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流血
三天的训练下来,容雪多少能运球了,但也是真累,想到言复辞动不动就黑脸,时不时駡她‘笨死了’‘你是猪吗’,她真是心梗每天都在心里骂【md死言复辞,踢完比赛,老娘再也不想见到你去爪哇国吧你!】
第四天训练依然是吃过晚饭后,这几天他们都是两两一起去吃饭,再一起去训练,容雪跟言复辞两人没有之间看似没那么紧张,只是两人一起时大多数时间并不说话,训练完容雪就自己去食堂,也不管言复辞,言复辞训练完就去找郭将,两人将公私分得很彻底。
何丽丽端着碗问:“容雪,你跟言复辞还是这么僵啊,我看他教人教得也很认真啊”
容雪头也不抬:“嗯,我学得也很认真啊”
何丽丽停下:“人家教你你不用感谢一下他?”
容雪继续吃饭:“好好跟他学就是对他对大家最好的回报不是吗?而且我不也是为了咱们班才去学的吗?”
何丽丽笑:“哟,真没看出来,你还挺倔的”
容雪:“我不是倔,是我两互看不顺眼,大家都耐着性子为了班级的荣誉忍着呢”
何丽丽说不过她,只是没想到容雪看着这么好脾气,没想到能跟言复辞闹成这样。
容雪很无奈【她是真的跟言复辞没话说呀,她不喜欢足球,也不喜欢运动,跟言复辞能说什么?而且让她给言复辞买饭她也买不起几顿呀,她也不想跟言复辞做朋友,对她就是小气怎么了,谁规定她不能小气吗?】
郭将吃着红烧鱼:“哎,你跟容雪怎么回事啊,这么久了两人还是不说话”?
言复辞扒拉一口饭:“有啊”
郭将鄙视:“你俩那也算说话?一个说这样,一个说哦?咱们男子汉要不要这么小气?”
言复辞觉得饭都不香了:“是她不理我,不是我不理她”
郭将:“谁让你当初那样说人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人家胖,臭,还说人家乡下来的,让人家滚,换我我也生气”
言复辞觉得有点理亏:“谁让她在身上抹那么多花露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喜欢人家往身上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郭将停下筷子,他想起言复辞的事。
言复辞家是京城老牌世家,言复辞是这一代长子嫡孙,是以从小就有很多人围在身边。言复辞的妈妈是南城人,世代书香,嫁给言复辞爸爸后只生了他一个孩子,后来在言复辞六年级时生病去世了。没多久言复辞的爸爸又娶了一个比他小近20岁的女人。后妈最喜欢各种香水,家里全是各种香味,言复辞很是反感,言复辞跟他后妈关系非常僵,后妈有孕后言爸为了缓和紧张的家庭关系将言复辞送回了言妈妈的老家南城。言妈妈姓张,张家是南城的大姓, 也是当地有名的名门望族,祖上出过很多高官。言复辞的外公外婆都是南城大学的教授。
郭家与张家是亲戚,郭将比言复辞大两个月,按辈分言复辞得叫郭将一声表哥,但两人年纪相仿关系一直要好,言复辞妈妈在的时候,每年寒暑假都会带言复辞回南城。初一时张爷爷把言复辞接回南城后,性格变得叛逆在23中没少打架,整个23中到现在提起言复辞的大名还有不少人害怕。
对比以前的言复辞现在已经收敛多了【算了,两人只要不吵架就行】。
郭将回过思绪,接着说:“都这么长时间了你爸那边怎么说?让你一直待这边吗?”
提起家里的事,言复辞面无表情:“在这边不好吗?能陪着外公外婆”。
郭将看他不高兴了也不再提起:“快吃吧,你对人家女生别老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我看容雪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言复辞戳了戳空盘子不耐烦地说:“话多。”
言复辞像是听进去郭将的劝,训练时对容雪态度上好了不少,容雪觉得奇怪,但也不是不知好歹,虽然两人互看不顺眼,但人家好歹现在教你呢,人一用心教一个用心学。
个人训练后是整队对决,安排队形,容雪技巧不行,灵活不够,只能安排在最边缘后卫。
言复辞跟时庆是男足前锋。言复辞看着容雪笨拙地又把球踢出了界外,气得大吼:“容雪,你是猪吗?”
容雪一脚把球踢飞后就听得后面言复辞的吼声,本来心虚惭愧的心瞬间被羞愤填满,立马转头瞪着言复辞,言复辞看向愤怒的容雪,心头一跳【她想干嘛,我只不过是吼了一句,她想干吗?】。
容雪,两眼愤愤地看向言复辞,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打过言复辞,这会看着言复辞因运动而发红的脸,一点也不让她觉得害怕【刚还想对你好点,真是垃圾,值不得我对你好】:“言复辞,你不仅是猪,你还有病,发瘟的猪。”吼完容雪捡起足球,一把将球向着言复辞砸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生气激发了潜力,没准过一次的容雪竟一下砸到了言复辞的鼻子“砰”,所有人都没料到容雪能砸中言复辞,呆呆的看着言复辞的鼻子流下鲜红的鼻血……
保健室
校医取下酒精棉球:“你们踢球归踢球,也要注意下安全,目前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不流血就可以取下来了,如果后面出现头晕或呕吐的现象一定要第一时间去医院,清楚了吗?”
“嗯”言复辞轻声回答,容雪低着头,不吭声。
校医:“行了,找个人扶他回去吧”。
郭将上前将言复辞扶起来,容雪伸出的手默默收回放在两边,她真的没有料到能一下砸到言复辞,上场后就没有过准头,她只是想扔球表示自己的愤怒,当时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谁知道他躲都不躲一下就砸中了。
言复辞气死了,他堂堂男子汉,怎么就被个乡下丫头给砸中了,以后肯定会被同学们笑死,
本来还想对她好点,她真是配不上他的好。言复辞越想越生气【凭什么我要让着她就因为她是女的,可她也没让着我呀,疼死我了,死丫头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言复辞推开郭将的手:“我头晕,容雪你不用负责吗?”
陈佳人一看情况不太对上前两步劝道:“言复辞,容雪也不是故意的,容雪,是不是?快,你给言复辞道个歉”陈佳人上前轻轻拉了拉容雪的手示意她道歉。虽然她跟容雪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好姐妹的地步,但她们一个寝室的,她怎么也得向着她呀。最近她也从时庆那里听到不少言复辞的丰功伟绩,这可真是个小霸王,从来只有他欺负人,上次容雪的事他没计较,一方面因为他确实理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听说过他打女生。这次又来新仇加旧恨怕是容雪要吃亏。
容雪也觉得理亏上前两步,低着头捏了捏发白的手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生气了,我没想能砸中你”。
言复辞更气了,就容雪这指东砸西的准头,砸中他纯粹就是瞎猫逮住死耗子,所以他更生气【教你半天你不会,一砸我就会了】。
言复辞白着一张脸恨恨地看向容雪:“我头晕要去医院,你看着办?”
时庆看着言复辞一副不让步的表情觉得不好,但被砸了头谁也说不好,就对着言复辞说:“这样吧,我跟郭将先带着言复辞去医院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从医院回来再说,陈佳人你先带容雪回去,大家都先回去吧。”
陈佳人点头正想带着容雪回宿舍,就听言复辞说:“容雪得跟着一起去,万一我有个什么好歹,她这个罪魁祸首得负责。”
容雪觉得‘罪魁祸首’四个字有些刺耳,但她确实砸了人家,当下就对陈佳人说:“佳人,你先回去吧,我跟班长他们一起去医院,还有,你身上还有钱吗?先借我一点,回来后再还你。”
郭将看着言复辞,不明白,他看上去就没什么事,怎么跟个女生计较起来,但作为好兄弟,当然无条件站在兄弟这边,当即也没说什么。
时庆看言复辞不依不饶想了想,转头跟身边的同学借了点钱,他担心去医院万一容雪的钱不够,他还能填上点。
言复辞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言不发,郭将去扶他他也不起来,只是直直看着容雪,容雪默了默走上前扶住言复辞的手臂,言复辞168的身高,容雪158在他面前就像是小妹妹,言复辞低头只看见容雪的头顶,还有长长的睫毛【看不出来这个小胖子睫毛还挺长】,一瞬间又觉得心里不舒服,半个身子压向容雪【这么胖反正也压不死她】。容雪被压得一个趔趄,郭将伸手撑住言复辞的肩膀,用力瞪了他一眼,言复辞这才收回身上的力道。看着容雪努力压着怒火,一言不敢发的样子,一直憋屈低压的心理总算舒服了一点。
郭将,时庆,容雪,言复辞,四人到了医院,医生看过拍的片子说:“从片子上看没什么问题,先回去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及时到医院检查。”
郭将听到医生说的话,当下白了言复辞一眼,他们又不是第一天踢足球,被砸鼻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偏生言复辞要折腾容雪。
时庆也知道言复辞在折腾容雪,但他也没什么办法,人确实是容雪砸的,言复辞坚持要来医院也没什么不对。
只是拍了片子150块,时庆的钱也没用上。时庆准备送言复辞回去,言复辞拒绝了非得让容雪送。时庆有点看不下去:“言复辞,差不多可以了,医生也看了,人家容雪是住校生。”
郭将也说:“我送你吧阿辞,再晚,学校该关门了”
众人的劝没用言复辞反而起了逆反心【凭什么她住校就不送我,她住校又不是我住校】当下黑着脸说:“我头晕,要是有个什么后遗症,容雪你就看着办,医生也说了有问题得立马回医院”。
容雪这会儿也看出来言复辞就是折腾她【姓言的你就是头瘟猪,算了我闯的祸,我忍】:“你们先等我一下,我给班主任打个电话。”
容雪给班主任说明情况后回来:“班长,今天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把他送回去就回学校。”
班长一走,容雪扶着言复辞,郭将打了车,很快就到了言复辞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