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掏肠案16

“你看清楚没？”忍着痛的江淮，还不忘问张芷沐。

“能看见，但是感觉影子比刘小花描述的更长，不止一米八，至少有两米多。”张芷沐边说边比划。

“说明江淮个子比凶手高，江淮你有多高。”许昭阳问。

“1米74。”江淮说道，“刘小花好像比张芷沐要矮不少吧，张芷沐你多高。”

“我1米63。”

“刘小花身高估计就1米56，等我算算，张芷沐，你包里有纸和笔么？”

许昭阳接过张芷沐递过来的纸笔，蹲在地上，开始写写算算起来，嘴里还念念叨叨，“解决灯光折射，影子和人身高的数学问题通常需要运用到几何学，首先，刘小花的身高是1.56米，路灯6米，假设凶手身高为x，折射角度为y……”

张芷沐觉得好奇，凑上前去看，弯着腰的江淮顾不得疼，也凑过去，三个脑袋就凑在路灯底下，看着许昭阳写写算算，这幅情景引得路过的行人都停下来观望。

“你们干什么呢？”好事者问。

“没事，我们闹着玩，请大家不要围观。”张芷沐这才反应过来，赶快把围观群众支开。

约莫又过了五分钟，许昭阳一拍大腿，“搞定。”又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假如刘小花的身高没问题的话，凶手大致身高在1米67左右。”

“厉害了，这也能算出来。”江淮这个纯纯的文科生，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许昭阳。

“这算什么，我们组长厉害的多了去了，上次那个无头……”张芷沐刚准备大肆宣扬许昭阳以前的事，被他打断了，

“张芷沐你躺下，让江淮拖你一段距离。”

“……开始……不是说换你亲自上么？”江淮揉着还有些痛的肚子，犹豫不决。

“我个子太高了，不适合模拟案情，你们俩的比例更接近一些。”许昭阳见江淮不太情愿，立马补充道，“张芷沐，你就老老实实躺着，你已经昏迷了，不可以还手，记住了没？”

“组长，这地上湿乎乎的……我这是刚买的新衣服。”

“真是事多。”许昭阳走到车上拿了一件自己的便服，顺手丢给张芷沐，“快点，不要磨磨唧唧的。”

俩人又站好位置，重新演绎了一遍刘小花被袭击的过程。张芷沐努力控制着自己，江淮则不太敢用力，生怕又惹毛了这个姑奶奶。

“江淮，你用点力行不行，这样怎么拖得动，张芷沐，你再往后倒一点。”许昭阳看着他俩不怎么靠谱的配合，一直摇着头，最后他忍不住了。

“算了，我来。”许昭阳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早说你来。”江淮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腾地方给许昭阳，被他一把拉住，“你去哪？”

“你不说你来么？”

“我和张芷沐这高度差怎么行，我和你还差不多，你演刘小花，我演凶手。”许昭阳还没等江淮反应过来，突然行动，像一道闪电般迅速，伸出强壮的胳膊精准地勒住了他的脖子。一股很浓重的烟草味道钻进江淮的鼻子里。

江淮试图挣扎反抗，但许昭阳的臂力如铁，牢牢地控制住了他。他感到窒息般的压迫，勒在脖子上的力量仿佛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住了自己的咽喉。江淮的双手胡乱挥舞，试图挣脱，但却无法找到着力点，只能任由对方摆布。他的脚步混乱，在地上被拖拽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试图呼吸，但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而遥远，每一次喘息都变得困难且痛苦。视线开始摇晃，周围的环境变得模糊不清。许昭阳则毫不留情地拖着江淮前行，每一步都坚实有力。江淮的身体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到了，就是这里。”直到张芷沐的声音响起，江淮才感觉勒着自己脖子的力量松弛了下来，空气仿佛瞬间变得清新起来。

他立刻急促而深沉地呼吸，尽可能多地吸入氧气，以缓解缺氧带来的痛苦和不适。然后趴在地上咳嗽了起来。

“没事吧！江医生？”张芷沐赶快扶起江淮，“组长，你下手没轻没重的！”

“抱歉，江医生，我习惯了抓犯人，模拟案情，要逼真一点才能……早知道应该带黄昊出来的。”许昭阳看江淮这个狼狈样子，有些后悔自己下手太狠了点。

江淮边咳嗽，边摆摆手，“咳……咳……没……没事，权当为破案做贡献了，不过，没想到你……拖了那么远……”接着又补充道：“我觉得好庆幸，自己不是刘小花。那种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慌，每一秒都像是永恒，只能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能尽快摆脱这种恐怖的处境，真的会在受害者心中留下可怕的阴影。”

“所以，我们得尽快破案！不能再有下一个受害者了。江淮，你有多重。”许昭阳问。

“120斤，刘小花看上去应该100斤左右吧！”

“要把一个成年女子直接勒晕，还要拖行这么久，说明凶手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力气应该很大，不是常年从事体力活动，就是常年锻炼身体。”许昭阳得出结论。

“他这次失手的原因在哪里，你们找到没有？”江淮好像想到了什么。

“江医生，你想到什么了？”

“叫我江淮，江医生，江医生的，让我感觉好见外。”

“说重点，别扯别的。”许昭阳受不了他的废话。

“前面三起案子，我们去的都是抛尸现场，第一案发现场还未发现，而且抛尸现场收拾的特别干净，所以我们找不到什么相关的证据。而这次正好相反，说明凶手因为某件事着急了，失去了以往的耐心，才会在还没有确定刘小花死亡的时候，直接掏肠，导致失手。”

“按现有的线索推断，凶手，身高1米67，从事体力工作（或者长期锻炼），可能最近查出大病（或者受到什么刺激）”许昭阳边说边用笔在纸上记下来，“还有什么，你俩继续想，想到什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