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决裂

2016年11月5号，我们决定先回c市再做打算，但是由于案件有变化，局长还是没有让我和习清寒离开苏州。

这天的午后，王小帅找到了我。说让我单独出去一下，我跟着他离开了招待所。这两天我总是忐忑不安。可习清寒却显得高枕无忧，只要他不焦虑，就代表他没什么问题。上车后，车开的时间还挺长，这是到了哪里？阳澄湖？阳澄湖是横跨苏州市和昆山市之间的。我哪有心情在这里吃大闸蟹赏美景？

“小帅，你约我来这里吗？”

他停车后，下去了。很快，车门打开，上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成峰。

今天的成峰恢复了原有的出厂设置，不再装疯卖傻的样子。精神抖擞的很。

“于飞鸾，干嘛用这样眼光看我？我的戏快收场了，你也别装失忆了。”

我没有好气的跟他讲。

“成峰，为什么不让我离开这个苏州？”

他把头伸过来，我退后，我的头都快顶到了车窗玻璃。

“你有病啊！你想跟习清寒走？是装的还是真的？”

“成峰，我不是装的，我真的要跟他走。这难道违法犯罪吗？”

他吃惊的样子让我有些不能接受。

“你怎么会如此决定？是不是因为于凤凰的事？飞鸾，我跟于凤凰清清白白，不信可以查！你不是一开始帮助领导跟王小帅说去习清寒周边做卧底吗？虽然，我们没有同意，你不是一直都跟他如影随形。怎么，假戏真做了？还是真的移情别恋了？你不说清楚，今天你别想离开这辆车，你更别想离开苏州！”

怎么？他还火了吗？

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就真的翻脸无情了。

“成峰，我从一开始是帮助你们，我也想帮助你，那个时候，如果他习清寒真的是罪犯，你怎么不抓他？三番五次的查，而且你不单纯玩失踪了，又玩诈死这一出，我真的无感吗？我真的一点不难过吗？你去问问他王小帅，我知道秋月死了以后，他们说又发现了你的尸体，我一口气就跑进了山里，你看看裤脚这里边的伤痕，再看看袖子里的伤痕，我当场就崩了！也昏死过去了。你为了你的任务，你可以做出来任何决绝的事，你管别人的死活吗？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一辈子都这样你就去找个同行过日子吧。”

成峰自知理亏，低下了头。他也想看看我的伤。

“对不起！飞鸾”

“又是这句话？成峰，从见到我你就说这句话，没完没了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那我也告诉你，对不起成峰，我不爱你了行吗，我这三年加上这一个月，我对你，有恨无爱。”

成峰眼圈红了。他试图抓住我手。我迅速的移开了。

“成峰，我知道，你跟于凤凰没什么，我不在意这个，我在意的是，你总是我行我素，有个说法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你别大动干戈了行不行？你以为的真相，怎么还不到来！于凤凰又快落网了吧。于凤凰又成为了白洁之死的替罪羔羊了吗？我不想过问，也不想知道。我知道秋月还活着，我非常感谢你能够让他没有畏罪自杀死于非命，我也非常感谢你能够自己活下来。因为如果你真的死了，疯了，永久失忆了，我会比死还难受。”

成峰还是从侧面抱住了我。我麻木不仁的看着前方的秀丽景色。

“成峰，你告诉我，习清寒是不是罪犯！”

“飞鸾，目前于凤凰承认了一切。”

我闭上了眼睛。

“你不会想告诉我，这又是习清寒指使于凤凰做的吧？你不会还认为。杀人的人是习清寒吧。”

他点点头，不吐血，我也快气炸了肺。

“为什么？还不结案吗？成峰？”

成峰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快了，很快结案。只是，秋月变化了证词，又加入了于凤凰。”

我真的很想给他一个大大的耳光，而且我此时此刻都想暴力的揍他一顿。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他还在怀疑习清寒。我也是服了。

“成峰，如果结案了，是不是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飞鸾，你能不能不要跟着他走，哪怕你选择王小帅，我都可以退出来。”

我推开成峰，也郑重其事的告诉他。

“退出来？咱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开始，不牵扯谁的退出，所以你注意措辞，成峰，我不选择王小帅，我也不会选择你，注定的，我根本不会原谅你任何的所作所为。”

成峰咬咬牙。

“飞鸾，这个案子结了我会被停职。我随你离开一段时间好不好？”

我哑然失笑。但是瞬间表情凝固。

“不用！成峰，你我从今天起，就是路人。”

成峰急眼了，也火了。

“于飞鸾，我不是在信里告诉你我平安无事吗？不是告诉你我看见凤凰，就代表我要查凤凰吗？你都不能等吗？”

越说越乱，越说越急。我终于发现，我跟成峰确实不适合在一起，因为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自私自利，而且非常自私。我们都在诉说着彼此的那点付出，而从来不会去设身处地站在对方角度去考虑一下。真是完蛋。这样的人，我想了他三年多，我想的可能不是成峰本人，是他的离开给我带来的伤害和明显的名誉损失，而他也心心念念我三年，就是死活不肯告诉我他的下落，我们的感情，根本不是感情，只是当年那点经不起折腾和考验的青涩之恋。算了，到今天为止，他依然还在觉得自己即使理亏也是情有可原，到今天为止，我还觉得自己因为他损失惨重呢？各自为战还说什么？我看到他车钥匙上有一个小匕首刀钥匙扣，我一下子拿过来，手起刀落，我划掉了我袖子的一半。一块碎布缓缓落在他近前。

“古人有割袍断义！我如今效仿一二。成峰，工作的事，案子的事，你可以打电话，我于飞鸾不是你案子结束了必须陪伴你的人，你案子来了就必须抛弃的人。过去的一切爱恨情仇，都随着今天，荡然无存！有朝一日再见，便是天涯路人。”

说完做完。我打开车门，掉头离开了，王小帅看着我的手臂非常吃惊。

“怎么回事，飞鸾？”

我如实告诉他。

“割袍断义，决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