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送灵
方知晓倒了三分一，果不其然，失败了。
弹幕……
“我们到底在期待啥。”
“哈哈哈哈这失败的样子，跟我一模一样。”
“不可能吧，救一株花，哪有这么容易。”
方知晓望向鹿鸣，吸了吸鼻子：“姐姐，失败了。”
这语气莫名的很凄凉。
鹿鸣伸出食指，摇了摇：“并不，你闭上眼睛心诚再试试。”
方知晓心中默念花开。
弹幕……
“我眼花了？我怎么看花的枯黄变淡了。”
“错觉吧，怎么可能……”
“快看！！！不是错觉。”
“这是什么魔法药水！！”
方知晓睁眼，原本枯萎的花边，重新呈粉白色，娇嫩可爱。
这！！！
鹿鸣将养花的方法教予她：“不干不浇，浇则浇透。”
“谢谢姐姐，你太厉害了！！！”方知晓看着活过来的花，惊叹不已。
方知晓拉着鹿鸣的衣角，不想放她离去：“姐姐，我能邀请你陪我一起去送古奶奶吗？”
鹿鸣想了想，转头问导演组：“我可以去转转吧，等会回来再去灵寨？”
导演组刚刚也惊住了，正愁没有素材，便表示同意。
“走吧，反正你们也见不到。”鹿鸣不用想都知道导演组打的什么主意。
方知晓领着鹿鸣一群人往地下河的深处走去。
穿过了地下河，来到后面的山丘，再往上爬一点，入眼便是一大片槐树林。
那些挺拔的槐树，亭亭玉立，英姿飒爽。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尽情地生长，展示出无尽的生命力。繁茂的枝叶间，不时传出几声鸟语，如同大自然为我们演奏一曲交响乐。
站在槐树下，抬头仰望，满眼都是翠绿与清新。那一片片槐叶，如同翡翠般碧绿欲滴，让人心旷神怡。
再往深处走一点，一棵巨大的百年槐树撑开庞大的树冠，如同一把巨伞遮住了阳光，给人们带来清凉与幽静。
跟拍的摄影师莫名觉得后背一阵发寒。
奇怪，最近明明风和日丽啊。
旁人看不见的厚重古朴青石门静静地屹立在百年槐树之下，它的冰冷与生硬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旁边不远处坐在石墩上的老奶奶，应该就是方知晓口中的奶奶。
“古奶奶，您的三角梅救活了，你看！这下你是不是应该安心的离开了！！”方知晓对着老奶奶的方向扬了扬，手中开的盛开的三角梅。
弹幕……
“那里真的有人吗？”
“我我……我坐在屏幕前，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突然切换灵异频繁，怪吓人的。”
导演组……
“你们看的见吗？”导演好奇的挠了挠头。
“看不见……”副导演也摇了摇头。
“皇帝的新衣？”道具组也忍不住出声。
鹿鸣往衣服兜里掏了掏，嘀咕道：“对了，你们应该看不见。”
好一会拿出一张黄色的符咒，给身后的摄像大机贴上：“我宣传一下灵府，应该不算破坏三界吧。”
她刚贴上不久，摄像机传来嗞嗞的声音，一盲片雪花故障三秒。
摄影画面便出现……
槐树下石墩上老奶奶的衣着朴素而优雅，就像一片静静的秋叶，淡然地面对岁月的更迭。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慈祥温暖，仿佛可以融化人心中的冰冷。
弹幕……
“刚刚发生了什么？？？”
“不对啊，刚刚槐树下没有这位老奶奶吧？”
“这会不会是导演组找的群演？？？”
“老奶奶自带闪现？？？”
“救命！！我看到了什么！！”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那是我奶奶，上周刚去世了，没想到我在我最爱的节目里看到了我最爱的奶奶。奶奶您没走也不来找我。”
“前面的节哀，刚刚女鹅好像说过，灵府有灵府的规矩，应该是不想打扰你们吧。”
“妈妈问我为什么看恐怖片。”
槐树下
“谢谢小知晓，乖孩子，奶奶给你添麻烦了。这棵三角梅是我老伴走后给我留下的唯一念想了。”老奶奶的声音犹如晨曦中的微风，静静地拂过心田，带来了平静与和煦。
“没有没有，不麻烦，能帮上古奶奶您就好。”方知晓连忙摆头说道。
“小知晓，身后的这一位是你的朋友吧？”老奶奶的目光落在鹿鸣身上。
“古奶奶，您看的见她？”方知晓惊叹道。
古奶奶点了点：“看见我们小知晓有朋友了，奶奶开心，奶奶走了以后还怕你一个人孤单。”
方知晓眼圈刹那间红了，声音有些哽咽：“古奶奶，其实……其实我真的舍不得你走。村里的人都不愿意跟我讲话，只有你不嫌弃我是不详之人，还会每次做好吃的在门口等我放学。”
方知晓没忍住，哭得稀里哗啦。
古奶奶摸了摸方知晓的头：“奶奶知道，奶奶都知道。这不是我们知晓的错，是他们错把珍珠当鱼目。”
弹幕……
“……好感人啊。”
“我想奶奶了。”
“我也想我外婆了，上一次回家已经是半年前了。”
“我已经买好回老家的票了，年纪大了，看不了这种离别的场面。”
槐树下
古奶奶安慰着方知晓。
鹿鸣走近：“这些年谢谢古奶奶一直照顾着小晓，你想带走这盆三角梅吗？”
“姐姐，可以让古奶奶带走吗？”方知晓听到抬起头问。
“小姑娘，我……我真的可以带走这盆老爷子留的花吗？”古奶奶老人那沙哑而微弱的声音响起。
鹿鸣点点头，走向槐树：“只要不是灵物，都可以让你带走一样东西，但只能一样。”
古奶奶高兴极了：“我只要老头子给我留的这盆三角梅就行了。”
方知晓把手中的花递给鹿鸣。
“风云卦起，离震梅归，万物生焉。”鹿鸣默念咒语，随后把三角梅往上一抛。
三角梅便出现在古奶奶的手中。
古奶奶看着手中突然出现的三角梅欣喜若狂，正准备跪下来。
“古奶奶，不可。”鹿鸣清冷的声音响起：“古奶奶时间到了，您该离开的。”
“谢谢小姑娘，谢谢小知晓。古奶奶特别感谢你们完成了我的遗愿。”古奶奶不舍道。
鹿鸣随手摘了一片叶子，放在口边吹。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首《送别》响起。
弹幕……
“我哭了我哭了我哭了。”
“我都不由自主的跟唱《送别》了。”
“我也舍不得古奶奶离开。”
“妈妈问我哭什么。”
“爆哭，我哭得稀里哗啦的，抽纸用了一半了。”
导演组……
也是一片哭泣声。
“还有纸巾吗，给我来一点。我想妈妈了。”导演哽咽中带有一丝嘶哑的声音。
槐树下
古奶奶的身影往青石门走去，逐渐消失不见……
最终被青石门泛着的白光吞噬不见。
“哐哐哐”
几声撞钟的音色，如同天籁之音。
方知晓“咿”了一声：“姐姐，你听到钟声了吗？以前可没有呢。”
鹿鸣看了一眼方知晓：“哦，那是古奶奶给你五星好评呢。”
符咒早在古奶奶进入青石门的时候，就化为灰烬，直播的画面也恢复正常了。
“姐姐，送灵也有五星好评吗？”方知晓跟在鹿鸣身后，一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