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天上掉下个小少爷36
随着经济复兴,越来越多的人出海经商,国家鼓励形成了创业潮。
近些年来,城里最受欢迎的款式皆出自长阳纺织厂。
许是得了高人指点,长阳纺织厂制造的衣服款式新颖时髦,用料考究,做工精美,很是洋气,令富家小姐们喜爱非常,竞相追捧,在城里形成了新兴潮流。
这都要从最初说起。
王全在通过测试第一天来到长阳纺织厂时,便发觉了自己真正的天赋。
多亏有之前的基础,他缝衣走线一点就通,因为认字,即使有不会的也能对照着学,事半功倍。
加上他力气大,还能做些力气活,效率也高,在一众纺织工人里出类拔萃。
纺织厂老板孙长阳巡查工厂时,就注意到了这不一般的人物,认为他有发展的潜力。
再继续考察了几周后,他拍板确定下来,要提拔他当车间小组长。
王全感念他的知遇之恩,干活更加勤勤恳恳,挑不出纰漏和错处。
但与此同时,一个念头在他的心里越发成型,随着孙长阳对他的越发赞许和信赖,他终于下定决心,找了个时间同他交代了出来。
他大胆提议说:“孙厂长,我们厂子的发展一直都是比较平稳,能不能试试进一批西洋货图纸,兴许还能有新的进步?”
不可否认,他的确是夹带着私心的,他不想这样浑浑噩噩地三点一线,这样下去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虞家那个阶层。
他有着更大的图谋,因此能抓住良机就要考虑铤而走险。
但孙长阳向来是保守派,正是因为他的稳扎稳打,厂子才能多年来保持良好向稳的发展,挺过那么多岁月。
如今让他突然要尝试那些新鲜玩意,他是万万不敢冒险的,年纪也已经大了,经不起折腾。
孙长阳的拒绝也没让他多失望,也算是在预料之中,王全能理解孙长阳的顾虑,他提出来也不是准备让他把整个厂子都进行大改造。
他有了这样的铺垫,提出自己的想法后后,退了一步说:“那希望孙厂长能批准我小规模尝试一下。”
还是那句话,先提出要掀翻屋顶,再说其实是要开天窗,果然孙长阳的接受度高了很多,允许他进行小规模的试验,只是钱需要自理。
进厂的这些年,王全也养成了读书看报的习惯,除了必要的开支消费,剩下的钱都存了起来,也有了可观的一笔积累,他最终达成所愿,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他进了一批西洋图纸和布料,和小组的工人夜以继日地开始了新的尝试。
这一试验,就取得了大成功,大家尝到了甜头,王全也没有藏私,在整个厂里推广开来,便有了如今的大好局面。
孙长阳喜上眉梢,意想不到他的方案竟然这么管用,对王全更加赏识了,拍他肩膀大加夸赞,破格再次提拔他任经理。
王全经过多年的磨练,已经会说漂亮话了,他不动声色地接下来:“都是孙厂长有眼光。”
甚至一高兴,便允诺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这回换王大牛果断拒绝了。
孙长阳问他原因,他只说:“心里有人了。”
孙长阳直道可惜,他也来了兴致,打听道:“是哪家的小姐让你这般念念不忘?”
可不就是念念不忘吗?却不是他以为的哪家小姐。
王全沉默以对,没有多说。
这番话勾起他陷入了不好的回忆,很多年没有同虞星跃见过一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不断缩近距离,但仿佛还是隔着咫尺天涯。
不知道虞星跃过得怎样,有没有……忘记他?更别说现在他改名了。
他内心越发焦灼起来,只想加快脚步。
孙长阳也理解般地没有再问,暗叹这王全居然还是个痴情种。
王全即使混出头了,也甘愿只低调地做幕后工作,在背后出谋划策,从不出来抛头露面。
孙长阳也有过疑惑,却也没有硬逼他,王全做事总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他先是广撒网,借着做高端衣服的由头,以此为敲门砖,打入上流内部市场,形成口碑认证后,果不其然连虞家都购入了好几套跟进潮流。
一切都是在暗处进行,自然地推进,以免引起警惕。
长阳纺织厂的衣物甚至是他们主动购买的,很难怀疑到他头上。
他现在经历的够多已经成熟了,未尝不能与虞舒桓较上。
他孑然一身来,没人知道他的过往,也没人知道他的暗藏的用心。
在他温水煮青蛙地向顾客推出“买多达到一定金额能得到上门特有套装”的策略时,得到了好评如潮。
而虞家赫然记录在需要这项服务的一列。
他便知道他的布局快要成了。
……
与此同时绘画界杀出一匹黑马,在水墨画中崭露头角。
据说还是考取了最高美术学院,师从大家。
他的绘画风格自成一派,线条洒脱恣意,曾经名不见经传到如今一飞冲天,一画难求。
虞父向来有着收集字画的爱好,只不过以往收藏的都是古画,少有当代艺术。
这位王冬进入大众视野后,虞父对其很是欣赏,王冬也懂得投其所好,两人倒也结了个忘年交。
虞舒桓起初知道虞父与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结交时,担心他被哄骗了去,派人打听之下,见过此人的无不夸赞高风亮节,才放下了心,只是心里还是存疑,不认为这种人是真的别无所求。
说不定就是相中了虞家的财富和地位,想要巴结高枝。
虞舒桓再三叮嘱虞父反倒让虞父有些烦,一副被洗脑了的模样,说他生性多疑,他器重的小兄弟能有什么问题?
并且他们已经约好,王冬届时登门拜谒,亲自现场作画。
虞舒桓没提出异议,也想正好借此机会来会会他,看看是何方神圣。
如果他的探查再继续深入的话,就能顺藤摸瓜发掘出王冬的出身,可惜许易本就用心不诚,对他有所保留,从未提及过此人,机会就此错过。
王冬登门那天,虞星跃正在院子里把虞舒桓放马骑,虞父提醒他们说:“客人来了,这样被人看见多不好?”
虞星跃撇了撇嘴,从他身上下来了。其实对这个所谓的劳什子画家一点都不感兴趣,但虞父让他们去迎接。
自从那次被抓回来后,虞星跃一直没熄过逃跑的心思,可惜每次都被虞舒桓抓个正着。
每次都要被虞舒桓苦苦哀求:“别离开我好不好?”不知道的以为谁更可怜。
“我要出去玩。”虞星跃见多了已经免疫了,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要限制自己的自由,简直就是相互折磨。
“想去哪玩?我带你去。”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虞星跃推开他,不买他的账。
虞舒桓重新抱住他:“我怕你被别人抢走。”
“我不会!”虞星跃怎么都甩不开这块狗皮膏药,如同粘身上了似的,“给我松开!”
虞舒桓听不懂人话一般选择性失聪,继续粘着他,任由虞星跃每天撒气在他身上。
虞星跃心里时常想着王大牛怎么还没好,有没有混出个名头来。
但这个世界还在正常运行,就只能按捺下性子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