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辞而别？

程云归挤进人群，不知不觉间放了无忧的衣袖，一阵风吹翻了马车的帘子，马车里的男子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面具，程云归笑了:“这个玄圣王也跟明月将军一样戴面具唉。”

程云归回头没看到无忧，凑完热闹的程云归挤出人群，找无忧，找了一路也没找到。

她回了客栈，马还在马棚里，问掌柜和小二，没人见到他回来过。

程云归慌了，好久没有流过的眼泪不停地掉，她的直觉告诉她，她被抛弃了。

“真要不辞而别？”茶楼隔间里，萧索问眼前的男子，大梁的玄圣王程应淮，江湖名号为无忧。

“虽然她胆小，但心智很成熟，如果我要跟她分别，她绝对不会挽留我，我不想看见不挽留我的她。”

萧索不认同无忧的想法，她认为，程云归会挽留他，还会抓着她的手让她带自己一起去。

“我们在这里留一晚，你有一夜的时间跟她告别，或者带她一起回京师都行，”萧索说完出去。

无忧自言自语:“此去还不知自己能不能活，怎能带她去呢。”

萧索偷偷去程云归在的客栈，门外偷听程云归的动静。

屋内，程云归把彩云和冥珏放在桌子上，与他们聊天，虽然它们现在不回答她，但是她知道，它们能听见。

“我早就知道他要丢下我一个人，但没想到这么快，他一直告诉我一个人是要怎么办怎么办，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

将近五个月的时间，说没有感情是假的，习惯是可怕的。

程云归看着两把剑，下巴抵在桌子上:“就等他一晚，不回来我就走。”

门外的萧索回去了，程云归下楼去买了黑色布料和针线，虽然以前没做过针线活，但是现在需要靠自己来生活，一个小孩身上有两把剑太显眼，为了低调，她用了一晚，缝了一个放剑的“包”。

缝的东西很丑，但至少能放两把剑，再用剩下的布料绑在上面。

这一看好像更加显眼了怎么办？

程云归把两把剑藏进备用的衣服里面，一块布包起来，剑太长还是包不住。

想了一个晚上，决定就那样背在背上，因为谁能想到她一个小孩身上的是两把名剑呢。

程云归更换蜡烛，一晚上都没有熄灭，她告诉自己无忧不会回来，但是内心还是期待他突然出现，叫她“小公主。”

子时已过，程云归撑不到天亮睡着了，一个黑影出现在屋内，留下钱袋和一封信消失。

程云归睡到午时一刻，店小二过来拍门她才醒来。

程云归看到桌子上的钱袋和信封，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重量，如果不被抢的话，够她吃两三年了。

“客官，你续不续房啊？”店小二在外面喊，程云归收好钱袋和信封去开门。

店小二伸脖子看向屋内，没见到无忧，便低头问程云归:“小娘子，你哥呢？”

“不续房，他出去买午餐了，我收拾好东西就出去，”程云归说完关上门，小二回去了，程云归收拾东西离开客栈。

身上是蓝色的棉衣和红色的狐裘，背上是包袱，包袱里除了衣服，还有凸出来的黑色布料。

程云归一人牵着马，独自走在街上，她始终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她不属于这里，所以不需要留恋任何事物。

程云归买了三个包子路上吃，她离开这座繁华的小镇，要为以后的日子谋存。

程云归没有打开看他留下的信封，她不想看，也不想知道他干嘛去了，反正她与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越往南走，天气越善变，程云归习武三个月，可以自己一个人骑马了，出了小镇，骑马走了两个时辰，下雨了。

程云归躲在树下面，等了一个多时辰，雨才停了，路上全是泥泞，带着马不好走路，程云归把包袱里的衣服拿出来挂在树上晒太阳，还有半个时辰太阳要落山，程云归就地练武，让自己身体热起来，预防感冒。

九天重影决，天下无双剑，十八降魔拳，灭龙剑法，冰霜剑法，雷门飞镖，司空枪法，人屠魔刀卷宗，昆仑降魔传，六脉神剑，阴阳心魔功。

总共十一种功法，程云归全都背好了，因为怕有什么不测，武功秘籍丢了，岂不是大亏。

还好把这些东西都藏在放水的布料里面，下雨也不怕它们会湿。

程云归一人拿着木剑练，练到太阳落山。

衣服差不多都干了，程云归带着马上路，一人一马，肚子咯咯叫。

还好南方森林较多，晚上有各种动物出没，狼群呼叫，老鼠啃树，鸟儿惊叫，走运遇到兔子就好了。

程云归又走了两个时辰才找到一条河，一人一马喝水，程云归洗脸，给水壶装水，再去捡树枝，开始钻木取火，还好跟无忧学会了很多。

但是今日下雨，再怎么钻都生不了火，趁着月亮，程云归牵马去森林里找能吃的果子。

无忧不在的第二晚，虽然无聊了一些，但她没有时间闲下来，一直为了填饱肚子奔波。

原来闯江湖，当浪子这么难。

次日。

南方的天气翻脸很快，昨天还倾盆大雨，今日晒得让人不想穿衣服，程云归把棉衣脱下来放马背上，继续往南走。

路上找到能吃的果子，捡多一点装起来，继续游走。

走了两天，程云归到了天涯海角，被称为天涯海角的城楼，最南方。

程云归给自己的鞋子塞了几块布，让自己看起来高一些，声音也练的大人一些，人们吃不饱的年代，总有一些人长不高，程云归戴上斗笠，一层纱布遮住脸，也不太看得清她的长相，想着蒙混过关买一把弩箭。

现在她还拔不了那两把剑，在外遇到动物也不能猎，难受又饿肚子，只能买一把弩箭。

“老板，这个怎么卖？”程云归尽量用大人的语气问。

“县城的批准书呢？”老板问。

程云归:？？？

“小娘子是外地人啊，没有准许购买武器的批准书，我们卖不了。”

程云归离开武器店，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先买把匕首自己做箭吧。

然而连匕首也买不了，程云归感到无语。

程云归在街上牵马乱逛，买了些吃的填饱肚子。

街上卖鱼的比较多，他们都有菜刀，剁鱼。

一把刀，两把刀，三把刀……

好多刀。

程云归心生邪念，打算偷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