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往事如烟

“萧索，”百里允弦叫住萧索:“你竟然瞒了我这么多的事情。”

萧索回忆起当时，他们都是太学院的学子，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时候，无忧的性格开朗，在他们之间很受欢迎，大家都知道他喜欢万庆媛。

当得知万庆媛要嫁给四皇子程若谨时，盛柒廷叫她去开会，计划好全部事情，就等无忧的到来，盛柒廷让他抢婚，带着万庆媛逃到天涯海角，三个少年对于话本世界的憧憬，此刻达到巅峰，一腔热血同意实行计划。

当时，百里允弦每天跟在盛柒廷后面，萧索提过要不要让百里允弦参加此计划，盛柒廷的回答是:“他是商户的儿子，若被发现会很危险，我们三被发现，至少不会危及到家族。”

一切都执行的很顺利，然而无忧突然把万庆媛送到丞相府，在太后的宫殿跪了三天三夜，先皇决定不追究此事，而盛柒廷和萧索已被父母发现，为了家族兴旺，盛柒廷父亲让他随军出战，离开京师。

萧索父母没有想过让她参军，把她禁足在家里，就算先皇说明不追究，全当小屁孩过家家，萧索父亲不敢当做没发生，十万兵权交给先皇。

次年，无忧被派去敌国当质子，萧索留一封信在家里，偷偷参军。

现如今，当年的两位少年长大了。一个成了正二品从一品骠骑大将军，一个成了特例封号的明月将军。

当年同生共死的三位少年，形同陌路，现如今，世人不知他们三认识，甚至萧索跟盛柒廷没见过面已有六年。

盛柒廷在西北边防，若不是皇帝特招，绝对不会回京师一步，他已经十年没有回过京师了。

往事如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过往，三位少年的感情已不如从前，互相猜忌，怀疑，到相信，回不到少时纯真的时刻了。

萧索摘了银面具，揉了揉眉头:“当时你不会武功，所以没叫你，抱歉，”拍了几下百里允弦的肩膀，百里允弦就这样被她哄好了。

百里允弦低头，眸色一片阴影:“萧索，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吗？虽然泰宁帝一直忌惮你和盛柒廷，但也不是一个昏君，若无忧篡位成功，他会是一个明君吗？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最终目的？”

“允弦，”这也是萧索不敢百分百确定是危险要素，他可以帮无忧，但不允许他成为一个昏君，他想篡位的最终目的很明显，一切都是为了放不下的万庆媛。

万庆媛现在是万贵妃，她会接受无忧吗？无忧也能接受给他人当了十年妻子的万庆媛吗？

无忧从小习武，若被万庆媛再次打击，走火入魔，带领大梁团灭呢？

这也是萧索还没有明确说明自己会帮他的原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无忧早已不是她认识的八皇子程应淮，而是江湖浪子无忧。

“看他怎么解决长宁公主的事情，我们再议，”萧索戴上面具，眼神坚定，握紧剑柄。

若你不是大梁的明君，我亲手将你绞杀。

程云归躺在床榻上，无忧抬步走进来，她睡觉的时候，眉眼长得很像泰宁帝。

他不想万庆媛在世上的唯一牵挂都不存在，他深知靠自己无法留住万庆媛，所以冒险冒充和尚，进宫带走程云归。

他很羡慕程云归，羡慕她得到了万庆媛所有的精力，时不时想要让她自生自灭，但这一个多月，相处久了，他竟然有了一种，程云归是自己的孩子的错觉。

他一直在混乱中，如今终于明白，他还是不敢放着她不管，无论是因为万庆媛还是相处中有了感情。

他不想管，想要为她报仇，想要亲手活剥喂毒的禽兽。

他已经错了很多次，以后不能再错下去了。

蜀锦让陈芋汐和楚北辰快马加鞭，去仙子河采药草，自己又投入研究程云归的毒。

针灸完，程云归醒来，感觉自己又好了很多，蜀锦的医术超神，每次给她治疗，效果很明显。

程云归试着开口讲话，依旧无声，蜀锦给她一碗药:“每天辰时练声，背书也行，慢慢地就能说话了，主要是突破你心里的坎，”蜀锦看她喝一口脸都变色，自己拿了碗给她喂，让她一口闷。

“现在可以出去玩了，晚上我再给你针灸。”

蜀锦把她赶出来，程云归不明所以，到外面没见到任何人，只有青锋剑冢弟子的练剑声。

程云归想着随便走走，呼吸新鲜的空气，走了一会，看到晒晚霞的无忧，他躺在大理石上，脸上放着一本书，忘忧剑在他腰上，似乎比之前帅了很多。

程云归张张嘴又闭上，走到他旁边，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肩膀，无忧从脸上拿掉那本书，见到完好无损的程云归。

“饿了么？”无忧想要说的话化成一句，心里话堵在他的心口，还是决定让她什么都不知道，还算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程云归这才感觉到自己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狠狠地点头，无忧摸了一下她的头:“走了，去后山打猎。”

青锋山禁止打猎，除了程云归，所有人都知道，无忧曾经听说过青锋山的动物种类多，偷偷带着程云归潜入进去，外守的弟子什么都没发现。

无忧虚了一声，发现了一只鹿，用提前准备好的银针，实则是来之前找蜀锦顺走了银针。

无忧让程云归原地不要动，自己慢手慢脚地接近鹿，一挥手，银针准确无误地刺进了鹿的脖颈，可怜的鹿倒在了地上，无忧赶紧过去拔了银针，银针上有让成年人瞬间倒地无力的毒，他怕针在鹿肉上插得久了，影响口感，拔出忘忧，给鹿放血。

程云归上次吃鹿肉是在二十天之前了，程云归去捡树枝，无忧切鹿肉最好吃的地方，插进剑上，烤火。

“蜀锦说，上次没有及时解毒，所以这一次要花些时间才能让你完全好起来，”无忧看向程云归:“等你好了，带你去看海，说不定遇到鲛人，你还能学会唱歌呢。”

鲛人？程云归眨巴着眼睛看无忧，无忧跟程云归有了些莫名其妙的默契。

无忧自认为看懂了:“我有鲛人朋友，到时候介绍给你。”

程云归本来想问的是，这世上真有鲛人吗？现在听到无忧说，她惊呆了，本以为只是传说，就算有，他们也不会跟人类来往，他竟然说鲛人朋友。

程云归开口，无忧看她口型，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回答她:“真的有。”

程云归和无忧吃完鹿肉，剩下的挖地埋起来，悠哉悠哉得回到青锋剑冢，然而他们还没出后山，中了八卦阵，怎么也走不出去。

“好像是八卦阵，我没这方面的研究，出不去怎么办？”无忧看着四面八方，已经走了半刻钟，每次都回到原地。

程云归曾经在小说里看过破解八卦阵的方法，让无忧和自己都闭上眼睛走，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又回到了原点。

程云归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无语，小说是纯属虚构，怎么能相信呢。

现实遇到八卦阵，不可能那么容易破解的，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困在里面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