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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众响马结伴同行,洞里闹粮食危机

话说翟让率领三千兵马连夜赶路,在山道上邂逅同道中人单雄信和徐茂公。单雄信有个十三省总瓢把子的头衔,声名远播,翟让自然要卖几分面子,于是行礼寒暄。

这种情景,单雄信见多了,随口回礼。两人你来我往地客套了几句,才切入正题。单雄信问,“不知翟大王带着这么多人马,连夜赶往何处?”

这话,翟让也想问单雄信,“你又是上哪?”他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去向倒是不必隐瞒,对方是同道中人,地位又比他高得多。隐瞒的话,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不够意思。而且,他不听命于单雄信,就算对方阻挡,也管不了他。

于是翟让大大方方的说,“实不相瞒,在下听说巫王寨的孔京被北平王大举征讨。在下与他有点交情,正想去助他一臂之力。”

这话,半真半假。单雄信旁边的徐茂公听了,面露微笑。他之前上巫王寨观礼,见过翟让,还敬过酒。所以他知道,翟让同孔京确实是有点交情的,不然也不会出现在孔京的婚宴上。只是,带兵去助一臂之力,这话就不知从何说起。

徐茂公在单雄信手下干事多年,知道响马的行事风格。他估计翟让此行没安什么好心,不然,明知官兵大军围山,你还带人去,这不是送死么?恐怕他这助阵是假,趁火打劫是真。江湖上不是有传闻吗,孔京同万金坊做了笔大交易,发了。他这笔横财被人惦记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当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翟让这点假话,徐茂公肯定不会拆穿。

这话,徐茂公能识破,他老大单雄信当然也能,于是笑道,“这么巧!我听家里的徐先生说,孔京是个人物,好奇去看看,正好与翟大王同路。”他倒没惦记孔京那钱。

身为响马的总瓢把子,他为人特讲江湖信义和道上规矩,也喜欢结交天下豪杰,甚至还给手下立过三个规矩:一,不劫贫不劫清。二,不能欺辱女流。三,不能劫财私吞。

虽然他没同孔京这个后起之秀,响马界的新星打过交道,但他同朝廷那个号称天下第一的宇文成都打过好几次照面,对方还欠着他和他朋友的多条人命,彼此都是眼中钉肉中刺。他听传闻说,宇文成都死在孔京手里,于是好奇,这个孔京到底有什么能耐,还能帮他报了血仇?

翟让一听,心想,想不到孔京那小子的横财,连总飘主都惦记上了!孔京派出信使,估计收到他这入伙信的不只自己,总瓢主也收到了。所以,这总瓢主表面上是同道,其实是同他争横财的对手!想到这,他把不悦的心思咽回肚里,笑道,“既然同路,那不如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翟让的猜测没错,孔京的信使还真的去了单雄信的二贤庄。只是阴差阳错,信使到二贤庄时,单雄信已经带人走了,双方失之交臂。不过,既然单雄信主动去巫王寨,孔京这信,送没送到都无所谓了。

单雄信也没多想,他喜欢交友。既然大家都是响马,同道不如同行,有事也好照应。于是,他干干脆脆地答应下来,指挥手下,跟着翟让的大军一起走。翟让陪在他身边,心想,同行就有机会。以后必要时可以找借口支开总瓢主,自己才有机会独吞孔京的横财。江湖传闻,总瓢主武艺高强,他可不敢,也没有必要跟人家动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深夜。巫王寨旁边的洞穴里,孔京和几百号响马在地上趴了好久,都不见头顶的裂缝再有什么动静。普通兵卒跳下来,他不怕。那些黑盔黑甲的精兵,他也不怕。就怕他那个表弟罗成跳下来,那他这个表哥就难办了。

罗成武艺高强,打是难打。可是,周围那么多人呢,真要打起来,罗成又不是三头六臂,这里地方那么窄,估计也打不过那么多人。可要是把罗成打败,杀还是不杀,是个大问题。

他隐约记起,多年以前自己在太平街那个地方,同他这个表弟玩得不错。感情上,他不忍心对罗成下杀手。可是对方要是真的杀进来,当着那么多手下的面,他要是饶了罗成,手下如何心服?

幸好,罗成没有进来送死。孔京心知肚明,罗成也不会来。前两日在紫妍劫囚救自己的一战中,罗成腿上受伤。昨天的总攻里也没露面,估计现在还在山下大营里养伤呢。这么一想,他稍稍安心,从地上起来,长吁一口气。

这时,洞里的火彻底熄了,烟雾也差不多散尽了,皎洁的月光从洞穴顶上的裂缝中直射而下,显得周围格外寂静。众人看老大起来了,也纷纷从地上爬起。还没等他们坐定,只听一声惊呼响起,“粮食,没了!”

随着这声呼喊,周围的惊呼声纷纷响起,此起彼伏。

孔京闻声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原来,下午那些从天而降的燃烧树木虽然没有砸到人,然而,燃烧生起的烟雾充满了整个洞穴,遮挡了众人的视线。所以谁也没注意,树干上的火引燃了原本堆在洞穴边上的储备粮。

大半月前,孔京得知官兵围山后,就指挥手下,暗地运了不少储备粮到这洞里来。他初略估算过,大概够几百人吃上大半月的。由于洞穴不大,放不下更多粮食,只能运这么多进来。不过,他觉得这么多也够了,反正他也没打算在这里坚守多久。可是,如今一把从天而降的大火,把这些储备粮烧了个精光,只剩满地焦炭。

孔京一看,有点傻眼,心里暗暗悔恨。千算万算,自己怎么就没算到“粮食被烧”这步呢?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前世他看古装剧,知道古代战争有不少是输在粮草被烧,就连名着《三国演义》里都有不少火攻段子。

看来,戏说同现实战争还是有很大差距。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现实中太多杂务分心,比如这大半月来,他就处理过上百件杂务。不是他不想算,而是算不过来,要是有个得力助手为自己分担杂务就好了。

这么想着,身边忽然响起一把熟悉的声音,“大哥,怎么办?”孔京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小弟李淳风。淳风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睛,正望着自己呢。他四下环视,只见周围人人都瞪着眼睛,望着自己。好几百双眼睛,在皎洁月色映照下,如同夜空里闪闪发光的萤火虫一样,十分漂亮。

不对,现在不是自己发感慨的时候。孔京狠狠摇了摇头,大伙等着他这个老大拿主意呢!

他用沙哑的声音问道,“还有多少吃的?”淳风道,“下午刚进来时,我嫌粮食挡道,叫人搬了一点去里面。”他估了下周围的人数,心里合计了一个数字,道,“算上随身口粮,省点,大概够这里人三天吃的。”

三天?这话一出,周围立刻爆出惊呼,如同涟漪一般,在洞里扩散开来。孔京暗道不妙,所谓民以食为天,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他在众人面前扬言,要守个十五天才有天兵天将来救。可是,如今粮食没了,只剩下三天吃的,如何守?

他是老大,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能慌乱,否则大伙乱起来,别说十五天了,三天都守不。于是他沉声道,“来几个人,把后面的粮食守住!没有我的号令,谁也不许动!”说着,有好几十人跳到他跟前,争着去守存粮。

孔京挑了几个看上去老实,不会偷吃的手下,临走,他不忘回头叮嘱大伙一句,“省着点吃!活着就是胜利!”走两步,他一脚踢到刚刚从洞顶跳下来,被众人砍死的兵卒尸首。他心念一动,下令道,“来人!把这些兵狗的尸首堆一起,别埋。”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些尸首还有用。他心想。

处理完这些杂务,孔京带着几人走到后面分穴的存粮处,下令道,“给我把这些吃的看好了,没有我的口令,谁也不许动!”手下点头,守在分穴洞口。孔京往外走去,走出两步,不忘回头叮嘱道,“都互相盯好了,谁偷吃,定斩不饶!”手下打了个寒颤,心想,从来不见老大这么严厉。不过就算没这话,周围人互相盯着呢,那是万万不能偷吃的。

处理完这事,孔京估计夜深了,洞外的官兵肯定都睡了,应该不会有人敢进来送死了。于是他独自慢慢踱回自己睡的分穴。刚进洞,迎头遇上盈盈。盈盈望着他的俏脸,惊呼道,“姐夫!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怎么了?”

孔京苦笑一下,心想,自己脸色很难看吗?好吧,谁要是知道,要靠三天的口粮守上十五天,还能笑得出来,那真是奇迹了。他苦笑着,低声道,“没事,就是饿了。”

“饿了?那我给你做点夜宵。”盈盈说着就要出去,孔京挥手拦住,道。“不必了。粮食不多,我也不太饿,省了吧。”

盈盈眨巴着她那好看的杏仁眼,目光在孔京的脸上转了两圈。她心想,连姐夫这个吃货都说要省省,看来刚才她听旁人说的那话不假。“我听人说存粮被烧没了,是真的么?”

孔京点头道,“我也希望这是假的。可惜,是真的。”说完,他又补充一句,“珍珠都没这么真。”

“那咋办?没吃的,又出不去。”

孔京心想,我也想知道,咋办。但是,他是老大,老大都不知道的事,谁知道呢?盈盈问,咋办。他其实想开个玩笑,凉拌。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凉拌这种做菜法。说出来,这里人估计也不知道是啥。他只能随口胡扯,本来想说,没吃的,吃屎呗。但又想,不妥。

且不说屎能不能吃,一般人不管有多饿,都不会吃这个吧?古代闹饥荒时,人们吃过土,吃过树皮。可惜,这里是溶洞,四周都是岩石。如果他是学地质的,估计还能考究一下,周围是石灰岩还是花岗岩,或是大理石什么的。

反正,四周硬得很,连一点土都挖不出来,更别提吃土了。要说吃树皮嘛,那更是天方夜谭。这里一棵树都没有,吃啥树皮?尸体倒是有一堆,刚才兵狗跳进来送死后留下的。

想到这,他脱口而出,“吃仁呗。刚才兵狗子进来送死,死了几十人呢。”

“兄弟,这人好吃吗?”这时,他背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孔京也知道,程咬金来了。程咬金边说,边咂嘴道,“好吃么?你吃过?”他隐约记得,前两天孔京也提过吃仁,虽然他老婆打圆场说是开玩笑,可是他怀疑,眼前这小子年纪不大,名堂不小,要说真吃过仁,他也是信的。没准他真吃过呢?

孔京摇摇头,他确实没吃过仁。就算吃过,这种时候他也要顾及下形象,他可不想给别人留下个“食人魔头”的坏印象。于是,他随口敷衍几句,不忘提醒大家,“省点吃,我们有一场硬仗呢。”

这时,仕信也进来了。他伸手捅了下仕信的腿,再次叮嘱道,“说你呢,省点吃。”本来嘛,捅女人腿,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动作。可是,仕信的身形太可怕,一般人只到她腰间,没人敢把她当女人,所以这个动作倒是不奇怪。

“嘿嘿!听哥哥的,少吃。”仕信笑笑,倒地就睡。孔京摇头,心想,恐怕这里最早喊饿的就是她吧?

正是:

大肚容百粮,力气能扛鼎

一餐顶十人,问君谁敢收

说着,盈盈和程咬金都退下了。孔京慢慢走到墙角,那里,紫妍已经在等他好久了,一见他来了,抛个媚眼,笑道,“来了?”

“嗯。”孔京点点头,托衣睡下,拉起被窝盖住全身。被窝下,只觉得一双纤纤玉手上下游走,陶龙他的夏生。紫妍又来折腾他了,他突然感到有点烦。

话说人这种生物还真有趣,明天的饭有没有,不知道。可是晚里,无论如何都是要吃的。古人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他虽然觉得不胜其烦,但是,还是要喂饱涝坡的。谁叫紫妍是他老婆呢?喂宝她,不是丈夫义不容辞的责任吗?

于是,两人在墙角搞出好一阵响动。不对,要是周围没有盈盈和仕信睡着,这响动会大得多。总之一番折腾后,两人才消停下来。借着洞里微弱的火光,紫妍望着孔京的侧脸,低声道,“吃的,真的不够么?”孔京点头道,“真的。不过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饿着肚子的。”

“真的么?”“娘子不信?”说着,又是一番缠绵。

“哎哟,我不是说这个啦。”紫妍轻笑道,神情有点恍惚,只听她喃喃道,“要是人只吃这个就饱了,那也不错。”

这个想法,孔京也有。如果活在小夫妻的二人世界里,什么都不用管,就好了。这个念头刚冒起,他又马上打消了。不对!他的愿望,才不是同紫妍一直卿卿我我下去。他是要做王的,称王称霸,把整个世界握在手中,这才是男人大丈夫该干的事!他怎么能跟手下响马一样,只满足于“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男人,就是这样,想法同身边的女人完全不同。也许女人追求什么“从一而终”,可是男人永远不嫌自己的女人多。这么想着,倦意袭上心头,他不禁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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