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娘就是拼了老命也要砍了你
“阿鼓，太女殿下还未下朝吗？”
辰时一过，计算着时间，估摸着李晓汐早已过了下朝的时间，李怀章问道。
冬日的朝阳下，他神色温柔。
纤纤玉指在筝上穿梭，弹出柔美和谐的音色。
他可是答应了，要天天为晓汐弹奏一曲的。
可是人一直不来，他也无心弹琴。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相思?
他如今恨不得一天十二时辰，都粘在她身上。
这种感觉很陌生，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对谁有过这种强烈的感觉。
“殿下她许是有事耽搁了，奴才这就去看看。”
不待李怀章说什么，阿鼓就转身出去。
太女和主子的感情越来越好了，说不定哪天就又有皇太孙了。
阿鼓期待的搓搓手。
春天已经来了，皇太孙还远吗？
李怀章始终是无心弹琴，长叹一声站起来，走到窗边。
这样，就能在第一时间看到晓汐了。李怀章如是想到。
不过片刻，却听得有人来到他的身边。
来人轻手轻脚，像极了晓汐前阵子捉弄他的时候。
“晓汐。”李怀章轻轻勾了勾嘴角，“我还以为站在这里，就可以大老远的看见你呢。”
“……”
“晓汐?”
没人回答，必有反常。
李怀章挑了挑好看的柳叶眉，转过身，看到的却是他的母亲——李澜轩！
“母亲……”
母亲怎么来了?也没人通知他一声。
哎呀，丢死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儿都快成了望妻石了！”难得见自家沉稳端庄的儿子如此羞涩，李澜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今儿太女下朝时，命人让为娘来看看你。”
“阿娘！”将人带至太师椅边，坐下，“您就别取笑儿子了。”
李怀章羞恼得看着仍旧笑个不停的李澜轩，嗔怪道。
“你如今跟太女关系不错?”喝了一口儿子亲自泡好的茶，李澜轩享受地眯了眯眼，明知故问道。
废话，您没见儿子都直呼其名了，叫得这么亲，当然不错。
李怀章暗自腹诽，面上不显分毫。
“儿子觉得还行。”
“怀章啊，为娘知道你喜欢弹琴。”李澜轩想到方才听到的琴声，没忍住说道，“可是你别忘了还有前车之鉴……”
“晓汐不会的……”李怀章的眼眸亮亮的，嘴角也扬起一道好看的弧线，“她说我弹的好听，还要我天天弹给她听呢！”
“女人的话，骗人的鬼。”瞥了一眼自家的傻儿子，李澜轩忍不住得泼了一桶凉水，“想你阿娘当年也是哄你爹爹，此生只他一个人。你爹爹进门没几年却……”
“阿娘，我相信她。”打断李澜轩的话，李怀章毫不在意，一字一句的说道，“她现在真的很在乎我，我也很幸福。”
哪怕这只是短暂的、易碎的美梦，他也不愿意醒来。
“她会在可能有危险的情况下，派人带我离开；她会带我去观赏漫山遍野的枫叶；她会为我冒着风雪，亲自去买城南的梅花香饼……”李怀章嘴角溢出温暖的笑，似乎要把冬天的冷意给融掉一般，“阿娘，孩儿真的很幸福。”
“唉！”
儿子之前还算理智，怎么如今越陷越深了?
“也罢，反正你是我儿子，”李澜轩深吸了一口气，“就算是太女殿下不爱你了，看在我的面上也不会对你怎样的。”
儿子始终是太年轻了，围着太女殿下身边的莺莺燕燕何其多?
估计用不了多久，儿子就会失宠吧？
不过这也没什么，有她李澜轩在，终归不会让章儿受苦的。
他早点看清楚也好……
只是……
“章儿啊，你嫁给太女殿下也有好几年了。”李澜轩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前些年太女和你不好，我也不说什么了。如今太女对你这么好，怎么肚子还没个动静?”
“阿娘，这事也急不得。”李怀章嘴角抽了抽，没敢说他们还未曾圆房，“况且这才多长时间呢……”
“章儿啊，你一定要趁现在太女殿下宠你的大好时机赶紧怀上，知道吗?”李澜轩恨铁不成钢，“万一哪天太女转而去宠其他人，你可咋办啊！”
太女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不可能一直围着章儿转的。
倘若章儿始终未得一儿半女，可怎么办啊?
“章儿啊，这是你爹爹让我给你带来的。”李澜轩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纸，递给李怀章，“这是他当年吃的助孕药，你得空了就去抓几服药吃吃看……”
李怀章嘴角抽了抽，还是接下了。
“你爹爹也是的，阿娘都不知道啥时候能见到你，他就让阿娘一进宫便随身携带……”
听着李澜轩的碎碎念，李怀章的心里暖暖的。
阿娘，爹爹，谢谢你们……
“你阿姐她们要是知道了，估计以后阿娘每次进宫，都得带一堆东西进来了……”
李澜轩挠了挠头，像个老大叔一样唠叨起来……
李怀章:阿娘，我发现你唠叨起来，就没有男人什么事了……晓汐你快点来，怀章要被唠叨死了……
“阿娘，这不是想怀上就可以怀上的……”李怀章笑笑，赶紧转移话题，“阿娘，姐姐们可还好?”
“好啊，好得不得了！”一提到女儿，李澜轩眉开眼笑，“你姐姐们功底扎实，阿娘有意让她们参加科举考试，早早的入了朝堂。”
“科举考试?”
李怀章有些惊讶。
没想到阿娘这么快就同意了，看起来还挺支持的。
李怀章弯了弯眉眼。
本来还想劝劝阿娘，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哎呀！阿娘忘了后宫不得参政了！”然而，李澜轩却会错了意，她以为自家儿砸还不知道，“章儿啊，你就当为娘啥都没说，啊?”
“好。”
李怀章心情不错地嘴角一扬。
这场美丽的误会就这样误会下去吧！
省得阿娘又要去找晓汐叨叨。
“章儿啊，你大姐也快二十的人了，还没成婚，阿娘急啊。”
“阿娘，大姐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李怀章笑问，“儿子给她留意留意。”
“她一心还想着蓝家那位公子呢……”李澜轩神色不悦，皱了皱眉，“你说他都入了东宫两年了……”
“阿娘，晓汐……太女她没有碰过他……”
李怀章刚说了个“晓汐”，发觉不妥，忙改口道。
“没碰也是太女的人！”瞪了一眼李怀章，李澜轩道，“便是以此来放他出宫，其他人又会怎么看你?太女殿下又该怎么看你?”
“李大人多虑了。”李晓汐施施然从门外走进来，“孤也正有遣散后院之意。”
“太女殿下……”
听到李晓汐的话，两人一惊。
李澜轩正欲起身行礼，却被李晓汐重新按到座椅上。
“孤无心偷听，只是这园子内太冷了，便回来了。”李晓汐解释着，又道，“李大人就当我是您的女婿，您是我的岳母便好，无需多礼。”
“既然殿下您这么说了，臣也就不客气了。”李澜轩轻抿了一口茶，“殿下专宠章儿，现在又要遣散后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家章儿……”
“这点还请岳母您放心。”李晓汐唇角微扬，“孤会说明孤遣散后院，只是为了迎接冯家公子。”
“冯家公子?”
李澜轩愣了愣——区区一个商贾之子，至于如此大费周章?说出去有人信吗？
“冯明玉为大云出了不少力，”李晓汐笑笑，解释道，“孤许给她儿子太女侧君之位，年后便会嫁入宫来。”
“殿下这想法不错，不过，不知冯明玉大人可同意?”
此事毕竟拉仇恨，就怕到时冯家会招人恨……
“无妨，冯明玉是答应了的。”李晓汐笑着，虽是在跟李澜轩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李怀章，“怀章，你也不要多想，孤对他也就是政治联姻罢了。”
“臣侍不敢妄想。”
有李澜轩在，李怀章连说话都拘谨多了。
“……”
李晓汐望着李怀章，满是怨念——怀章怎么生疏了?连“臣侍”都喊出来了。莫不是生气了?
“咳咳……”
李澜轩干咳两声——她在这是不是影响到他俩发挥了?你看太女这炙热的眼神……
那她走?
“岳母啊，您觉得孤今早的表现怎么样?”听到李澜轩的干咳，李晓汐回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垂下眼眸问道，“有没有什么不妥的?”
“殿下您的表现很好。”李澜轩点了点头，转而又说道，“不过朝堂上的事，还是别在这里说。毕竟，后宫不得参政。”
小样！小家伙，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你可别想在这抓住我和我儿子的小辫子，事后又说我母子俩内外勾结什么的……
李澜轩自以为是的咧了咧嘴，心中暗自得意。
“是是是，您说得对！”李晓汐只当李澜轩重规矩，忙说道，“这个……是孤大意了，下次不会再犯了……”
“还有下次?”
李澜轩眉毛一挑，扬声问道。
“没……没有……”李晓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孤向您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李晓汐:这像是被老师抓去办公室里训话的感觉是肿么肥事?压力山大啊……
“阿娘！”
见李澜轩张口欲言，李怀章连忙喊了一声。
他不想再看到，自家阿娘刁难晓汐了。
“章儿乖啊，阿娘再说一句。”安抚地拍拍李怀章的手，李澜轩莫名的感觉身上一寒，收回手才感觉好一些，“李晓汐，如果你敢做对不起我儿的事，老娘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砍了你！”
“好的好的，”李晓汐挑了挑眉——这李澜轩还挺护犊子的嘛，“您放心，孤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