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平账
月晚怀中抱着月丰羽热泪不断落下，听见脚步声抬头便看见一身青衣的姜子卿。
“师姐，先带师傅回家吧。”姜子卿淡淡说道，往旁边一步移开，露出刚刚做好的棺材。
“你，为什么要让他来。”
“师傅问了，就说了。”
月晚对上姜子卿那平淡的眼神，心中莫名有了几分火气，将月丰羽的尸体抱在怀中化作一道流光朝碧云宗飞去。
她知道不怪他，但是他太平淡了，平淡到让人觉得没有感情，甚至不能称为人了。
等到月晚抱着月丰羽的尸体离开之后，诸多弟子开始打扫战场将各宗弟子亲友带回去安葬，甚至有些都已经找不到尸骨，只能做个衣冠冢。
姜子卿看见远处的酒葫芦，将它拿在手中，放进储物戒指里。
走在战场上，这里的人大多成了干尸一样，被血丹吸干了血气。
——叮！
姜子卿踩到了什么东西，低下头看见的是一把断剑，那是一把已经断裂的五品宝器，是宋寒秋的师尊送给他的，剑柄上刻着二字——寒秋。
看了看一旁的干尸，取下手中的储物戒指，扫视一番，在里面看到了些许伤药和一把缺缺丫丫的普通长剑。
随手一招，原本给月丰羽准备好的木棺出现，宋寒秋的干尸就被装入里面和他的长剑，储物戒指放在一起。
三宗弟子还在各自忙活，有的在哭泣，有点沉默不语，姜子卿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进入城中找到一处酒馆，敲了敲门，屋子里静悄悄的，看起来是没人。
换了一家又敲了敲门，还是一样。
姜子卿能够感受到里面有人，他们在害怕。
可是城中的酒馆就这么几处，无奈之下化作一道流光往碧云城方向赶去。
碧云城里，大街上行人很少，棺材铺的大门敞开着，一个又一个弟子从里面出来，情绪低落。
城中找了个酒馆。
“店家，打壶酒水。”
“上仙要哪种酒水，我这里有上好桃花酿，百花酿，一般的浊酒也数不胜数。”
“城中花楼一般用的什么酒？”
店家有些不解，还是如实回答道：“大多都是清酒。”
姜子卿拿出一个酒葫芦递给店家说道：“劳烦店家打壶清酒。”
“这.......这是烂酒鬼的酒葫芦！”店家仔细接过看了看，肯定的说道。
“店家认识这酒葫芦？”
“认识！哪里能不认识呢！上仙不妨去城中大大小小的酒馆打听打听，谁不知道烂酒鬼这个人，一个酒葫芦就得装上百斤美酒，整日留恋花楼，城中大多数人都认识。”
“话又说回来，敢问这百斤壶怎么会出现在上仙手中？”
“店家口中的烂酒鬼是我师傅。”姜子卿说道。
“原来是这样，这百斤壶装满是三百块下品灵石，只不过之前烂......酒仙还欠了小酒馆六千块下品灵石，不知这账......”店家搓了搓手。
姜子卿点点头随手一招，桌子凭空出现一堆中品灵石道：“六十三块中品灵石，店家可以平账了。”
“嘿嘿嘿，好说，好说，不愧是上仙，嘿嘿嘿......”店家脸上立马变了一副面孔，脸上乐呵呵的立马把灵石收起来，拿着百斤壶就去装酒了。
过了一会店家拿着百斤壶出来了，乐呵呵的放在桌子上。
“上仙，装满了百斤清酒一斤不少，您掂量掂量。”店家笑着开口道。
“麻烦店家了。”姜子卿点点头拿上百斤壶准备离开。
店家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酒仙还欠城中闲云，看明两处酒馆的账，上线若是平账也可一同平掉。”
“多谢。”姜子卿点点头化作一道流光往城中另外两处飞去。
闲云酒馆，共计一千二百下品灵石。
看明酒馆，共计八百下品灵石。
平账过后，化作一道流光往碧云宗飞去。
先是来到内门弟子的住处，打听一番之后才找到宋卿平的住所。
“大哥！姜......姜公子。”宋卿平一身内门弟子服饰，脸上带着急切的笑容跑了出来，发现是姜子卿又收敛了几分性子。
“姜公子，我大哥跑哪儿去了？难道是让你来叫我去他小院吃饭吗？”宋卿平笑了笑问道。
姜子卿没说话，手中一挥，一个崭新的棺材出现在眼前。
宋卿平脸上笑容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姜子卿，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颤颤巍巍的打开棺材，里面放着一具干尸，一把断剑，一个储物戒指。
“大哥......你......”宋卿平说着，眼中一闭两行泪落下，无声抽泣。
姜子卿只是看了看她，随后说道：“宋姑娘，节哀。”
“麻烦，姜公子了......我想静一会。”
“嗯。”
姜子卿应下，往紫竹林飞去，宋卿平看着姜子卿毫不犹豫的离开，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随风消逝，只剩下悲痛。
姜子卿也知道，很早就知道，当时宋寒秋就有意撮合他俩，只不过姜子卿一直都没有表现出那个意思，最后他也放弃了。
现在更不可能了，趁虚而入不是他的作风，只是对宋卿平也确实没有那个感觉。
紫竹林内，月丰羽小院里竹院中已经布置好了灵堂，月晚一身素衣，头戴素巾跪在月丰羽灵堂前。
紫竹林内的紫竹尽数消失，看起来光秃秃的，紫竹峰看起来也名不副实。
三座竹院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
姜子卿没有开口打破这份最后的宁静，打开百斤壶在灵堂前倒下些许美酒。
随后将百斤壶往灵堂前一放，站在原地默默施礼，又接连拜上三拜。
月晚等他拜完之后才开口。
“你要走了是吗？”
“嗯。”
“等师父头七过完再走吧。”
“好。”
......
短暂的对话过后，又是安静，一个人跪在地上，一个人站在边上。
月晚绝美的脸上带着泪痕，双眼红红的，虽然她平时对月丰羽大呼小叫的，但是只有她知道月丰羽究竟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