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抬头看（元旦快乐！）
好像也察觉到“猎物”失去了抵抗能力，江言澈面前，无数行人面目呆滞，止住追逐，木偶一般僵硬地向他靠近。
呵……原来梦中，人都是这么走路的……
绝境在前，莫名地，江言澈的心静了下来，只是想得有点儿偏。
平常做梦，呼吸、行走这类小事儿，完全会被忽略，没想到梦中人行走，是如此僵硬。
当江言澈把自己的真实暴露，梦界，也暴露出了它的真实！
在他的眼中，城市，无光！
所有应该瑰丽绚烂的霓虹灯统统熄灭，整座禹妄市，没有任何光源，更像一座死城。
仅仅他的头顶，还有一盏路灯，静静点着。
“要不……你也熄了？”
恍惚间，江言澈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相信每位入梦人看到的梦界场景，在细微之处，也存在有一定出入。
做梦嘛……梦境，是会随着当事人主观意志改变的。
头顶，路灯渐渐熄灭。
眼前，黑暗一片，江言澈虽然看不见一点光亮，但他明白，自己看到了最真实的梦界！
同时，梦界的本质，已然被他发觉。
与其说是纷繁，梦界更像是一张线稿画，或者说，半成品。它只会勾勒出一个大致轮廓，究竟呈现什么样，得看做梦的人怎么想。
两位入梦人一起，那么，梦界则会根据两人的想象，取一个平均值，同时混淆两个人的视听。
面前，群众距离自己还有两三米，江言澈一个哆嗦，从惊骇中清醒，取出手机，他必须在临死前，将这些发现告诉洛无忧！
洛无忧只是表现得憨憨了些，但他不蠢，他一定能比自己走更远！
叮铃铃~~~
可还没等江言澈把电话打过去，手机，却响起了铃。屏幕上，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洛无忧。
这么巧……
点击接通，江言澈正想开口，对面，洛无忧的话语却像连珠炮轰了过来：
“江哥，我知道你现在处境，但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刚刚我书桌上莫名奇妙出现张纸，上面说如果你想脱离困境，只需要跟它说的做。
“可它的指点只有三个字，我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能转述给你，这三个字是：
“抬头看！”
“喂，江哥你在听嘛，喂？！”
……
抬头看……
眼前，群众距离他仅剩不到两米，这是位浓妆艳抹的女子，双手前伸，那锋锐的美甲，已将触及江言澈肌肤。
洛无忧后边都是些废话，若让这群梦界之人听见，江言澈不确定他会不会也陷入危险。
大拇指轻点，果断挂断电话，同时，耳根清净许多。
仰起头，看穿了梦界实质后，整座禹妄市黑暗下来，不再有一点光亮。
可就在所有人工光源消失之际，天空，亮了起来！
并不似白天那般明亮，一颗颗城市中难得一见的星星，开始在夜幕闪烁。它们如同钻石镶嵌在黑天鹅绒布中，成了这片黑暗禹妄市唯一的光。
禹妄……欲望。
它们，也成了撕裂欲望的唯一的光！
嗡！
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手中，原本已经沉寂的【星星】开始颤动，如同引起共鸣，天空中，群星闪烁，朦胧间，仿佛构成了方形！
星辰排布，勾勒出一根根线条，线条重组，勾勒出一抹抹图景。
那是一个完全由星辰组成的平面巨人，蹲在夜空当中，正在水边将手中的液体倾倒！
如同使用了投影，江言澈手中，正位【星星】闪闪发光，夜空当中，星河扭转，放大无数倍的【星星】以逆位高悬夜空！
与此同时，他的面前，那名群众的指甲已经触及肌肤。
颂~！！！
一道刺耳破空声从正上方响起，在江言澈惊骇的眸光里，那夜空中庞大的逆位【星星】，竟在瞬间坠落而下，直直插在他与梦界中人之间。
嚓！
很清脆，星光如同成了挡板，将江言澈与危机隔开，像是被切割，他面前女子的手臂，竟是硬生生从手肘被截断。一股热流伴随腥味，洒了他一脸，扭过头，江言澈一阵喘息。
这么暴力……
一直以来，他认为【星星】的能力更偏向温和，可没想到，是他思维过度局限。
巨型逆位【星星】落地的瞬间，不仅替江言澈解决了安全问题，同时，也在一定程度将他的气机屏蔽，面前，无数跟随上来的群众同时失去了目标，眼中的呆滞逐渐消散，瞳孔重回清明。
他们仿佛没有看到一地的殷红，没有看到一旁大口喘息的江言澈。哪怕是那位手臂断裂的女子，在清醒的瞬间，断口处血流停止，并在眨眼间愈合。
紧接着，她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去，仿佛自己残疾已经数年，身体的残缺，已无法引起她任何情绪波动。
嗡！
江言澈面前，巨型【星星】像是完成使命，支离破碎，幻化成漫天白色光点，随着夜风，融入他眼眸。
他只感觉双眸一阵清凉，视线所及，禹妄市的黯淡、死气沉沉逐渐散去。待这阵清凉止歇，周围，已经恢复了城市该有的繁华。
车水马龙、灯火通明、霓虹五彩、喧嚣满市……
江言澈依旧仿佛不属于这繁华，但，已经无人再去理会他。
埋头一看，指间，原本黯淡如废纸的【星星】，已经重新散发光泽。当他目光落在其上的刹那，能感受到自己与这张塔罗牌之间的联系。
点点星光从夜空洒下，融入其中，为其提供着能量，而【星星】，也在无时无刻释放着星光，这星光织成纱，轻飘飘披在江言澈身上，为他隔绝着梦界的排斥。
一丝明悟涌上心头，“遮掩、屏蔽”的确是【星星】牌能力的一部分。
不止【星星】，似乎所有的塔罗牌能力都分为两种，正位与逆位，一如占卜，两种位置能力方向不同。
上述所说的两种力量，都属于逆位【星星】，正位【星星】，能够为江言澈提供丰富想象力，主要能力为“指引”。
按照对【星星】的掌控度从弱到强可分为：指引方向，指引弱点，指引未来……
说的俗一点，就是江言澈之后一般不会迷路，同时，寻人寻物也能使用【星星】定位。
当然，江言澈不能直接说，让【星星】指明通往梦界第二层的道路，这就有些超出它的能力范围。
指引弱点，顾名思义，让江言澈在对敌时，能够戳中敌人的痛处，这一点更侧重于战斗。
至于最高层次指引未来……
江言澈晃晃脑袋，他暂时不敢想，同时，对这一能力表示质疑。
未来，真得能通过这么一张牌预测？
集齐所有塔罗牌主牌，倒还差不多。
“江哥，江哥！”
就在他沉醉于塔罗牌能力，沉浸研究时，晚风夹杂着熟悉呼唤从远方飘来，眺望声源处，光影之间，一道熟悉身影向他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