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柔水

“陈利兵？”小虎只觉得这个名字，念起来有股莫名的震撼。当下也恭敬地作揖道：“在下李小虎。多谢前辈解惑。”

陈利兵挥了挥手说道：“不用客气。既然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才公平。你是怎么知道柔水，又怎么来到这里的？”

说到这，陈利兵身上的气势忽然攀升，直压得小虎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小虎长这么大也只在大师傅那体验过一次。小虎只能调用全身真气，然后强撑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男子听。

“你是说，为了救你的同伴，你独自一人，面对了无法战胜的敌人？”

听完小虎的话，男子的气势降了下去：“你和他们的关系……很好？”

小虎早已全身大汗淋漓，此刻也松了口气，老实答道：“君子之交。”

“那也值得你这么做？”

“其实，当时也是头脑一热，我也没想过事情会到这地步。其实我也是留有底牌的，只不过出了点意外。”

“那你觉得，如果草帽小子这事落你身上，他们也会这么做吗？”

“应该……不会吧。我和他们认识也不过十几天。”

“如果你发现，就算你不站出来，他们也不会有事。而你的牺牲，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甚至他们转头就开宴会去了。那你会后悔吗？”

“……不会。我师傅说过，落子无悔。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与他们无关。”

男子背过身去，不再说话了。

小虎看着男子肩膀耸动，有些谨慎地说道：“前……前辈？还有什么问题吗？”

“呜呜呜……太感人啦！”

陈利兵突然转过身来，嚎啕大哭：“多少年了，我都没遇到这么感人的事情了！这才是纯粹的友谊啊，我一定要把这件事记下来。呜呜呜……”

小虎脑门流下三条黑线，心中数万只草泥马奔过：“你这是闹哪样啊？刚才的气势哪去了？你咋和弗兰奇那个笨蛋一样动不动就哭啊？”

“唔，不好意思，我有一点点多愁善感，见不得这些感人的事。”男子抹了一把脸，又将小虎的衣袖扯了过来，擦掉自己的鼻涕和眼泪。

“……没，没关系。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小虎忍住将他暴打一顿的冲动。虽然可能根本打不过。

“啊，可以。欸，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弄脏了。既然你我今天相遇了，那也算有缘，我送你一程吧。”

陈利兵掐了个手诀念道：“缩地成寸，瞬息万里。”

小虎只觉眼前场景一变，还没反应过来，就猛然呛了一大口水。小虎连忙施展避水诀。再一看，自己似乎已经位于河底。

“要不是打不过你，我绝对要你好看！”小虎恶狠狠地说道。不过，眼前一片闪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就是柔水的所在吗？”小虎上前，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力量。同时，它似乎对自己有着某种吸引力，能引得四相青龙位发出共鸣。

“纯粹的水系能量！”小虎心中一动，这不正好是修炼青龙相所需的能量吗？当下阴阳诀施展开，柔水连同水系能量缓缓融入自己体内。同时，河两岸开始震动起来。

此时，奈何桥小屋内，陈利兵悠哉地坐在椅子上吃苹果，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这女子，咋一看并不觉得漂亮，只能说是普通。但是看久了，却发现她可以牢牢吸引住自己的目光。

“刚才那个男子，是为了柔水来的？”女子淡淡地问道。

陈利兵将最后一口苹果吞下，说：“那种愣头青，恐怕是为了河底镇压的东西来的吧。他要是老老实实的，我就放过他了。真当我没看过《海贼王》啊？伙伴是草帽小子，敌人是七武海巴索罗缪·熊。搞笑，他当自己是索隆？既然不说实话，那就和底下那玩意困一起吧。”

陈利兵拿起旁边的漫画集，接着嘀咕：“不知道《海贼王》啥时候完结啊？都追了二十多年了；还有柯南都读了二十多年小学了，咋还没上中学呢？这些漫画家咋这么能画，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结局……不然我托梦让我孙子烧给我？”

女子白了他一眼，说：“你已经是地府酆都大帝了，想去哪就去哪，还需要托梦？而且你连儿子都没有，那来的孙子？不过刚才那小孩来我店里，我看他眼神清澈，并不像凶恶之人。你是不是看走眼了？”那女子，竟是刚才垂垂老矣的孟婆？

“那是你看走眼了。等着吧，柔水又称善水，顾明思义，它对奸邪之人绝不手软，一会你就能看到那小子的尸体浮上来了。”男子笑道。忽然，一阵强烈的震感袭来。

“怎么回事？柔水被取走了？难道那个小子……”陈利兵站起来，感受到外界蠢蠢欲动的妖气传来。

“哼，跳梁小丑，还不死心？”陈利兵忽然凭空消失。等再次出现，已到忘川河源头。而小虎，此时正与周围的妖物厮杀。忘川河已经干涸，露出底下的枯骨。

“阴阳诀？是那老家伙的徒弟？而且这小子还是四相境……老家伙又算计我。不过，你让他这个时候过来，想必也是做了决断吧。行吧，小子，今天就拿你一用。”

陈利兵人在空中，脚踏七星，手决指引：“东宫青龙，西宫白虎，南宫朱雀，北宫玄武，神威如狱，神恩如海。四相封印！”

就见东西南北方位亮光突起，直直照向小虎。小虎浑身一震，脑海多了许多奇怪的阵法。

“快点将阵法激活，以你为中心，将你四周和脚下的东西封印！”

小虎连忙双手结印，照着脑海的指示，开始布阵：“孟章监兵，凌光执名，神君降临，四方镇压！”

只见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天而降，妖物纷纷尖叫欲逃，却被压到地面动弹不得。干涸的河床突然又涌现出大量的清水，直接将妖物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