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落魄书生（7）百年往事

沈昭如可没管那些人是什么感受，她就是想光明正大的恶心对方，让对方松懈。

况且，和姑娘卿卿我我，对于沈昭如这个有过两世生活的人，怎么会介意呢！

再者，楼曦雪虽然脸皮薄，但是在沈昭如日积月累的培养下，也是能够处事不惊的。

等沈昭如觉得差不多了，二人才停下动作。

沈壹喊来店小二付了茶钱。

一行人又陆陆续续的上了马车，往南城第十三院赶。

途中，沈贰坐在马车里，给里面没来过云城的人，介绍着南城的情况。

南城出名的，一共是这经历百年历史的二十七座院子，这些院子在当时，为了构成联系，皆是用的最好的木柴建造，请的工匠也都是那一批曾远近闻名的大师子弟，还有占地也都是不相上下。

二十七座院子，三座相邻，归为一处。里面的装饰不是一比一制造，而是各有千秋，各具风华。每座院子后边，都种着不同的千古明树，供给各家主人邀人观赏。

而南城二十七院，原本是在百年前的第一皇商手中，后来却因为一些不可抗的因素，导致这些院子被挂上名号，供富商名臣购买。

百年的光阴流逝，被人买下的院子，除了那些名贵装饰和后院的树木外，其余的都被宅院的主子换过，大的变不了，那就换下小的。

如今，南城二十七座院子，也被人称之为凌花散居，讲宅院似花瓣，无论外面散成何样，但总归内里的联系断不掉。

而其余的宅院，皆是近年来，路过的官客想自行装扮。

茵茵听完，忽然疑惑的冒出一句：“那沈管家是从什么地方买来这名贵宅院的？莫不是他口中的沐兰，是百年前的第一皇商的后世子弟？”

“我也不知。”

沈贰也不怎么清楚沐兰的来历，只单单知道此人是沈壹的旧友，和她从前也见过几面，但其它的，没查过也就不甚在意。

见状，茵茵忽然来了兴趣，道：“沐兰二字，没准只是名，没有姓。”

她想知道这宅院来历是不是明面上的，不然她怕自己的主子惹上什么不该惹上的人。

沈贰沉思，一时也回答不了。

偏偏沈昭如敲桌沿的手停下，毫无茵茵担心的那般害怕，红艳的唇吐露出她从书上所记得的那些历史。

“百年前的天下第一皇商，姓萧，名临清，也是当时的萧丞相幼子。不过和萧丞相先前的子女不同，萧临清在岁宴上，抓了一把银钱，被当时的人嘲笑志向短小。”

“萧丞相对于幼子主动抓住一把银钱的事儿，也耿耿于怀，对他的宠爱也不如前面的哥哥姐姐，以至于后来，父子间决裂，萧丞相特向天下告知，萧临清不再是他萧氏子弟，两人再无任何干系。”

“不料后来，有人呈上了萧丞相一家叛国通敌的罪证，当时皇上不顾后宫皇后的恳求，下令抄家，自此荣盛百年的萧氏一族，除了萧临清外，无一幸免。”

“并且，那时的皇后也姓萧，不过后来也被下令贬为庶人，终身在永清寺中，替江山和皇上祈福。”

“那萧临清是如何成为天下第一皇商的？”茵茵问道。

沈昭如端着茶杯，吹了下冒出的水雾，道：“萧氏灭门的五年后，二十一岁的萧临清名满天下，成为百姓嘴里的天下第一皇商。”

茵茵一听，喃喃自语道：“二十一岁？那还真是厉害。”

“那他被逐出门的时候，是多少岁？”

楼曦雪听完全程，也有些疑惑这位行商的天之骄子，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沈昭如回眸，对上楼曦雪的视线，也不觉得她问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道：“十六岁，他的诞辰日在初春，也就是他生日的第二天，萧临清和他父亲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楼曦雪一听，忽然有些想法一闪而过，道：“那萧府是何时被抄家的？”

沈昭如也没有卖弄关子，道：“和他父亲大吵离家的半年后，萧府被抄家。”

看顾全场的沈伍也加入讨论，“那是不是萧丞相知道会有这么一招，所以才和萧公子吵一架，把他赶出府？”

“不过不对啊，萧公子不得萧丞相的宠爱，看来还真是偶然。”沈伍接着又自述道。

沈昭如这下没有回答，只是细细品着杯中的茶。

这个记载不是她偶然看见的，而是沈承羽特地给她带回来，并且让她好好专研里面的东西，看完之后还要讲出自己的感悟。

那时，才刚接触到这些东西的沈昭如，只想着如何看完，如何讲感悟，所以她对里面的细节很多都记不太清。

可她依旧记的，九岁的沈昭如性子还不像现在这样收放自如，那时的她只会张扬，还不会收敛。

满是傲气的她，却从一本看起来几乎要和破烂混为一谈的书里，看见了萧丞相对于幼子隐忍的爱意。

那是的她，不是很明白隐藏的含义，所以也是很直白的问沈承羽。

“爹爹，为什么萧丞相这么爱他的孩子，却要和他断绝关系？”

沈承羽摸着她的头，温和的讲道：“因为萧丞相想让他活下去。”

沈昭如很不解，“那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这些呢？”

沈承羽接着回答：“因为恨意会让一个人充满目标，如果没有，那他可能就随之儿去了！”

沈昭如和她的母亲一样，不喜欢这种藏来藏去的感情，所以她很不满。

“可是爹爹，如果爱一个人是让他在没有爱的情况下，被恨意催动生机。”

“那这还能叫做爱吗？”

沈承羽面对她的问题，没有立即否认和他不一样的观点，而是停下摸头的手，坐在她的对面，问：“那棠月儿觉得，萧家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

沈昭如摸着头，思索了一番，道：“叛国通敌的罪名很严重，那我就先让家人归隐山林，而后我自己自请入罚。”

“若有预感，我也要殊死谋求一生，如若不然，已经全力，生死也已尽全力。”

“况且，权谋之士，若是不为百姓，那也不会为敌国卖命。”

“而且那人呈上的如果是假证据，那我更会收集证据，破掉对方的假证。”

“以家人不愉换家人一生，我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