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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秀米,你该醒悟了

秀米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电话,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依兰刚刚说的那句话——“白建业是新加坡人”,仿佛一道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响,让她整个人一时无法适应过来。

跟他结婚的时候,自己才十七岁,还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女。

尽管当时并未达到法定结婚年龄无法领取结婚证,但他们还是依照家乡的传统习俗举办了盛大的婚礼并宴请亲朋好友见证。

如果说自己并非白建业法律意义上真正的妻子,那么跟他同床共枕了半年,又生了依兰,算是什么回事呢?

娶她的时候,他明明就是苏北某个小村落的村民,啥时候变成了新加坡人了呢?一连串问题涌上心头令秀米心烦意乱不知所措……。

同样地,依兰挂断电话之后,整个人也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她不禁开始思考:妈妈毕竟嫁给了白建业,并且一起度过了半年的时光,甚至还生下了自己,但为何连白建业是否来自新加坡这样基本的信息都一无所知呢?

这个疑问如同迷雾一般笼罩着依兰,让她感到困惑不已。

她试图从记忆中搜寻关于白建业的点点滴滴,但却发现那些片段都是模糊不清、难以拼凑完整的。

从出生到今年二十四岁,依兰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白建业。

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白建业早已死去。

要不跟陆芳芳分开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家门都不迈进一步?

虽然这些事一直困扰着自己,但依兰对他不爱也不恨,只是这辈子都不想要见到他。

依兰总是觉得,白建业这个父亲,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

反正有了,也不会影响到她任何,没有,她也过得自在快活。

但当她真的见到白建业后,心里还是很震撼的。

原来跟自己血脉相连,这个叫父亲的人,不是你不想恨就不会恨的。

从那一天后,依兰对白建业的心,有了变化。

她开始恨白建业,开始计较这些年白建业对她们母女的不闻不问。

周庄,离依兰的家乡,也只是二百公里而已。

这二百公里,白建业用了整整二十四年,也无法到达。

他对母亲秀米的无情,对自己的无义,令自己一时无法释怀。

如果他只是个陌生人,对她们母女不管不顾,依兰不会有半点怨恨。

他是她的生身父亲,他走的时候,明知道母亲秀米怀着她的。

可是见面了,他连问一句自己都没有,他压根就不想要认她们母女。

自己这个女儿,在白建业心中,估计完全没有存在过。

既然他不想认自己,自己又何必去认他?

他是江苏人也好,上海人也好,新加坡人也好,以往的日子,将与白依兰没有半点瓜葛。

依兰起了床,洗漱好准备去上课。

她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不禁哑然失笑。

真是个傻瓜,人家在周庄,开着小店,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从见到他后,对他万般的执念,万般的恨,把自己折磨得睡不着吃不下。

希望妈妈能像自己一样,想通了,放下了,开始新生活。

依兰用橡皮筋把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背起了书包,走出了宿舍。

秀米今天起得比较早,昨晚本来没睡好,今早又被依兰的电话叫醒,此刻来到饭店,面容憔悴,无精打采。

秀丰刚把铺门打开,秀米便走了进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员工们都还没过来呢。”

平日里,秀丰先来开店门,等待菜老板把一天的菜品送过来。

秀米跟员工们相对会晚一些,一般都是秀丰收好了菜后,她们才陆续到齐的。

“一早被依兰的电话叫醒了,就索性起床了。”

秀米看也没看秀丰一眼,走近饮水机旁去倒开水。

“依兰怎么那么早起床?”

秀丰疑惑地问。

“她打个电话来问我,白建业是不是新加坡人。”

秀米漫不经心地一边喝水,一边说。

“什么?白建业怎么会是新加坡人?”

秀丰听秀米说依兰来问她白建业是不是新加坡人,他都想笑出声来。

“在啊,我也说嘛,白建业怎么可能是新加坡人。”

秀米看了秀丰一眼,冷笑着说。

“依兰怎么突然会这么问?”

秀丰实在不解,依兰怎么突然会问白建业是不是新加坡人的。

“说是周易的父母去周庄见白建业,他店门紧闭,隔壁的老板娘说他回了新加坡,说他是新加坡人。”

秀米轻描淡写地对秀丰说。

“回新加坡?新加坡人?”

秀丰听着秀米说白建业回了新加坡,隔壁老板娘又说他是新加坡人,这句话他不停地叨念着。

“会不会这二十几年,白建业一直在新加坡的?”

秀丰像想到了什么,满脸惊讶地看着秀米问。

秀米被秀丰这么一点,她似乎悟出了什么,惊讶地说:“这二十几年一直在新加坡?也有可能啊。”

自己怎么就一直没有想到,白建业这些年不见踪影,会不会是出了国了呢?

看来还得找个机会,亲自去周庄问问清楚。

但是隔壁的老板娘说他回了新加坡,他是不是以为自己跟林齐结婚了,伤心了,回了新加坡,以后就不再回来了?

秀米想到自己那天的冲动,想到那天自己看到了他跟一个女人的照片后决定不去打扰他的幸福而懊恼不已。

都二十几年没见了,为什么不问问清楚再走呢?

此刻的秀米,悔得想掘个地洞,把自己深深地埋进去。

如果白建业再不回来,这辈子的等待,就真的白费了。

秀米想到这些年白建业是去了新加坡,而不是不回家时,激动不已。

她双眼含着泪,激动地跟秀丰求证着:“大哥,你说这些年,他在新加坡没法回家, 也是有可能的是不是?大哥,你说是不是?”

秀丰看到秀米又开始犯傻了,他气得对秀米大声地喊起来:“米,你醒醒好吗?他就算前些年在新加坡不能回家,他回国后,不是照样没有回家,逃在周庄风流快活吗?这样的人,你还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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