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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罗千岁阖家团聚,单盈盈言传身教

话说罗成中了孔京的火计,不得不下马。以他的性子,恨不得冲上前去,一枪挑了眼前的孔京。可是,对方身前有两名能打的女子护卫,肯定不会让他如愿。要是没有后援,以他一己之力挑战一堆能打的反贼,胜算还是不大。所以,作为一军之将,他马上做出明智的判断,撤!

说撤就撤,他一声令下,周围官兵反应极快,前队变作后队,掉头就跑。孔京见对方反应迅速,倒是有点失望。他本来预计到,罗成可能单枪匹马冲上来要自己的命,所以他还在身后的队伍里准备了一张大网,等罗成冲上来,就抓他个俘虏立威。

只是,这罗成败不馁,中了计也没有头脑发热,立刻指挥人马退走,倒是让孔京有点失望。不过,他也预计到这步,所以立刻一挥手,旁边山上埋伏的一队人马站起身来,把周围事先准备好用来修筑防御工事用的石料推下山来。

这些石料也没多少,想要用来做落石陷阱,肯定不够。不过,石料一齐落下,如他预计那样,刚好把孔京眼前的山道堵了。幸好,罗成撤得快,这些落石没怎么伤人。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官兵们定睛一看,刚才的山道口已经被落石堵得严严实实。不少人长吁一口气,心想,幸好罗少保反应快。不然自己这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落石的另一边,孔京皱了下眉,然后一转头,下令道,“撤回山寨!”

于是,刚才跟他出来的数百人队伍,啥都没做,原样退回山寨里。这时,盈盈跑到孔京身边,眉开眼笑地赞道,“姐夫,你好本事,官兵狗就这样进不来了。”

孔京随口附和一声,心里冷笑道,这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就眼前这点落石,能挡得住上万人的官兵大军多久?快的话,半天。慢的话,顶多一两天,官兵肯定能清开堵路的落石,杀进山寨里来。这点小计谋,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这场生死对决的胜负,还未可知。

另一边,罗成兴冲冲地打头阵,却连吃了两次败仗。他不明白,那个孔京明明看年纪同自己差不多,甚至比自己还小一点。怎么这小子如此厉害,连施诡计,令自己接连落败?他当然不知道,孔京虽然面貌上只有二十出头,但是,他的前世是一千多年后的现代人,平时又爱看电视剧。

虽然剧里只是戏说,但是乱七八糟的计谋,孔京可是见过不少。而且,他在昆仑镜里的古怪空间里,拜了个厉害的师父,传了他一套厉害的神功。所以,孔京的城府,绝对不是罗成这个愣头青可以想象的。

罗成带队回到山下的大营里,只见两人迎面而来,都是四十多岁年纪,一身庄重的华服,显示出来者的显赫身份。男的一脸长须随风飘扬,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眉目间,威严中又带点和善。女的穿金带银,头上戴着形状复杂的华丽发钗,面容很美,确是一脸慈祥。

罗成迎上前去,举手作揖道,“父王,母妃,儿臣有礼了。”原来,来者正是他的爹娘,北平王罗艺罗千岁与王妃秦胜珠。为什么爹娘会一起到此,也是有来头的。原来,这次是罗千岁带队,出兵征讨。只是北平王毕竟年近半百,一把年纪了。早年他为大隋先皇南征北战,立下过汗马功劳,也受过不少伤,上了年纪后旧伤复发,夜夜难眠。

王妃担心丈夫的健康,于是坚持要求随军出征,以便从旁照料。本来嘛,古代打仗,一般没有带家眷的道理。可是北平王德高望重,他要带老婆一起出来,恐怕连当今皇上也不会有屁话,手下人哪敢反对。

只是,带了家眷,队伍走不快。于是他叫爱子罗成打前锋,自己同老婆在后面慢慢走,晚了三天,刚刚才到巫王山下。

听说爱子吃了败仗,北平王不动声色,连半句谴责都没有。他半辈子戎马生涯,打过的仗没有上百,也有好几十场,自然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自己这儿子年轻气盛,吃点苦头也是好的。北平王心想,他本来就没指望罗成立多大战功,自然也懒得谴责,只是微微一笑,手往旁边一挥,道,“成儿,快来见过,这位是岑军师。”

旁边一个身着长衫的半百长者闻声,缓步出来行礼。面容正是上次跟徕将军出征的,岑参岑军师。话说岑军师为啥在这里,也是有一番来历的。原来,岑军师效力的唐壁唐大人,原本是北平王的徒弟。而这岑军师,也是北平王安插在唐壁军中的一条眼线。

不久前,唐壁手下的徕将军吃了孔京的计谋,败得莫名其妙,这岑军师如丧家之犬,在附近的城镇里东躲西藏了一个多月。如今见到主子来了,他自然要出来摇头摆尾。

罗成不知道岑军师这层来历,只是感觉父王很器重这人,自己当然也要给几分面。接着,他拱手禀告道,“儿臣无能,带队上山征讨,结果反贼孔京使了点计谋,把山道口堵了。儿臣见势不利,就撤了回来。”

北平王还没回话,旁边的岑军师突然开口道,“罗将军莫念,一时胜败,何足挂齿。话说我辅佐的徕将军,两月前来到此地征讨反贼。可是这反贼极为狡诈,连施诡计,竟然将我大军埋葬在此!”说到这,他做痛心疾首状。仿佛上次带兵出来的是他,而不是徕将军似的。

北平王见了,知道这人有话,心想,他虽然吃了败仗,但同反贼交过手,有了经验,自然比自己初来乍到的强,听听他的见解倒也不错。于是北平王开口道,“以军师之见,此番征讨,该如何是好?”

岑军师摇头道,“属下学疏才浅,如何敢在王爷面前班门弄斧。”

北平王知道他这是故作谦虚,其实心里早有话。军师这种花招,他早就见多了,于是摆手道,“军师有话,但说无妨。今日,咱们都是奉旨到此平叛的朝臣,无分上下。”

岑军师这才摇头晃脑地道,“属下这两月,细细琢磨反贼的举动,有了点心得。”说着,他双手一挥,打开了话匣子,一番话如滔滔江水般涌出,讲嗨了。这番话憋在他肚子里有两月了,如今终于有人听他说,自然不吐不快。

“我看着孔姓反贼奸诈,诡计频出,专行邪门歪道。只是,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我等奉旨平叛,名正言顺。只要我们正到底,就不怕他的邪门歪道。”

罗成一听,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岑军师还真有点东西。于是他收起年少傲气,拱手行礼,毕恭毕敬地问道,“以先生之见,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岑军师摇头晃脑的道,“属下自有打算,只是需要随军打头阵,以作随机应变。”罗成心想,他这是卖关子,不就是想随行嘛,让他跟着自己便是。他转头望向父王,只见北平王对他点头微笑,算是默许。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在离巫王山不知道有几千里的地方,一处豪宅里,一帮人正在聚会。这豪宅雕龙画凤,虽然不比皇帝的宫殿,但也显示出主人的显赫身份。大厅上座,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喝着茶,一群同样岁数不小的老者围坐在他身边,其中一名用恭敬的声音道,“盟主,北平王已经到达反贼山里。”

老者点点头,低声道,“这次,可千万别再有什么闪失,让那小贼溜了。”

“盟主放心,这次是北平王亲征。”接话的长者恭敬道,“罗千岁办事,你是知道的,这次万无一失。”

老者点点头,可他还是不大放心。这两月,他动用各种关系,让拜火教的人派了两次刺客,都没能干掉孔京这反贼,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神明保佑这家伙似的。

如果说皇帝是明面上的天下主宰,那他这个盟主,就是暗面上的天下主宰,地位还在皇帝之上。以他的地位,这天下有什么办不到的事?就算要改朝换代,也不是多大的难事。可是,山外有山,人上有人。干掉反贼孔京,是在他之上的人交代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地位在他之上的人,会如此在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贼。

但是,能让比他更高的大人在意的家伙,恐怕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不能不防。于是,他拉下脸,厉声对下属道,“给杨广捎个话,下几道圣旨什么的,务必让北平王留点神。这次要是再给反贼溜了,提头来见!”杨广是当今皇上的大名,天下没几个人敢叫。他敢自呼皇上的大名,明显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是,属下遵命。”长者毕恭毕敬地回话道,脑门冒出一点冷汗。他跟随盟主半辈子,还从未见过盟主放如此狠话,看来,这次真是事关重大。

另一边,巫王寨里,孔京安排了诸多杂务,一时闲着无聊,只觉得心烦意乱,于是踱步到练武场,抓起一柄长剑就舞起来。他不通武艺,也无心练武。只是,两个月来连遭两次刺杀,他都没有反抗之力,令他这个脸有点挂不住。

前世他看《三国演义》的电视剧,剧里就连刘备和曹操这些从不上阵拼杀的主公,都会一点武艺呢。他这个反贼之首,要是连一点拳脚兵刃都不懂,如何服众?所以,他隐隐觉得,为了自己的造反大业做想,就算是防身,自己也是有必要学点兵刃的。

紫妍在一旁看着她的夫君练武,她本来是想上去指点一二的。可惜,她只会拳脚,也不懂兵刃。夫君体质文弱,又是动脑不动手的主子,学拳脚功夫来有什么用?她是不懂,也不想白费力。

这时,程咬金也散步来到练武场,见到孔京在挥剑,感到好奇,便立在旁边,看了一阵,嘿嘿笑道,“兄弟,你这剑舞得也不咋的。不如改使斧子,俺教你!”说着,他举起随身的开山大斧,对着空气呼呼使出他的三板斧,边砍边念道,劈脑袋、鬼剔牙、掏耳朵。

可是,这三招虽然厉害,他也只会三招。使完他就愣住了,第四招咋使,不知道。孔京见他发愣,自己也有点尴尬。这时,只听旁边响起一把清脆的声音,道,“大呆瓜,你就会三招,还好意思教人,我呸!”孔京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个刁蛮任性的盈盈来了。

只见盈盈跳到他身旁,抢过他手里的长剑,刷刷刷使出一套剑招,如同天女撒花,动作流畅,姿势优美,令旁边众人看了,一起鼓起掌来,拍手叫好。

这时,只见盈盈跳到孔京的身旁,笑道,“姐夫!你要学使剑,我教你!保准比这大呆瓜的斧子强多了!”这套玉女剑法虽然不是什么秘传高招,但她自小跟着哥哥习武,早就把剑招练得滚瓜烂熟,自信有资格收徒了。

昨晚的事,虽然谁也闭口不提。但她心知肚明,姐夫终究是救过她的。这点人情,她想找机会还了,也不欠姐夫的。

这时,孔京又是另一番打算。他心想,剑乃百兵之首,不光能制敌,还是防身利器。所以,这个世界里佩剑的人很多,随处可见。自己力量不大,学不了程咬金的斧子。要习武,当然还是练剑的好。他依稀记得,电视剧里刘备和曹操都是使剑的呢!不会使剑,他这个老大也难以服众呀!

于是他点点头,道,“还请姑娘赐教。”

于是,盈盈又把她那套剑招舞了一遍。可惜,孔京没有练武的基础,看了也记不住。盈盈见他把自己这套精妙剑招使得笨手笨脚,姿势丑陋得如同耕田插秧,心里气恼,忍不住伸手握住孔京使剑的手臂道,“不行!要这样,手这样!”

这时,她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了,手把手地指点孔京怎么出招。练到起劲处,她的整个身子都贴到了孔京背上。孔京脸上一红,闻到一股陌生的香气,那是黄花闺女的体香,如同傲雪的寒梅一般,清甜中带一点点酸味,十分好闻。

他微微转头,只见盈盈大概是运动了一番,出了点汗,一张俏脸如同山野里绽放的野花一样,光洁粉嫩,白中透红,还流下几滴香汗,犹如花瓣上晶莹的露水,反射着绚丽的日光,发散着珍珠般的光芒。这张俏脸下,衣领前,露出粉雕玉琢的一段颈子,那是多么动人的物事呀!奇怪,他以前也见过不少女子,也有过女友,可是,他从来不知道,人的颈子竟然能那么动人。他原本以为,那只是用来连接脑袋与上身的一个器官,男人无所谓,女人才喜欢戴个项链什么的装饰品。他这时才知道,颈子还真是个动人的器官。以前没发觉,那是他遇到的人,颜值都不太高。真正美丽的人,就连普普通通的颈子这个器官,都可以漂亮得一塌糊涂,还不用任何项链之类的装饰品来修饰。因为,那种美是纯天然的,别人装也装不来,硬要靠什么项链来修饰,也只是落个东施效颦的笑话。

这么想着,他突然感觉某处涨得难受,身体更加僵硬了。

正是:

谁言男女不可亲,练武场上授徒忙

姑娘剑招妙绝伦,小子切切记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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