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月月老婆
秦奶奶的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生命力在流失。
不过她已经不留遗憾了，浅浅笑着：“真好，我家……孙女找到了……一个好人，放心了，放心……老头子啊，我要来找你了……你一定等急了……”
话没说完，秦奶奶的手从秦知月手里滑了下去，彻底闭上了双眼。
她过世了……
她嘴角还在挂着笑，她很满意。
秦知月慌乱不已，赶紧去捞她的手，声音沙哑哽咽：“奶奶……”
她哭得不成样子，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奶奶……我，你还没看到我穿婚纱的样子，也没看到我生小孩呢。”
“以后再也没有人叫我月月了。”
“以后我没有奶奶疼我了……”
“奶奶……”
司寒聿看她浑身无力，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赶紧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秦知月身高有172，长得高挑，即使被他抱在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也不会显得娇小。
以前司寒聿只在直播间见过秦知月。
她总是一副很乐观的样子，眼神明亮，嗓音清透干净，给粉丝们带来了很多快乐。
就算来和她结婚之前，调查过她的背景，那也不过是在纸上的一堆文字，司寒聿毫无感觉。
但这半天里，司寒聿看到了她更为立体的模样。
就算以后两人的婚姻关系结束了，这姑娘有需要的时候，他也一定会帮一把。
因为苏玉玲被弄去了警察局，秦父秦天秋要去捞人，所以没人来打扰他们。
“奶奶放心，我会过得很好的。”
秦知月靠在司寒聿怀里好久，才重新坐直。
瞥到他肩膀上的泪痕，她有些尴尬：“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回去我帮你洗吧。”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浓厚的鼻音。
一张过分明艳的脸上没有化妆，多了几分素雅和知性，落寞哀伤的神情，见了让人心疼。
司寒聿只是说：“没事。”
他不懂安慰人，有点手足无措。
生硬地把纸巾递给她，说道：“奶奶希望你开心，别累坏身体。”
秦知月接过纸巾擦眼泪。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是啊，我还要给奶奶准备后事。”
她起身，小心翼翼地把半靠在床上的秦奶奶放好，让她能够平躺着。
“奶奶的后事，我可以帮你。”司寒聿认真说道。
其实在秦知月给他地址的时候，他就转发给了江南，江南会带一些人过来，想必现在已经到了。
秦知月有些不好意思：“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按照镇里的习俗，会有专业的丧葬团队去处理，我联系好就行。”
其实不用秦知月去找人帮忙，关于秦奶奶过世的消息，早就在镇子里传遍了。
有人来负责把秦奶奶的遗体送回家放到棺材里，有人把秦奶奶家的大堂布置成灵堂，还有人在负责酒席和名单……
秦知月全程跟着，四处交涉，忙得不可开交。
秦奶奶的家是两层的老房子，有院子。
坐落在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门前有十几亩良田，旁边有溪流，风景极美。
由于丧事的原因，原本安静的地方格外热闹。
司寒聿帮不上忙，也不喜欢热闹。
沿着充满绿意的乡间小路走着，来到一棵无人的树下，欣赏周围的美景。
他拿出手机联系江南。
江南早就到了，带了不少人，都安顿在镇子最大的酒店里。
知道了秦奶奶的事，她没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的，严肃地报告：【司总，我把张律师带了过来，还有20个保镖，2个厨师，1个医生，10辆越野车，1辆飞机……】
司寒聿：……
他瞥了眼不远处热闹的镇民，动手打字：【把飞机和无关的人弄回去，你和张律过来，别太高调。】
张律师是司家法务部的人，最擅长各类重大的刑事案件。
江南只好安排下去，带上张律师，两人换了普通t恤长裤，出了门。
她可是兔小月的颜值粉，终于有机会亲眼看到偶像了！
—
秦知月换了套丧服，头发重新梳理过，扎成利落的丸子头，在人群里忙碌。
看到司寒聿带了陌生人过来，有些惊讶，洗了手后，上去迎接。
“司先生，这二位是……？”
司寒聿随口胡诌 ：“朋友。”
张律师很上道，温和又亲切地说道：“我叫张伟，是司……小司的朋友。”
他偷偷看了好几眼总裁身上的外卖服，补充道：“我在律师事务所打工，那个……小司经常给我送外卖，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
江南冷汗直流。
张律师你看看你在说什么，啊？
你刚刚叫了总裁什么？
小司？给你送外卖？
多大的脸啊？
但发现司寒聿看向张伟的眼神充满赞赏的时候，她悟了。
张律师要加工资了！
看来这戏，得演到底才行。
江南目光转向秦知月时，瞬间两眼发光。
她整个人扑进秦知月怀里：“啊啊啊老婆，抱抱老婆，我可是你的粉丝！”
江南换下那套黑色西装后，身上少了一种强势又干练的气质，本就长了一张娃娃脸，156的身高，像个高中生似的。
尤其扑进秦知月怀里时，她只到秦知月肩膀，整个人显得更加娇小了。
“我可是你的老婆粉啊，月月，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我太激动了！”
一旁的张伟惊讶不已：想不到啊，平时雷厉风行的江特助，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司寒聿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有点冷。
他才是秦知月的老公！
怎么“老婆”这个称呼，就被自己的属下叫走了呢！
秦知月有点懵：“你也是我的粉丝？”
江南的脑袋在她怀里蹭：“对呀对呀，月月老婆我叫江南，你没事就好，我很担心你呀。”
秦知月以前也在现实里接触过粉丝，不管线上线下，有很多粉丝喜欢叫她老婆。
她还是能接受的。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萌妹。
“真是太巧了，你好可爱呀。”
秦知月偷偷瞥了眼总是冷脸的司寒聿，突然觉得，和江南比起来，司寒聿就像个假粉。
司寒聿：？？？
她干嘛那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