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变质的噩耗

10月24号清晨，我和习清寒随王队长去徐州，一开始，王队长并不同意习清寒跟随我们去找成峰，毕竟是暗访成峰，不想做的太大张旗鼓了。虽然有给我的书信，虽然有成峰曾经的风格为证，王队长依然觉得，这次他的失联断联，不同寻常。

从我们这里到那边需要六个小时左右，两组车，我跟习清寒被王队长有意的分开了。

我坐的车有王队长和王小美，还有一个警队的其他公安。我的话不多，王队长时不时看看副驾驶的我，时不时东拉西扯的跟我问东问西。不是因为没有习清寒我才如此失落的，只是我一直在想，纵然成峰是侦办某个案件，或者就是秋月的案件，那也不至于一点音讯都没有啊，而且，秋月身体条件并不允许辗转周折，还不能断药，他们又是一起离开的，一起失踪的，未免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能理解。多年前，成峰跟我断联，那是去改读警校并且有任务，与现在这般情况不同。

车突然间停了。我回归现实。

“飞鸾，你们等我一下。”王队长下车，去跟后边的车上跟同志汇合，不知道是什么事。我的心开始狂跳，开始缩成一团。该死的成峰，又开始让我浮想联翩的猜测，又开始让我心惊肉跳，又开始让我烦躁浮躁加上狂躁。我也打开车门跳下去，直奔后边的王队长。我也用力的拉住他手臂。拉住的也是测血压的手臂位置。

“王队长，出了什么事？”我问王队长。

习清寒下车。非常不悦。也非常不耐烦。他冲着我嚷道。

“松开！”他走近我，把我的手，硬生生的从王队长手臂上挪开了。他拉住我手。

“习清寒，你也松开手！”王队长告诫他。

王队长跟习清寒的关系开始明显的剑拔弩张。

刺眼的阳光下，两个人开始在路边僵持。我趁机问开车的警察，是不是成峰有什么消息，他告诉我只是车坏了而已。一场虚惊，我差点虚脱。

“清寒，上车吧！”

我劝他回到坏了的车里。习清寒白眼我。他问他们哪里有问题。好像他会修车一般。

“不用，车是我的，我修！”

“ 王队长，我送你一辆车吧。你这车，档次太低了。受得了连续折返吗？”

习清寒轻慢的问他。

“不用。”王队长冷冷的说。

王队长脱掉外套，一件干练的黑色衬衣，他打开车的前盖，娴熟的修车。

“来，飞鸾，跟我路边等。气死我了，这个王小帅就是跟我过不去，而且还有你，你不要总是跟别人有肢体接触好不好？不好看，而且，我还没死呢！”习清寒单手叉着腰，站在一棵树下，阳光穿过斑驳的树影，打在他脸上。

“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就这么一个人，见一个爱一个！”

看他那样子，我就想逗逗他。

“不行，那可不行，飞鸾你别总让我伤心生气。你看看，从事发到今天，我对你如影随形吧，你舍得这样对我？”

我心情好转，只要不是成峰不测的消息出现，怎么都行。

十分钟，车修好了，王队长示意换车，换来换去，习清寒跟我换到了刚刚修好这辆车的后排座。开车的人是王小美。

打开音乐，因为车是王队长的，所以还是那首梦中的婚礼。这个曲子又出现了，没听多久，我觉得我开始头疼，视力有一点点模糊，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场景，就是一个主播在电视中，源源不断的报告一起案件。

我回头，这个主播竟然就坐在我身边。

“怎么了飞鸾？”

我敲击了一下自己的头。

“飞鸾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不舒服咱们去医院！”王小美也跟着一起问。

“没事，没事。”

我假装是困了，闭上眼睛，这两天连续出现了记忆力下降，或者突然间断片。不会真的要出什么问题吧，我还是不能给警察们添麻烦，不能在寻找成峰的时候，捣乱。

“这样，习先生，待会，到了徐州，你带飞鸾散散步，溜达溜达。可能精神压力过大。”

“好的，谢谢王警官体谅民情。只是，我还是想带她去医院。”

习清寒拉住我的手，非常担心。

我摇头，坚持不去医院。

我闭上眼睛，继续听着这辆车上的曲子。回顾着，历历在目的过往。最终我确定我可能真的出了问题，因为只要静止时间久了，我脑子里依然会定格在法制主播习清寒播报案件上。

我还是不能静止，临近徐州，我开始努力让自己想一些还能记得住的事。

我记得，徐州在古代叫做彭城，这座城市有四大名山，云龙山，卢部山，九里山，子房山，当然，我没有去过，只是听说，即使前两天去，也是匆匆途经。

下车。习清寒带着我随意的走走。已经接近了无限好的黄昏时分。

古镇里，宁静，端庄，典雅。在随意的一处停下，满眼的都是水墨画。习清寒跟我徒步一起，走的很慢。

“飞鸾，好点了吗？”

我回眸。脑子里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再加上抬眼就能够看到，让我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就是这个人，跟我息息相关，密切相关。对他的好感，已经潜移默化的概念偷换成了丝丝缕缕的爱。清醒的时候，我也在反复告诫自己，成峰下落不明，秋月杳无音信。我依然不能改变，脑子里对习清寒根深蒂固的感情，而且越来越不能改变了。或者，我自己根本不想改变。

“飞鸾，咱们还是看看医生。”

“不看，不用带我到处行走，浪费后边警力的资源。”

王小美跟王队长远远的跟着我们。

我停下脚步。掉头回去，跟后边的他们汇合。

王队长手机响。

“什么？”看着他满脸的惊慌失措，我跟习清寒都往前走了一步。

王队长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我们异口同声的问。

王队长修改一下自己表情，不打算说什么。后边跑来的他同事过来就说。

“坏了，王队，许秋月的尸体在d山区里被发现，有点变形，也有他的遗书。目前没有找到成峰。”

王队长想要捂住对方嘴让他闭嘴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就站在原地。一动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