。

电报内容分四类，第一类，地总集总电报。地总的电令是李副科长被人暗杀，追踪不到痕迹。地总和集总公开宣布二个月前伍泗帅自动辞去一切职务，失踪。批准文案一个月前已经递交给国民政府备案。济南银行抢劫案与原部队原党派无关，劫狱是伍泗帅个人行为。

第二类，据情报，国民党派遣了数位南京高官来济南游说韩复榘抗日。窃听到山东军阀之间的电文。

第三类，程子伟和徂徕山段滨部的联系，程子伟的回电处理非常完美。

第四类，段滨和军阀友军之间的电文转发件。

从国民党中央到山东地方，孤立伍泗帅是计划，内斗，已经震惊全世界。这是国民党电文分析出，段滨保持中立，一个明白人。

杨文丽进来，她要李家泗到客厅接听中国银行战损通报。李家泗抽着烟，静坐在收音机旁。电台的女声播报；中国银行济南分行经过清点，这次被劫走头寸箱十二个，主要财物有黄金五百两，大洋二万二千二百十一块，法币三十二万六千五百六十二块。经过激烈枪战损失毁灭大量合同票证，最初估算为六百五十万大洋。本次激战，中央侍从室官兵阵亡十二人，重伤九人。山东特务科阵亡三十七人，伤六人。军人阵亡三十六人，军警阵亡一百一十一人。银行保安死三人，伤九人。本次劫匪主犯是江湖人称血色幽灵，有世界第一杀手名号，此犯作恶多年，我党我军牺牲在他枪下的烈士超过三四千人。希望广大市民知其下落，积极举报，山东省政府举报奖金十万大洋。中央政府希望该股抢匪，洗心革面，在日寇入侵山东的国难当头，为山东抗日作贡献，多杀日本鬼子，而不是抢劫杀人与政府为敌。

李家泗听完广播，感觉到自己从这一刻起，彻底与过去脱离，开始孤军奋战的新生活。

李家泗向杨文丽通报藏刀留守牡丹戏院，隐蔽通道的枪支和头寸箱运出来是艰难任务。现在牡丹戏院的便衣无数。

李家泗更关心徂徕山根据地的情况。

一份转发的电报，鲁瑛接收。

韩复榘和段滨达成收编协议，收编后的军队全称山东抗日自卫军，属于泰安地区民团，只给民团番号。无补给，无经费，一切军备自筹。

赵洪涛发来密电，段滨同意韩复榘的收编协议，极力排挤他的武装。段滨是明白人，与赵洪涛达成战术军事分界线，基本放弃徂徕山地区武装。收编成功，急需解决对烈士家属的承诺，段滨部活着的囚犯，只剩八百人不到，其中三百人还是伤员。以较大的伤亡态势，打出了歼灭战的气势。抢劫银行成功脱险，大家都望着经费支持。段滨要求二万法币经费。

李家泗的回电是阵亡抚恤由黎武负责，四万法币经费特别拨给段滨部，坚定合作愉快。缴获车辆可由段滨部卖给友军，换取医药。段滨部经费和阵亡抚恤金即日送到。

徂徕山根据地电文刚发完。

地总来电已到：速报实际抢劫资金，到手的，藏匿的数量上报。

杨文丽整理在手的财物，李家泗已经用去三千多块钱，他第一次违反一切缴获要上缴的政策，他是经济决策人，他报了一个秘密行动经费记账，会补足缴获。

李家泗整理段滨部的回电，译成电文，上报地总。很快，地总回电，黄金五百两上缴总部，由钱贵负责运送，藏匿资金到位，优先解决徂徕山的资金需要。

在杨家，山东财经委员会成立。会议由李家泗主持，就是眼前四位。日本第十师团已经入侵山东省，山东抗日局势空前紧张。财经委是隐蔽工作。主要任务是向地总集总和各地输送黄金抗日，山东是产金大省。广泛吸收爱国人士进入秘密财经战线。

牡丹戏院的藏金和枪支弹药是必须转移出来。杨文丽制定一套计划。李家泗负责的方案是找红牡丹密谈，也许她有办法。计划只能巧取，不能抢夺，武装抢取还不如再抢一家银行，任务由杨文丽负责，成员全是山东隐蔽组织。从今天起，鲁瑛是单线联系人。在会的都觉得伍泗帅心寒了，在作最后的工作处理。海归派在山东也有，结局是海归组长投敌，冤死无数同志。

山东晚上天气寒冷，晚上十点钟，街上就夜深人静。约好由鲁瑛传达命令。杨家院落里停着从山西抢劫来的无牌小轿车，汽油已加满。

这成了李家泗的专车。

李家泗驱车按记忆把汽车开到了离城西宾馆几百米的街头。他正式长谈，试探鲁瑛对自己的态度。鲁瑛说她刚参加组织不久，是兄长发展的，杨文丽最恨海归派，丈夫就死于海归派的出卖。当伍泗帅被海归工作组暗杀消息传来，她请程子伟等人去郊区，伍泗帅在血战，同志却想找机会暗杀。

李家泗说杨文丽是明白人，所以开会以山东财经委名义。鲁瑛说要不要我脱离组织。李家泗说相爱会连累她的。鲁瑛主动亲嘴，她愿意共赴生死，坚定的站在伍泗帅这一边。

李家泗说跟着他需要改变人生，以前的经历已经过去，这需要她的应变能力，说出和东方菱的合作。要她分析未来的发展。鲁瑛说东方菱是济南的富婆，天上人间的老板娘，她不明白为何选择她。

李家泗说他的人生转折点，他要借代办签证，兑换外汇，从而混进山东省高层。得山东者得天下。骗一小轿车的人去上海办出国签证是失败，骗一卡车的人去上海那也是失败，只有骗一火车的人去上海办签证，那就成功的混进山东省高层，最终窃取国民党地盘。

鲁瑛听不懂，她绝对服从命令。李家泗给她的人设是，两人白天在购物时相遇，是马路情缘，鲁瑛去过美国。鲁瑛说她读大学去过最远的是北京。李家泗在车上换上美国进口服装，改头换面让鲁瑛觉得形象改变。李家泗说应变能力表演开始，不合格那就是有缘无分，趁早分手，免得连累战友。

李家泗交待鲁瑛注意她的人设，对话多讲英语。一对驳壳枪交给她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