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落花谷
穆青拍了拍新崖的肩膀,笑着道:“等你有了你想要去的路,你便会明白的。”
落黎帮穆青做了翻译:“他就是为你画饼子。”
三位城主或许有什么顾忌,并未细说这次比武之事。
他们合力翻完石头,天色也暗了下来。
几人相携下山,山脚下还遇到了与守山弟子周旋的落花谷人和藏剑宗人。
落花谷也坐落于南国境内,其宗门地势以山谷为主,四周高中间低,依山而就,水流潺潺。
由于落花谷以医术与毒术出名,因此整个山谷之中皆被各色草药占据。
他们宗门虽然并不算隐蔽,但正因为门口遍布毒草,因此也没有人敢轻易踏足。
此次或许是收到了消息,落花谷的人是随同离人宗一同来到清风城的。
而藏剑宗,以造剑出名,江湖中许多名剑皆是出自此宗门之手,他们锻造灵器,赋予生命,因此在各大宗门之间,他的影响力很大。
藏剑宗位于大庆南境,向来不参与宗外之事,此事居然也派人过来,倒是值得深思。
落花谷派了五人过来,清一色皆是女子,她们穿丝戴花,各个都美貌无比。
其弟子间以席位最高的怜花为首,其人面色清冷,秀眉微蹙,娇唇欲滴,让人见了心生怜意。
而藏剑宗以其阁主亲子傅情之为首,他性格沉稳,面容肃穆,一看就不好招惹。
此时两宗汇聚,望着被守住的山门,皆是心有疑虑。
落花谷弟子惜花手指妖娆的缠绕着发丝,娇笑问道:“这位道友,小女子可否山上一观?”
在清风城能被派去守山门的都是内门弟子,不是那么轻易能被蛊惑的。
此刻听到惜花之语,门口的两名弟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位王奇抱拳歉意道:“姑娘留步,此地乃清风城禁地,不能让外人入内,还请见谅。”
他们也是看惜花态度较好,因此回答时语气也温和了几分。
哪知道惜花不语,她身后的扶花却语气娇蛮:“为何不让我们进去?难道我们身份不够尊贵?”
王奇正色:“自然不是,只是此地乃城主练功场所,由于其功力过高,等闲人上去易被误伤,因此不便让人上去。”
扶花眼波微动,与怜花对视一眼。
怜花脸上多了几分笑容,有些歉意道:“我这师妹被娇宠惯了,不知道礼数,望道友勿怪。”
王奇明白落花谷有所退让,语气也软了几分。
他颔首道:“哪里。”
两边误会解除,怜花看向藏剑宗弟子傅情之,丝帕捂唇一笑:“傅公子也是想上去?”
傅情之看完两边对峙,自然明白这山是清风城的重地,若要上去只怕困难,因此一笑。
他道:“那倒没有,我们只是转到了此处,有些好奇罢了。既然不能上去,我们便去别处转转。”
怜花尾音上扬,带着几分娇媚,风情万种的“哦”了一声,眉目看着他:“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同路而行?”
傅情之挑眉,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山上有人影跳跃。
显然落花谷的人也看到此景,两边都不再说话,反而目光紧盯着山中的身影。
过了好一会儿,这几道身影越来越近,直到近至眼前。
王奇侧目看到来人,连忙行礼:“大师兄,二师姐,小师兄,小师姐。”
怜花目光一闪,视线落在还未见过面的秦昭身上。
她笑盈盈的打量着秦昭,嘴上道:“之前倒是见过清风城的几位道友,但这位姑娘还是第一次见。”
落黎小声为秦昭介绍:“这是落花谷的怜花。”
怜花,早听闻此人用毒天赋极高,比之谷主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年轻一代中很有名声,今日一见,对方貌美华丽,张扬妖冶,倒是真像一株艳丽的毒花。
此前有传闻落花谷谷主落花有意将谷主之位传给门下大弟子怜花,此次落花谷没有长老带队,反而是以此女子为首,看来消息不假。
秦昭颔首:“原来是怜花姑娘,久仰大名。在下秦昭。”
“秦昭。”怜花唇齿间轻轻嚼动这两个字,红唇滚动,妩媚勾人。
好在在场的人都不是心神不稳的人,所有人没有半分表情浮动。
怜花长睫微翘,轻笑一声:“秦昭,早听闻大庆有一位郡主拜师于清风城,想来便是阁下无误了。”
这个消息并不是秘辛,因此秦昭很是爽快的承认:“是我。”
怜花目光落在她脸上,一寸寸观摩,都未能让对方脸色变动半分。
她眼中多了几分兴味,难得多问了一句:“听闻此前郡主被加封为上京统领之将,领军前往西北挥退西戎,可是真的?”
秦昭回视于她:“自然是真的。”
不过,秦昭目光一动,之前的离人宗弟子都不知道此事,这落花谷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她目光多了几分疑惑,如果南国有意隐瞒,那么坐落于南国的落花谷也不可能知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怜花却没容秦昭想太多,继续追问:“那你可见战场之景?”
秦昭:“自然见过。”
怜花:“是何景象?”
秦昭抿唇,看着怜花失色的面容,有几分狐疑。
对方从刚开始便从未有过半分情绪波动,但为何问起战场之时,却如此失态?
怜花似乎也发觉自己的异常,吐出口气放松紧绷的身体,直到神色跟着平静下来,才状似不经意的追问:“战场的景象,是什么样子?”
秦昭难得严肃,心口发堵:“残酷,大地被鲜血染红,一切灵魂都不复存在。”
怜花一怔,似乎有些怅然,勾起嘴角勉强笑了笑:“原来如此。”
她似乎有些站不稳,好在她身后的惜花扶住了她。
秦昭有些担忧她的状态,担忧问道:“你,没事吧?”
怜花摇了摇头:“多谢你告知了,我无事。”
说罢她手指握住惜花的手,拍了拍:“我们走吧。”
惜花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担忧,但更多的是怨恨,可是这种恨意,却不是对着在场的人,反而是一种无处发泄,无人可宣泄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