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想查一个人

卿萧馆

阳春将清荷院打探到的事情说与李氏听。在听到盛清没能成功时，李氏才撇嘴不屑道：“真是个废物。”

阳春在旁边没再敢说话。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李氏脱去了夹袄，身上穿着颜色嫩绿的裙裳。

她对着铜镜点上唇瓣的朱砂，见镜子里的倒影一瞥一笑都风情万种，这才满意点头。

她心中有些不满这次盛清没能困住秦砚胥，反倒还折了一个钉子，心中一阵气闷。

但又想到后面这一切已经打点好了，于是也不再纠结，只道：“既如此，就等着下一次机会吧。”

而另一头，秦昭出了清荷院心中却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祖母听到与李氏有关，反倒不想深入追究的样子？

以秦昭对她的了解，盛老太太不像是能容李氏在府内猖狂的样子，但查到李氏头上却突然不再追究，这怎么看都秦昭都觉得这里面的内情很微妙。

总觉得老太太在忌惮着李氏什么，但到底是什么呢？秦昭心中不解。

她转念想到谢封，这查案自然是要交给专门干这事的人才好，于是干脆转了个弯出门，上了郡主车驾，直往大理寺去。

清渠跟在身后连忙为秦昭戴了帷帽，抵达目的地时秦昭老老实实的任清渠戴好，这才掩住面容下了马车。

“云阳郡主到——”

一声传报惹得大理寺的官员皆是一惊，底下全是跪拜的仆从，连带着大理寺卿付玉明也连忙带着官员前来迎接。

“臣大理寺卿付玉明恭迎郡主。”

付玉明弯着腰心中直犯嘀咕，秦昭虽然是郡主，但向来公务政事与内宅互不干连，怎么对方就这么大喇喇的来了这里？

谢封看见秦昭，心中也有些奇怪，他猜测着秦昭来的目的，或许很大概率是来找自己的。但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值得她犯忌讳也要亲自过来一趟？

秦昭却是没多言，只将令牌递给了付玉明，道：“陛下赐我令牌，允许我出入各大公务场所。”

付玉明心中惶恐，谢封旁边的另一位大理寺少卿陆离嘴角一抖，刚想说些什么，付玉明却连忙请了秦昭入内。

秦昭与谢封对视一眼，假装不经意道：“ 我第一次来大理寺，就派这位大人为我引路吧。”

秦昭葱茏如玉的手指点了点谢封，付玉明一怔，连忙听从：“是。”

陆离心中暗恨，忍不住瞪了谢封一眼，嘴里还骂道：“小白脸。”

秦昭听了此话，特意看了一眼陆离，见他浑身粗壮，下巴留着胡子，孔武有力却眉染戾色，于是问道：“这位大人是？”

陆离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秦昭，根本不想答话。

他向来看不起女子，总觉得对方只是依附着男人的脆弱花朵，他要真不留情面的凶起来，管他什么郡主公主，全都不堪一击。

身边付玉明却是知道秦昭受宠，连忙告罪：“郡主恕罪，是下官没管教好下属。”

秦昭冷笑了一声，猜到这人许是平日里与谢封有嫌隙，于是想为他做脸。

她戴着帷帽却不失周身劲气，挺着笔直的后背，目光打量陆离半晌，随即突然一脚，直将陆离踹到墙根，口吐鲜血。

陆离吓了一跳，谢封也是第一次看秦昭出手，快准狠的风格看得他眼皮一跳，他心中一阵咋舌，幸好当初做错了事情第一个选择的是道歉，不然就跟如今的陆离一样，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秦昭踢完人就理了理裙摆，她目光冷淡的环视了一圈刚刚也露出鄙夷目光的其他人。所有人连忙敛目跪下，不敢直视秦昭目光。

陆离倒在墙角，根本不敢相信秦昭真一脚踢伤了他。

他以为秦昭至少不敢下他面子，更没有力气踢动他，哪想到如今栽了个跟头，落了好大的脸。

秦昭冷哼了一声，厉声道：“我有陛下令牌，你敢不敬我，就是不敬陛下，我砍你头都不为过。”

陆离脸色一白，顾不上身上的痛，连忙磕头认罪：“请郡主恕罪。”

秦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见立了威，这才道：“下不为例。”

说完她带着清渠看着谢封，道：“谢大人，劳你带路。”

谢封连忙躬身请她，到了人烟较少的地方，谢封才道：“郡主为谢某出头，谢某感激，只是郡主如今得罪了他，怕是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昭没有所谓的摆了摆手：“我有陛下撑腰，倒要看他敢不敢找我麻烦。”

谢封一想也是，又请秦昭去堂屋坐。

堂屋大门敞开，清渠候在秦昭身后，门口也有护卫等着，虽听不见两人谈话，但也光明正大，不会给人留下话柄。

秦昭倒是没想到谢封在大理寺也有竞争对手，于是问他：“这人什么来头？”

“他是刑部尚书严学州的侄子陆离，而立之年，是逢恩荫入的大理寺，为人小气阴狠，睚眦必报，与我向来不对付。”

秦昭听到刑部就开始皱眉，她道：“上次我查了一下刑部侍郎冼安，却是一点发现都没有。”

谢封听到这里也是叹了口气：“那个郎中李由，我们用了刑也没有用，他只一力顶了罪责，虽说话漏洞百出，但始终不肯说出主谋。”

秦昭思虑着上次去镖局时，路上遇到官兵收押刑部郎中全家人口的事情，猜测道：“他不说总有一个理由，不可能白白卖命。”

谢封也是点头：“我们也是如此猜测，只不过没有找到线索，这事情就只能先搁置。”

秦昭将刑部串联着想了想，也没有好的头绪，于是问道：“李由可有后代？”

“有。”谢封点头，“但是全部人口都被收押了，我一一清点过。”

秦昭听完便笑着调侃：“说不得还有外室，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也有孩子呢？”

谢封眼神一亮，竟然还真茅塞顿开几分：“郡主说的有道理，我这就派人去查。”

说完他急匆匆的派了人出去，再回来时眉目间又带了些希望。

秦昭倒是没想到随意的玩笑反倒让谢封有了头绪，她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看见这场景只是淡笑。

谢封找到了新的思路，脸上也轻松了几分，看着秦昭问道：“不知郡主来大理寺，可是有什么急事？”

秦昭点了点头，道：“我想你帮我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