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怎么我花钱,光伺候你了
浴室莹亮的顶灯下。
少女有些苍白的小脸急成了薄粉,眼圈红红的,羽睫湿濡,抬眸看过来的眼神惊慌又无助。
暖杏色宽松长袖衫下摆下,是一双纤长白皙的腿,如果忽略上面的青紫和伤,这一幕实在像在勾引人。
啪嗒。
一管拧开的药膏掉到地上。
“对、对不起……我马上出去了。”
夏小梨手足无措,勾着白色药膏的食指抓住衣摆,全蹭在了上面,她飞快捡起药膏,羞耻难受得低下头,直掉眼泪。
抓住搁在洗手台边的裤子,挡在身前就莽莽地跛着脚往外走,想让出浴室来。
即将错身而过时,肘弯被大掌圈住了。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似有些无奈:“躲这儿哭什么?”
夏小梨憋着细声,用手臂挡住脸才哭出来。
她疼。
药膏怎么都抹不到,心里着急,弄得更疼。
还被看见了这样羞耻丢脸的样子,夏小梨感觉自己整块脸皮都被生生剥掉了,火辣辣的。
又觉得很委屈很无助。
刑赫野难得温声地一问,她就绷不住了,咬住唇,低声呜咽着一下把衣袖哭湿了。
刑赫野垂眸看着这个身量才到自己胸口,掩着脸压着声哭得肩膀发颤的女孩,眉心拧成川字,像是遇到了世纪大难题。
怎么总是掩住脸哭。
总是在他对她定下某个印象的时候,转眼又推翻,总是……一副很可怜无助的模样。
自昨晚之后,手臂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俯身一箍就将人抱了起来。
夏小梨细细的啜泣声吓得停住,手里的裤子掉在地上。
男人往里几步,将她放到洗手台上,沁凉的瓷片冰得她一哆嗦。
下一秒又被揽起,再放下,底下垫了一块纯白的浴巾。
旁边传来哗哗水声,她低着头浑身发紧,不知道刑赫野要做什么。
水声停下,紧紧捏在手里被挤出一管膏体的药膏被抽走。
夏小梨下意识要抢回来,后颈被大掌掌住,“别动。”
浴室里一下变得格外静谧,空气都仿佛凝住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温度很高,掌背指节若有似无划过的触感,让人心脏微微缩紧。
“弄伤你了?”
“疼?”
夏小梨浑身瑟缩了一下,想往后蹭,被摁住后背进退两难。
她低着头,脸藏在头发的阴影里,看见男人的手从衣摆下离开,很快又回来。
眼泪无声从眼眶溢出来。
夏小梨心脏绷得发麻,双手无助地抓住了刑赫野的手臂推拒,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邢先生……”
一只大掌压着后颈将她摁在结实的胸膛。
头顶传来男人慵懒轻肆的话:“怕什么?”
“你以为昨晚是谁给你弄干净的?”
夏小梨双手蜷紧,无力地撑在洗手台边,咬住唇脸埋在男人胸口。
好不容易结束,夏小梨刚松一口气,那触感又来了,她轻轻抽气。
鼻腔涌起一股酸胀,夏小梨控制不住地流眼泪。
为自己异常的反应感到羞耻。
男人胸口的衣领被眼泪浸湿,继续一本正经给她上药。
这让夏小梨更觉得煎熬。
“氵显 了。”
夏小梨浑身一僵。
“夏小梨,怎么我花钱,光伺候你了。”
男人似笑非笑的揶揄在静谧的浴室响起。
如惊雷劈脑,夏小梨脸上发麻,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刑赫野垂眸看向死死压在自己胸前,发出受伤小兽般呜咽的少女,动作顿住。
长发浓密柔顺,但发梢有些营养不良的栗黄。
像这副身子一样,清瘦得一只手就能掌住。
男人唇角的弧度微敛,拿出手来,强硬掌住少女的下颚,将人从胸口挖起脸来。
一张稚嫩的,哭得无声破碎的脸,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夏小梨眼泪像小溪一样顺着双颊往下淌,鼻尖粉红,睫毛湿濡一片,染出一片水红。
乌黑水涟涟的眼里有自厌、有害怕、还有挣扎的迷乱。
很乖巧,又很惹人怜。
刑赫野英俊立体的轮廓背着光更显深邃,琥珀色的眸变得漆黑幽深。
极具侵略性地附身压下脸来,在距离十公分时停住。
“夏小梨。”
“别哭成这样,很招人欺负。”
男人噙着恶劣坏笑嚣张桀骜的模样,蛮横印入瞳孔。
夏小梨呼吸一滞,被倾身吻住了。
柔软微凉的薄唇将她含住,侧首轻吮。
预料中,狂风骤雨般霸道戏弄的吻咬没有出现。
这是,一个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吻。
夏小梨的轻泣被抚平,紧缩得难受发坠的心脏像被云团托住。
她湿睫颤动着闭上了眼。
攥出湿汗的双手朝前,寻求安全感般抱住了刑赫野宽劲坚硬的腰背,攥皱了男人昂贵得令人咋舌的衣料。
刑赫野眸中微动,伸臂将人揽紧,半阖的眼闭上,交错吻得更深。
亲昵温柔的气息在浴室中蔓延。
夏小梨身体的颤栗消失,渐渐被吻得喘不上气,却依旧仰着脸乖顺无比地努力张唇学着。
男人揽腰的手臂越收越紧,大掌抚上细肩,自然掌揉。
夏小梨吃痛溢出一声闷哼。
刑赫野睁开眼,松手,退开。
一根银丝在空中拉断。
空气中落针可闻,夏小梨坐在洗手台上望着刑赫野,气喘吁吁粉面桃腮,衬衣微乱,被解开了三粒扣。
刑赫野抬手拇指自然在她湿红的唇瓣一擦,一手往右拉开她肩头的衣领。
眉头拧起。
今天凌晨五点多,刑三爷破天荒轻手轻脚给昏睡中的小女人从头到脚细致处理了伤,被药味熏了一身,眼下擦了药酒的右肩竟肿得更厉害了。
想到夏小梨说的为了拦下狗仔的照片假摔,刑赫野一股闷躁的火气窜上来。
真是个笨的,假摔还能往受伤的地方摔,老子一个小时白干。
给人擦唇角唾液的手指一转,撒气般掐住消瘦了几分的脸蛋。
“给你能耐的。”
夏小梨被亲得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男人气着狠掐了一把脸,然后拦腰抱起大步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