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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孔京洞里思过往,众人登山愁无路

话说盈盈要沐浴更衣,请孔京在洞穴口看着。孔京为她递衣物,没想到把她看了个正着。孔京暗叫不妙,古人说,非礼勿视。人家请他在洞口站岗,他却把人家侃光了,这不是监守自盗是什么?

他赶忙转头,怕这丫头火了,又来碎碎念。或许是转急了,水潭边又有好多水,他脚下一滑,仰天栽倒。只听背后传来盈盈的惊呼,“小心!”接着,他感觉脑后一热,被什么柔软的物事接住了。他脑袋后又没有长眼睛,当然不知道,刚才滑倒的一瞬间,盈盈突然张开双臂,也不顾自己满身滴水,一把接住他的脑袋,缓缓放他躺下来。

如此一来,他才没有摔倒受伤。可是,如果外人从旁边经过,一定会奇怪,这两人在干嘛?只见他们一前一后,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缠在一起。因为是仰躺姿势,孔京只望见洞顶的岩壁,完全看不见身后的盈盈,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什么表情。只是事出突然,两人都愣住了。

这一刻,盈盈突然红着脸,下意识地做了件自己也不懂的事。她双手扶着孔京的头,突然闭眼,附嘴到孔京脑后,轻轻吻了一下。

这时,孔京只感觉后脑传来不同寻常的轻柔触感,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想赶快摆脱这羞人的困境,于是脚上用力,挣扎着想站起身来。这时,只听背后传来盈盈的低语道,“你就这么起来,别回头。”

孔京点点头,留下手中的衣物,径直站起身,往前走几步。在他的身后,盈盈红着脸飞快地穿好衣物。这时候,她顾不上这些响马的男装穿自己身上好不好看,反正只是遮羞用的。一边穿,她还一边想,自己刚才都干了些什么?竟然亲了姐夫!自己疯了吗?!人家可是有妇之夫!

她是不明白自己为啥会做出这种羞人的事,或许那时孔京背对她,什么都看不见。她一直觉得孔京身上好香,忍不住亲了一口,反正姐夫啥都看不见。没错,就是这样!姑奶奶只是好奇他那香味怎么来的,想用嘴尝尝,才不是喜欢他呢!哼!

孔京在洞穴口站了一阵,好几名手下路过问好,脸上都带着贼兮兮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幕,被别人瞧见了,或许别人心想,老大真厉害,近水楼台先得月。

孔京是无所谓,他心里没打盈盈什么主意,倒也不怕外人闲话。这时,背后传来一声轻呼,“可以了。”孔京转头,只见一个丽人穿着响马的服装,俏生生地立在他面前。不知道高兴什么,盈盈一张俏脸笑得跟花朵似的。这时,孔京没兴趣赏花,心里只想,这小妮子的戏真多!到我洗了吧?

隔日,一如既往。隔日的隔日,也是一如既往。日出日落,洞里的日子每一天几乎都是前一天的重复,要不是孔京每天观察日出日落,仔细在纸上记录日期,恐怕他也会跟周围响马一样,忘记今天是进洞第几日。当然,孔京之所以这么做,是有特别意义的。所有人看着他这么做,都知道,咱们在等救兵呢!否则,换作谁都会以为,自己只是在等死。

转眼之间,就到了官兵围山的第二十七日,进洞的第十二日了。这时,洞里所有人经历了近十天的饥饿,都奄奄一息了。个别体弱的响马,已经先一步上了黄泉路。周围人可不客气,还不等饿死者冷透,就七手八脚地动起手来,干剔骨割肉的事。

这里,人人都有了一种诡异的默契,那就是,“要是我不行了,你们可以吃了我的尸身,活下去。”

只是,饿死的尸首就跟枯柴一样,干巴巴的没几两肉。周围人吃了也不能充饥,他们反倒期望,官兵挖通的那个洞口,多进点兵狗子,送吃的来。

外面的官兵见,之前进了上百人,都是泥牛入海,有去无回,也都猜到了——进去的人,准是被洞里什么怪物吃了!要么是响马,要么是妖怪!所以,任凭兵头如何催促,谁也不敢进去送死。十万大军就这样隔着十几米山壁,与洞里五百响马对峙。

巫王寨的议事堂里,北平王对着手下发了不知多少次火,催了多少次,没用。这时,他儿子罗成带着匪首翟让那面目全非的首级从山下上来了。北平王同翟让没打过照面,不认识,看了首级也没任何感觉,只是按军规给儿子记了一功。正好抵了儿子放跑孔京的过错,算是将功抵过。

罗成年轻气盛,想打先锋,带队冲进洞里,却被北平王阻止了。北平王倒不是忌惮孔京,只是那洞,官兵没进去过,不知道有多大,或许住着什么厉害的妖怪。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妖属阴,山洞里经常住着妖怪。虽然人同妖一般互不侵犯,但是人族要是踏足妖怪的地盘,妖怪也会发狠的。

之前一连进洞上百人,都悄无声息,估计被妖怪吃了。北平王也不愿他这个爱子,进去送死。他打算,再多守几日,要是洞里的响马没死,也饿得差不多了。那时官兵杀进去,还不是手到擒来么?一想到这,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镜头转到不远处的洞穴里,孔京跟往日一样,照旧坐在主穴地上,稳定军心。一连几天,都没有官兵来送吃的了。之前的尸首也都被众人敲骨吸髓,吃得干干净净,连点血腥都没剩下。他只觉得头晕眼花,饥饿感像一条蛇,不停地在自己心头撩拨,扰乱心神,令他无法静心。

为了逃避饥饿感,他也去过几次昆仑镜里的古怪空间,陪师父下了几百盘棋。可是,他知道,没用。躲到镜里去,虽然不饿,可是里面的时间比外界慢得多,躲上几个月,都没用。一出来,照样饿得慌。只是,因为有镜里空间的存在,别人只是在洞里困了十来天。他孔京可不只十来天,按正常时间算,他进来至少有几个月了。

所以,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足够他把自己身上的事想清楚,想明白。他前世是在银行上班的,这点之前也讲过多次。他记得,有次参加公司培训,培训师教过的道理,给他留下不浅的印象。

培训师说,人这一生,要是能想清楚三个问题,那么这辈子就不会太差。这三个问题是,一,我干过些啥?二,我现在在干啥?三,我以后要干啥?

或许是无聊,也或许是打发时间,进洞后这些时日,他也经常拿这三个问题问自己。如今,他琢磨了好久,终于有了答案。这时如果有记者来采访他,问道,“孔先生,你现在想干啥?”他只有一个答案,无比清晰,那就是——我想活下去!

为什么这么想呢?因为前世,他中风了,植物人了,在医院病床上躺着,做了三年梦。亲人因为缺钱,最终断了他的氧。他想活,可活不了。他植物人了,命已经不在自己手中,掐在别人手中呢。

如今,他好不容易在另一个世界转世。可是,这个世界比前世的现代还危险!刚来就有个天下第一的宇文成都,要他的命。前世,他也看过不少穿越剧,试问有谁比他惨,刚穿越就要死?他不想死,他在前世死过一次,所以他比任何活人都怕死。也因此,当他在地洞里遇到古怪的黑雾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他知道,性命关头,什么伦理道德,什么钱财情义,狗屁!只要能活命,这世间的一切都能踩在脚下!

后来,紫妍把他从地洞里救了出来,他顺理成章地,继续他转世前开始的造反事业。为什么要造反?他也想清楚了。如果说,转世前的孔京造反,是为了救他妈。现在他造反,是因为他喜欢。

因为,他还记得前世的一个心愿,如果有来生的话,我再也不要受谁控制!他还记得,自己前世的命掐在亲人手中,要他活就活,让他死就死。

可是今生,生活在人类社会,他必须受官府,受朝廷,受皇上的控制。他要摆脱这个控制,就要干翻皇上,自己来做皇上。不这样的话,皇上就要弄死他。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刺客,一连两次,要弄死他。

古代有官逼民返的说法,他既是自己喜欢,也是被逼造反。谁叫皇上宠爱的天下第一宇文成都死在自己手上呢?皇上绝不会放过他。既然造反是死,不造反也是死,那他还不如依自己喜好,反个够!不反,死定了。反了,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想通的第二件事,就是“这个世界的人真好忽悠”。他记得前世在现代看过本书,里面提到过一种说法,历史是螺旋式发展。虽然有种说法是,人类从历史里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从不汲取教训。后来,互联网改变了一切游戏规则,人们从互联网中掌握了海量信息,一点屁大的事件都会被舆论无限放大。所以,现代世界的人博闻广识,越来越难忽悠。

而他在银行里上班,做过多年推销员。推销员是干啥的?无非不就是忽悠人买货,并且是合法合规的忽悠。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客户越来越难忽悠,领导为了业绩,对手下推销员下的指标也水涨船高。如何忽悠到客户,完成领导交代的业绩,是前世的他常年头痛的事。

如今,他来到这个世界。换算到前世的公历,大概是公元600年左右。这个世界没有互联网,现代科技就连萌芽都没有,人们知道的事大多只限于口耳相传,文盲遍地都是。他用一千多年后的法子来对付这个世界的人,只有一个感觉:真好忽悠!

这就如同穿越剧里编的那样,荷枪实弹的现代人去到古代,用现代科技吊打古代原始人。

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别人眼中自己是善人还是恶人。他的前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才不信古代的伦理道德。他也不信什么神佛,前世也没有神佛救他。他的命是自己的,才不要捏在谁手里。为了活下去,什么手段他都可以使出来,把挡在他路上的敌人清个干干净净。用现代爽文的话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挡我者,死!

这些日子里,孔京想通了很多事,唯独一件事怎么也想不通。那就是,天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不信神佛,如果说他现在有什么信仰的话,那他只信“天启”。他记得自己在转世前,从那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神那里,得到了名为“摩墨斯之瞳”的法宝。这法宝有什么特别的用途,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用了后可能在周围找到“天启”,也就是那些闪光的字句。

“天启”用肉眼是看不见的,用游戏里的说法,算是“隐藏信息”。可是,既然是信息,一定是谁留的。究竟是谁在这个世界到处留下“天启”?是给自己看的,还是给别人看的?

“天启”有时写中文简体,有时写繁体,有时是外文,还是他不认识的文字,明显不是一两个作者留下的。“天启”是怎么来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些不知道是谁留下的信息,对自己有大帮助。过去有好几次,都是“天启”救了他和周围人的命。所以,他如同个虔诚的信徒那样,越来越依赖天启。

这些天来,就算周围有好多人怀疑过,真能活着出洞吗?他都没有丝毫质疑,因为他心知肚明,“天启”就是这么说的!

只是,天启的事不能告诉别人,别人没有“摩墨斯之瞳”,看不见天启,也不可能相信。他也不想把天启的存在告诉别人。不知道为啥,孔京心底隐隐觉得,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天启的存在,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他设想过,天启存在的几种可能,每一种都无从考证。也许,现在还远不到时候。

他也想过,要是他故意不按天启的指示办,会怎样?不!这个想法太可怕了。不按天启办,可能丧命,他可不敢去实践。

总之,“天启”不会错!也不可能错!

正是:

要问神佛在何处,信之则有不信无

虔诚信徒觅天启,光芒闪烁照前程

就在孔京想着这些事时候,坐在他旁边的几名亲信,正默默地注视着他。别人不知道怎么想,程咬金觉得孔京这个兄弟挺神秘的。他脑里的词不多,甚至连自己的大名也写不好,挖空心思也只能用“神秘”来形容。过去,在梦里好像有个白胡子仙人教过他几斧头武艺。那位仙人也是挺“神秘”的,连名字都没留下就走了。

为啥说神秘呢?他见孔京一脸文弱,恐怕连他手上这柄斧头都举不起。这样的家伙,竟然惹来十万官兵,一路打到家门口,非要这兄弟的小命不可。然而,这兄弟竟然毫不慌张,镇定自若地指挥手下与官兵对峙。换作别的山大王,这种时候早溜了,可是这兄弟偏偏头铁嘴硬,声称要杠到底!

他十分好奇,这兄弟究竟有几个胆,竟然比自己还胆大,就算是自己看见好几万兵狗子冲上来,两脚都有点哆嗦。这兄弟竟然不怕,天哪,他竟然不怕!他程咬金平生闯荡江湖,没服过谁,就服这兄弟。他好奇,这兄弟能扛到什么时候。他还真想陪这兄弟走下去,哪怕前方是黄泉地府,也不皱眉。

就在这帮人在洞里困守的时分,不远处的山下,单雄信和他那二十几位弟兄,已经到了几日了。这天,这帮人在树林里围成一圈商议,正愁怎么上山呢。

席间,只见徐茂公摇着扇道,“无量天尊!以贫道之见,此番上山,着实困难。总瓢主不知有何高见?”

单雄信盯着眼前的地图,摸着胡子琢磨了一番,沉声道,“探马来报,六条上山道,全被官兵堵死。就连下山密道,也被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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