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发誓

江面有些寒凉，王竹马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在王竹马的身后，站着的是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女孩，小脸狰狞，一点也不可能。甚至双瞳异色，被喻为不祥。当初自己是如何和小女孩认得的，以至于被纠缠上？王竹马早已记不得了。

此刻的王竹马内心有些沉重。眼下是第一关！是一切重来的第一个关键节点，也是一个选择。

望着眼前的江面，王竹马的眼神终于变得坚定起来。他放下沉重的小书包，从怀里摸了一颗糖出来，很是生疏地将它剥开，然后递给身后的小女孩……

小女孩疑惑地看着王竹马，并没有什么反应。

王竹马的脸色僵了僵，这么多年的仇怨他完全不想和眼前这个未来的丑女人说话接触。可是他不得不这样做。

王竹马的语气生冷：“吃糖……”

丑女孩深深看了王竹马一眼，然后主动将糖从王竹马手中取走，塞入嘴里。看她的表情，一点也没有享受糖的甜味，仿佛一口吞了下去一般。

像这样小小的年纪，谁不喜欢吃糖？尤其是丑女孩还是个孤儿，这样的机会绝对很珍稀，可是眼前丑女孩的表现让王竹马的表情忍不住僵住。

让丑女孩长蛀牙的计划，或许比想象的有难度。

无奈，王竹马直接跳到最终环节。只见他走到江边，用稚嫩的声音坚定道：“我王竹马……”

丑女孩也跟着走上前来，仿佛举行一个仪式一般伸出左手握拳，置于左面脸颊处，语调说不出的冰冷：”我黄青梅！

“今日在此立誓！”

“今日再次立誓！”

“生生世世所属，生生世世纠缠，生生世世彼此唯一……”

誓言落下，丑女孩也就是黄青梅转身就走。

而王竹马望着眼前的江面也是忍不住松了口气，总算第一关是过了。记得有一次，他拒绝发誓，直接被这个黄青梅一把推入江里淹死。那江水的寒冷，至今他仍能清晰感受到……

这一次，不会被淹死了。第二天，顺利度过。

王竹马也忍不住来到江水附近，伸出手感受了一下江水的温度。咝，真冷……

也许过不了几日，这江面就该结冰了吧。

在这样冷的江水里，依旧可以看见鱼儿游走。王竹马的思绪忍不住有些飘动，说实话他早就不关心黄青梅了，对她也不熟悉。可是他还是感觉，刚刚的黄青梅很是有些奇怪。

当初的发誓流程应该是怎么样的？王竹马早就忘记了，这么多次以来他都只是将之当成一个流程而已。因为如果他不这样选择的话，他就会死在今天，被推到这条冷冰冰的江水里面淹死。

可是黄青梅，似乎有些奇怪……

这个丑女人，好像一直就很奇怪。她从开始就被说成是不祥，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当然是奇怪了。

王竹马捡起一个石子，扔进江水中，溅起一个不大的浪花，很快又平静下来。

王竹马忍不住轻轻地皱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自己以前为什么不想着去了解黄青梅呢？可就算是现在，他也一点不想去了解那个丑女孩！

黄青梅的脸在王竹马的心中再一次浮现。黑、瘦、扭曲、狰狞，最终都化为那一双异色瞳。王竹马一点也不想去了解她，这一次也一样！

剥开一颗糖喂自己吃下，那种久违的甜让王竹马的眼睛忍不住轻眯起。这样的糖，给丑女孩吃实在是太浪费了！而且糖是很贵的……

王竹马只是吃了一颗就不再去吃了。蛀牙计划成功的可能性虽然很小了，但总得去尝试一下的。先用剩下的糖试试顺利不顺利吧。感觉丑女孩好像不是很喜欢吃糖。

回家么？一时间，王竹马的步伐有些犹豫起来。现在回到家无非就是逼着写作业浪费时间。除了这一点，王竹马似乎可以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搜索着来自之前未来的回忆。想要从前期压制住丑女孩，并且在大变初期就最大程度上抓住优势，王竹马似乎可以有一个很好的选择。

王竹马所在的这座城叫临城，面前的这条江叫做临江。临江现在虽然只是数丈宽的小江，临城现在也不是什么大城。但是临城之中却有一处十分不错的机缘可得。而那份机缘的部分信息，也是王竹马所知晓的，虽然不是在上个未来。

在某个未来，那个幸运儿是王竹马的好友。可惜这一次，王竹马自己却要捷足先登了。

王竹马艰难地回想起那些模糊的信息，间隔了不止一个未来，实在是记忆太模糊了。

好像是顺流而下……

王竹马顺着临江朝下游走去。临城的那一份机缘是什么？就算是在那个未来，王竹马的那个好友也并未与他说得太过详细。

就这样模糊的线索，王竹马自然是很难找到目标的。而且就算找到目标，现在也不是机缘现世的时机。因此，现在王竹马只打算探探路而已。

回家如果晚了些，大可是路上贪玩了。但是回家太晚就不行了。走到下游的一个荒僻所在，王竹马观察了一下，确定几乎不会有人到来之后，他开始炼起了桩功。

临城的机缘，能得到自然是极好的。可是王竹马并不寄希望于这个线索模糊的机缘之上。

桩功，是基础中的基础。现在的王竹马练习最基础的桩功刚刚好。

王竹马所练习的着一套桩功，叫五蕴桩，分为立、卧、走、行、打五个阶段，蕴养气血肉骨皮，心肝肺肾脾。来头不小，是王竹马所获得过的顶级桩功。

而现在的王竹马只能断断续续地练习十几分钟立桩，然后再歇息半个小时左右才拖着疲软的身体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今日怕是免不得要被一顿责骂了。

又一次见到老爸老妈，王竹马很希望和他们关系和睦。可是这样的情况，日后恐怕将会成为常态，而自己也很难和他们明说……

不出意外地，王竹马还没回到家就遇见了在外着急寻找自己的父亲。

被老爸一顿严厉的数落，王竹马低着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一定要找个机会教老爸老妈先练练五蕴桩！

王竹马正想着，王父便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王竹马的脑袋，语气也变得柔和道：“饿了吧？你妈已经做好饭了，就等我们回去。以后不许这么贪玩了，放学了可以稍微晚点回家，但是一定不能太晚！至少不能比正常时间点晚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