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次上门清洗灵魂

世间污垢满天。

请爱惜你的灵魂.，尽量不要让它沾染上尘埃。

————《灵魂语录》择选

廖海拉着姜文进了电梯。

他脸色也有些黯淡。

见着姜文气呼呼的样子，便出言安慰着。

“梅家四兄弟白嫖你一顿那是最轻的了，没断手断脚，已算你幸运至极！”

姜文见事已至此，也很是无奈。

特别是那四兄弟身上突然冒出的死气，让他有些心悸。

只得自我安慰着道：“那也是，跟死人去计较，倒显得我这灵魂清洗师小气了些。”

廖海好奇地问：“死人？你是说梅老爷子？”

“不，梅家四兄弟。”

“切，看来你这个自诩为灵魂清洗师的假神棍，也就剩背后咒诅人家的本事了。”

姜文笑着问道：“廖海，是吧？你不信？”

廖海没搭理他。

“今天上午十点，梅家四兄弟会暴死于707屋内。”

廖海望了一眼姜文，一脸轻蔑。

“记住，你到时候来收尸就行，不要出手干预。”

廖海不屑作答，反而低着头在沉思着什么。

到了一楼，电梯门晃悠悠的自动打开。

可廖海靠在电梯左侧金属板上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姜文仔细地盯着廖海的脸。

一会儿后，突然冒了一句：“梅老爷子的死，你心里还是有点悲伤的吧。”

廖海蓦地抬起头。

眉毛紧蹙，双眼微眯，斜眼望着姜文。

“你想为他做点什么，所以，即便你不相信我名片上的广告，但你还是给我打了电话。”

廖海不语，只是拿眼斜盯着姜文。

姜文继续说道：“你是梅老爷子的第五个儿子。”

廖海双眼突然大睁，露出凶光。

姜文却一脸笑意。

“因你是私生子，所以，与梅老爷子以忘年交相称。”

廖海一言不发，脸色有些赤红，眼中的凶光更甚。

姜文继续着。

“你趁梅家四兄弟慌乱的时候，将梅老爷子的遗书藏进了怀里。”

廖海双拳紧握，浑身开始颤抖，眼眶中已是呈现着红色。

“你对梅家四兄弟的不孝以及霸道行为很不感冒，不想让梅家四兄弟轻易得到梅老爷子巨额遗产。”

廖海停止了颤抖，双拳也放松了下来。

一双眼珠子却是溜圆溜圆，几乎快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了。

姜文依然是满脸堆笑，一副毫不关己的模样。

廖海叹了一声。

颤声问：“你真的给梅老爷子清洗了灵魂？”

姜文答道：“灵魂清洗师职业操守第三条上有明确的规定。”

“不许欺诈、不许谎言、不许夸大、不许收------”

廖海打断了姜文的陈述：“给梅老爷子清洗灵魂的钱，我待会儿给你，不会让你被白嫖的。”

说完，他颤悠悠地先一步走出了电梯，径直穿过大堂，往停车场走去。

姜文笑了笑，跟了上去。

经过大堂。

他望了一眼依然趴在老旧办公桌上睡着的保安。

脚步顿了一下。

但还是漠然地往停车场走了过去。

走出大厅，姜文抬头望了望天空。

天边已是露着稀薄的朝霞红似的曙光。

“深城八月的曙光是凌晨五点十分左右，昼长约十三个小时。”

嘀咕完，他往停车场扫了一眼。

很黑，连一盏亮着的路灯都没有。

目光越过几辆车子。

见廖海已经坐在一辆黑色的2023款揽胜驾驶室上。

没开窗，没打火，也没开灯。

姜文只是望了一眼自己的那辆二手摩托，便往二十米之遥的廖海走去。

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你的微信号？”廖海语气冷冷的，“9999元是吧？我将钱转给你。”

姜文答道：“没有现金？”

“现金？你座位前的收纳箱里有。”

姜文打开副驾驶前面的收纳箱。

里面全是一万一扎的现金。

他笑嘻嘻地取出一扎。

又从裤袋里掏出一个一元的硬币丢了进去。

“为什么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元？”

廖海瞄了一眼，语气中有些轻蔑。

姜文沉默了一下。

这才答道：“这个单价是灵魂清洗师的硬性规定，少一分不行，多一元便会犯规。”

“信口雌黄！”

“嘿嘿------你不信便罢。”姜文笑着将那沓钞票放在鼻孔下嗅了几下。

“我还以为是你做人的原则。”廖海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屑。

“灵魂清洁师职业操守便是灵魂清洁师做人的原则。”

“钱收了，该下车了吧。”

姜文没起身。

“你不会是想着让我送你回家吧？”

可姜文却突然说道：“廖海，你仔细听着，我只能说一遍。”

“你个假神棍又准备忽悠我？”

“十二位数，9-8-0-6-3-*-1-0-#-A-1-7。\

廖海一脸狐疑： “这是------”

姜文淡淡地答道：“梅老爷子银行保险柜的密码。”

“啊------你怎么知道？”

“不要问，记住，信则有，不信则无。”

“哦，不，你再说一遍。”

廖海暴起，差点撞在头顶的天窗上。

“只能说一遍，多说犯忌。”

姜文说完，便推开车门，下车走了。

廖海赶紧拿出手机。

一边回想着姜文刚才说的，一边慌乱地按着手机键记录着。

姜文骑上二手摩托，打着了火，回头往廖海喊了一句。

“廖海，上午十一点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预约。”

说完，一溜烟地往门外的大道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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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有单来了，快接电话呀------”

上午十一点，悦耳妖媚的手机铃声准时响起。

再次炸醒了回到出租屋内补觉的姜文。

他睡眼朦胧，四脚朝天，一动不动。

“主人，有单来了，快接电话呀------”

铃声连着响了三遍。

他这才从床上慢条斯理地伸手抓了手机。

手机里廖海的声音很是惊慌。

“姜文------你快来------梅家四兄弟------真------真的死了！”

姜文打了个哈欠。

不冷不热的说道：“他们死了就死了，你呼我干嘛，又不是你死了。”

“你------”

廖海听着姜文逻辑错误的搭话，不由得更是惊惶了起来。

“你不是让我十一点给你打电话吗？”

“是啊。”

“那你还不快来？”

“我不收尸，只预约清洗灵魂。”

“你------好吧，我请你再次上门帮着他们几个清洗灵魂。”

姜文露出满意之极的笑。

“等着，我五十分钟后到。”

“啊------为什么要五十分钟？”廖海不解，“凌晨的时候，你不是半个小时就到了吗？”

姜文简短地答道：“会堵车。”

“哦------那你赶紧的。”

无奈的廖海弱弱地说完，这才挂了电话。

姜文一骨碌便从床上站了起来。

他哼着小曲，一脸兴奋。

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喃喃细语着。

“房租、面包已经有了，床上躺几个美女的日子还会远吗？”

不出五分钟，他已经收拾妥当，并出了门。

骑上那辆快要报废了的二手摩托往目的地风驰电掣般飞驶而去。

路上车水马龙，确实堵得厉害。

四十五分钟后。

姜文再次赶到了【保力大厦】的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